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前忙着和调料的虎族少女抬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眼睛笑弯成月牙儿。
两条肉粉色的卧蚕躺在眼下,显得灵动可爱。
这副治愈的好相貌,特别像种田文美食文等着重描写温馨生活小说的女主。
“小朋友,夫妻肺片里可没有夫妻哦~
夫妻肺片的意思是,夫妻携手做出来的肺片。”
少女用手肘蹭了下鬓发,含笑指了下身后忙碌不堪的男人,大大方方的介绍道:
“我与这位狼族哥哥是夫妻。”
高大威猛的狼族男人红了脸,低低的喊了声:
“阮阮!”
唔,这种反差萌真的太可爱了!
谢青筠觉得对方可爱,对方何曾不认为,一头白发倾国倾城的谢青筠,长在了她的心巴上?
更别提,她心巴上的女神,还牵着一名次元风浓郁的,有着浅粉色头发的正太宝贝。
虎族少女阮阮双眼桃心,恨不得立刻上去与漂亮姐姐和宝贝贴贴。
就在这时,小正太摇着白毛儿姐姐的手,瞪大了眼睛,一字一句的发问:
“师尊,什么是夫妻?”
女人微微弯腰,一手牵着小崽儿,一手摸着崽儿的小毛帽,耐心的解释道:
“夫妻是相爱的两个人,经过天地人三方认证,结成的亲密关系。他们将荣辱与共,一同守护他们的家庭。”
阮阮捧着下巴,漂亮姐姐好温柔哦!
对崽崽也是耐心至极,不像其他长辈那样,顾左右而言他,夫妻嘛,有什么不好意思解释的呢?
妖族吃食偏清淡,喜欢原汁原味儿,阮阮将凡间的茱萸胡椒辣椒等加入了烹饪之中,旁边吃着夫妻肺片的妖们,都辣得涕泗横流。
小星洲觉得新奇,谢青筠便依着他,问:
“你这些材料都取自妖兽吧?”
妖兽仍是兽,不是妖,吃它们没有心理压力。
虎族少女阮阮开心的点头,手脚麻利的拌起了夫妻肺片。
“宝贝,咱们有缘,姐姐送给你的。”
夫妻肺片被树叶包裹后装进了竹筒,插上了牙签。
小星洲捧在手里,仰头看着师尊。
谢青筠摸摸他的头,将几张妖币放下,道了谢,牵着人走了。
直到人影消失不见,少女还愣在原地。
男人蹭到她身边,附耳委屈道:
“阮阮~~”
第一次吃夫妻肺片的小星洲,直接被辣哭了。
傻孩子不知道向师尊求救,张着嘴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吃了一肚子的冷风。
夜里,谢青筠又是给他揉肚子,又是给他敷头,忙活到天亮才好转。
小星洲难受的睁眼,师尊正坐在床榻边,漾起温柔的笑容俯身问道:
“洲洲要吃热汤面吗?师尊给你做。”
她眉间的那一丝疲惫,露出了马脚。
小星洲将手从被子了伸出来,拽住了女人的袖子,左右摇着头,声音哑哑的说道:
“不要。师尊累了,师尊要休息。”
他双手往胸口处收,拽着女人往床榻上倒来。
“师尊就在洲洲旁边休息,我监督师尊!”
孩子虽小,却十分执拗,抱着她的袖子不撒手。
仅凭腰间的力量与其对峙挺累的,谢青筠干脆在外侧合衣躺下。
她望着小星洲初现风华的脸,银眸里暗流涌动。
洲洲,你很像他,但你不是他……
什么狗血的台词啊,我那遭瘟的爱人!
谢青筠与楼星洲并非始终是二人世界。
有时候,萧云逸会通过亲传弟子令联系她。
虽然两边时间流速不一样,但就是这么牛叉,通讯能没有延迟的接通。
众天道:当然咯,我们在为你提供通讯支持!
“师尊……”
明明各种思念的话语在唇齿间辗转了千万遍,到头来,萧云逸只能叫出一个称呼。
连最简单的“徒儿想你了”都说不出口。
“逸儿,怎么了?”
熟悉的嗓音传入耳中,萧云逸忙忍住哽咽,“没事,师尊,早点儿回来。”
便急匆匆的挂断通讯。
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无力的瘫在墙角。
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师尊了,思念如野草疯长,让他的心变成了荒原。
不知何时,才会风吹草低见牛羊。
谢长庚那边的囚爱戏码,一日不能开启,谢青筠就一日不会带楼星洲回去。
因为与楼星洲的替爱剧情,暂时不能让第三个人在场。
望月阁周遭,需要腾出来。
萧云逸想见师尊的心,注定落空。
他还需忍受一段,比较漫长的思念。
谢青筠带楼星洲去了妖界许多地方,见了多姿多彩的景色,他也懂了许许多多的道理。
但在某方面,依然是一张白纸。
需要谢青筠肆意涂抹,描绘成她的模样。
随着楼星洲的长大,谢青筠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深沉,很多时候都会看愣神。
一年的时间,让玉雪可爱的奶娃娃,长成了俊美敦厚的青年。
谢青筠已不再叫他乳名“洲洲”了,而是叫起了“星洲”。
男人身材挺拔修长,宛若玉竹,仅仅立在原地,就充满了清朗飘逸感。
谢青筠与他说话时,他会贴心的低头,从侧面看就像将她拥在了怀里。
仙莲赋予了楼星洲“生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出尘气质。
自接触外界以来,谢青筠这个师尊无微不至的关怀,让他养成了平易近人、包容万物的性格。
他从来都没生过气,没发过脾气。
一是仙莲天性使然,二是谢青筠读心般的体贴,总能在第一时间,察觉他的情绪变化。
他的头发是极浅的粉色,在月光下与谢青筠的白发很是接近。
男人穿着青衣,女人穿白衣,缠绿腰带。
相近的发色,匹配的绝色容颜,对彼此的包容与体贴,让他们像一对深爱的情侣。
天上下着雨,城北的相思树纷纷飘着花朵。
楼星洲并排在谢青筠右侧,撑起了一把白青渐变的油纸伞。
“师尊,小心雨。”
雨伞往女人那侧倾斜,他自己却漏了半边身子在雨里。
他仔细给师尊遮着雨,完全忘了以她的修为根本不需要打伞。
谢青筠仰头望着他,深邃的银眸里是他看不懂的复杂。
师尊她,又看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