女人俯身,掺着呼吸的低语变得极为缠绵。
每一个音节,都拼命地践踏萧云逸的理智。
“逸儿你好香。”
“逸儿,用了师尊喜欢的香波,洗澡呢~”
“为师帮你尝尝?”
热气喷在身前,让他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栗。
不过俯身轻轻一吻,他便哑着嗓子抽噎起来。
真是个小哭包呢!
“好啦,好啦,又不是小孩子家家的,这么爱哭。”
女人抓着萧云逸两只手腕,起身将他抱到了怀里。
一手掐着纤瘦柔软的腰肢,一手握着少年的手,捉弄起他来。
“唔……嗯……”
蓬松的狐狸尾巴无力的垂在一旁,却被女人捡起盘在了手臂上。
夜里的风很大,雨也很大,几年前盖的房顶都遮不住。
不知怎的,少年伤心欲绝的哭了整晚。
为了安慰这只爱哭的小狐狸,女人留下来陪了四日。
恼人的风雨停歇后,萧云逸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嗓子哑得发不出一丝声音。
谢青筠将他裹在被里,揽在怀里,细心的喂水。
“你看,又生病了……有什么好难过的,如今都嗓子都哑了。”
望着恢复了正常,或许是正常了的女人,萧云逸用力扯起嘴角露出笑容。
无论是怎样的师尊,坏,亦是不坏,他都爱入骨髓。
只是当余光瞥见满地狼藉,整张脸瞬间烧起来,酸软的指头用力扯过被角,死死将脸埋在女人怀中。
呜呜,到底还要不要人活了?
为什么偏偏是他的……漏雨呢?
清冷如雪的白发垂在少年肩头,衬得他愈发不堪入目。
中午时,谢青筠走了,离开前解了萧云逸的禁足。
他这一次没有纠结师尊的离去,而是慌里慌张的收拾起房屋。
若是没记错的话,下午便是风师兄送物资的时间,对了,现在应该改口叫风师侄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千万不能给他看见!
在萧云逸收拾房间的时候,谢青筠在石室里当着谢长庚的面儿炼药。
那些药各有各的用处,但总体上分为增修为、增悟性、增体质、增情欲四个方面的作用。
谢青筠不说话,但架不住谢长庚找话。
那小子跟受了刺激似的,叭叭叭说个不停。
“天玄草、赤蛇血、落星花……你这又是炼的什么药?”
“……”
“喂,你这几日去哪儿了,都没来给我送饭?辟谷丹不顶饿,你把我绑起来,连喝水都不成。”
“……”
“跟你打个商量呗,把那个环取了吧,我保证再也不乱骂人。我一个男人,真的很别扭。”
“……”
“怎么又是丹药,又是药剂的?话说丹药与药剂有何不同,为什么要搞这么多名堂出来?”
“……”
“你真的是青瑶的娘亲么,你这么年轻?不对,修士修炼大成时,容颜会定格在巅峰时期,你的头发为何会是雪白的?”
“不是。你猜。”
好不容易激得对方开了口,却是这几个字,谢长庚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
他不就是一个人待久了,想找人说说话么?
想到唯一能交谈的,只有这个女人。
谢长庚做着深呼吸,强行将气恼的情绪压下,好声好气的猜道:
“难不成你其实是一个活了很久很久的老怪,咳,老前辈,因为某种原因忽然出世,大家道听途说以讹传讹,才认为您是天底下最年轻的大能?”
谢青筠用稀松平常的语气应道:
“谢长庚,本尊觉得可以给你介绍个活儿。”
“什么活儿?”
谢长庚眼前一亮,莫非是决定放我出去?
谢青筠将刚炼好的丹药,收入瓶中。
“说书。”
谢长庚不明所以,
“为什么是说书,其他的活儿不行吗?我长得这么英俊,往店门口儿一站,保准客似云来!”
“呵呵,因为你会编啊。”
谢长庚被噎住,不甘地反驳:
“我哪里编了?我这分明是合理的推论!推论!不然你的白发怎么解释,你说啊!”
谢青筠站起身,冷眼看着得意忘形的男人。
气氛倏然冷了下来,毛骨悚然的气息弥漫了整个石室,让人怀疑刚才的和谐相处是错觉。
谢长庚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无尽的后悔从心底生出。
该死,他怎么忘了这就是个疯女人!
完了,指不定要怎么收拾他呢!
谢青筠迈着长腿一步步走近,蓝灰色的衣摆卷着凉风,将幽冷清新的药香携来。
“庚儿啊——”
拖长了尾音带着无情与讥讽,却令他的心漏了一拍。
女人抬眸望来,冰冷的眸子不带任何情感。
“你既能与本尊嬉皮笑脸,说明你对这些药期待得很,本来这些是要分几次给你服下的。
也罢,你不是说本尊没给你送饭,辟谷丹又不顶饿么,今儿本尊就把这些全喂你了吧,不然怕你吃不饱。
庚儿伤心,为师可是会心疼的!”
谢长庚的眼珠险些突了出来,红润的脸色瞬间就褪了。
那些药各个药力强劲,灵气充沛,有些还会相生相克,一起吃了可是要死人的!
“不,不用,我说错话了!”
他连忙求饶,欲哭无泪,怎么就管不住这样贱嘴呢?
只可惜谢青筠根本不为所动,手一抬便错开他下巴,囫囵个儿的将丹药、药剂,甚至外用药膏都倒进他嘴里。
指尖再轻轻一抬,合上下巴。
所有的药入口即化,交织成极为复杂的味道流进了腹中。
“咳咳咳,咳咳,哕,哕……”
谢长庚吐了半天,只吐了个寂寞。
没多一会儿,药力便在腹中横冲直撞,五脏六腑翻山倒海,还有奇怪的热意窜进小腹。
“你……唔……”
谢青筠拍拍手直接走了,留下谢长庚独自受难。
那些药混在一起,虽说要不了一条命,少说半条还是有的。
原剧情里谢长庚身化鬼王后疯狂复仇,有一半原因是被当做炉鼎,坏了修炼的根基。
现在嘛,这样多搞几次,总能坏的。
觉觉不够,手段来凑。
这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这两句在此时不那么应景,却又有些应景。
傍晚,运送生活物资的风云岫叩响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