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想着这些事儿,忍不住叹息一声。
然后就听到宫女来禀报,福泉公公来了。
“公公来了,可是皇上有何口谕?”
皇后端坐在软榻上,淡淡地开口询问,明明没有多余的动作,她周身散发的气场让福泉公公不自觉地恭恭敬敬。
“回娘娘,皇上的口谕是给淑妃娘娘的,老奴刚才才将淑妃娘娘送去了冷宫。”
皇后一听就拧起了秀眉,保养得体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不耐。
“淑妃被皇上打入冷宫了?为何?”
“淑妃娘娘指使贵妃娘娘身边的嬷嬷梅翠,给贵妃娘娘下毒,梅翠被审问后说出了指使她的人是淑妃娘娘......”
福泉公公大概说了原因和老皇帝的口谕。
“老奴答应了淑妃娘娘会将此事告诉娘娘您,便过来了,还请娘娘去向贵妃娘娘说说情。
贵妃娘娘若是能早些消气,淑妃娘娘也能早日从冷宫出来。
娘娘,老奴要说的话就是这些,老奴还得回去回禀皇上,老奴告退。”
福泉公公说完行了礼,不等皇后再说什么,就退下离开了。
外面的脚步声远去,皇后泄了力靠在软榻背上。
淑妃买通了贵妃的嬷嬷,让嬷嬷给贵妃下毒?
所以那日满月礼上,梅翠下的毒连累到了康王家的小女儿,这才被抓起来。
顺藤摸瓜地知道了幕后指使居然是淑妃!
皇宫众人皆知淑妃是她的表妹,却不知她一向很讨厌这个仗着她这个皇后,在宫里嚣张跋扈的表妹!
在宫里的这些年来,淑妃每一次闯了祸,都是她来给她收拾烂摊子!
烂摊子还不是一次两次了!
是无数次了!
没想到老了老了,她居然还要给淑妃收拾烂摊子!
皇上怎么就不能直接把淑妃给赐死呢!
皇后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着,伺候的宫女碧蓝连忙端来温茶给她。
“娘娘别生气,得保重身子啊,贵妃娘娘不像个不讲理的,若是咱们好好跟贵妃娘娘说说。
说不定贵妃娘娘会松口请皇上把淑妃娘娘从冷宫里放出来的。”
皇后苦笑,“本宫身为一宫之主,居然还要去向贵妃服软,真是荒唐啊!”
“娘娘,那不然,请宁王爷跟康王爷说说?
贵妃娘娘是康王爷的生母,若是康王爷能松口,那贵妃娘娘肯定也能松口的。”
碧蓝提议道。
皇后担忧地拧了拧眉,“可宣儿跟康王这个弟弟的关系可没这么好,而且这几日暴风雪这么大,本宫还不知道宣儿府上的情况如何。
宣儿怕是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进宫来的。”
“娘娘,您可以写信,奴婢送信去给宁王爷的,这次的暴风雪大归大,但有康王之前囤物资的做法。
宁王爷府上肯定也囤了不少物资,暴风雪肯定没有对宁王府上造成什么伤害的。
娘娘您可是宁王爷的生母,宁王爷看了信肯定会去找康王爷说这事儿的。”
碧蓝一通分析,皇后听着也有几分道理。
其实她这次是真的不想管淑妃这个表妹的。
但若是这事儿传到了她母亲耳里........
想到那些个糟心事,皇后忍不住再次叹息,“好,就这么办吧,碧蓝,扶本宫去写信。”
安王府。
阿霖将该调查的和顺便知道的事都禀告给了安王。
一身红色锦袍的安王靠坐在床头,修长的手指还端着茶盏,边听着阿霖的禀告边喝一口姜茶。
“嗯?礼部尚书和淑妃?这两件事儿的幕后指使居然不是同一个人啊。
本王居然猜错了!父皇的动作倒还挺快的,居然把淑妃打入冷宫了。
那皇后肯定会去找贵妃说情的吧。
不知道我三皇兄知道这事儿不,要不本王就借着这事儿去一趟康王府好了。”
安王把茶盏递给阿霖,作势就要掀被子下床。
但阿霖长臂一伸,按住了安王的肩膀。
“王爷,康王爷肯定已经知道这事儿了。
满月礼那日,皇上不是说了如果审问出了结果,就会派人告诉康王爷吗?
既然皇上都已经处置淑妃娘娘了,那也一定派人将此事告诉康王爷了。
您现在去告诉康王爷这事儿,就相当于是马后炮。”
阿霖在说马后炮这三个字的时候,咬字十分清晰。
安王:“.......”
“什么马后炮!阿霖你过分了哦,本王巴巴地去告诉三皇兄这事儿,难道表现出来的不是本王关心小侄女吗?
若不是关心小侄女,本王为何要让你去调查幕后指使?”
安王环抱着双臂,有些生气。
“王爷说的是,可能是属下多虑了,属下担心康王会觉得王爷您别有用心。”
阿霖收回了按住安王的手,把茶盏又塞回了安王的手里。
安王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姜茶,辣得他龇牙咧嘴的。
“肯定是你多虑了,我三皇兄天真得很,哪里会多想这些事。
行,本王现在就去康王府串门!给本王准备准备!”
阿霖无奈,“是。”
一刻钟后,身披亮眼的红色披风的安王站在了康王府门口。
这会儿地上的积雪虽然清扫得差不多了,但树上,墙头上,屋顶上都还有积雪的存在。
天地白茫茫的,安王的红色披风格外显眼。
康王府的管家看到来人是安王,惊讶之余还吓了一跳,连忙行礼。
“免礼免礼,本王有事儿要跟三皇兄,哦,康王说,你快去禀告。”
安王摆摆手,开口的嗓音还有些沙哑。
很快管家返回,将安王请了进去。
阿霖伴随在安王身侧后一步的位置,余光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管家带着安王来到了青竹院的堂屋里。
堂屋里烧着炭火,很暖和,安王进去后解下了披风。
红色的披风里头还是红色的锦袍。
“不知安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康王进来坐在了安王对面的桌旁。
“三皇兄,怎么跟弟弟如此生疏?明明弟弟小的时候,三皇兄你还带着弟弟玩儿呢。”
安王吸了吸鼻子,语气软巴巴的,透着点稚嫩少年的委屈。
康王神情复杂地望着眼前这个和他大儿子年纪差不了几岁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