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之后和年少时喜欢的人再见面,会是怎么样的场景?
如果双方是一对怨侣,分手之前撕破脸皮,争吵不休,再见面那自然是希望对方越惨越好。
如果分手时情意正浓,只是迫于外界压力,再相见,一定不会希望对方过得凄惨。
至少,郁斯年并不希望。
此时此刻,他刚从包厢里出来,原本只是嫌弃外面有点吵闹,外加想去一下洗手间。
刚开门,便听见外面有个女的高声谩骂,言语里似乎还扯到了时野。
郁斯年不是很想理会时野的闲话。
虽然他已经跟徐亦瑟订婚了,和时野说起来也算是连襟,但毕竟还是隔了一层。
即使他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甚至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念的都是同一所。大学毕业以后,也同样选择去美国留学。
但毕竟时野大他两岁,平常没什么见面机会。
是以听到他的八卦,郁斯年的第一反应,是皱着眉头转身,还顺带想关上包厢的门。
但是,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在看到餐厅中间一道身影的时候,郁斯年就像被雷劈中一样,不会动了。
“小郁总,小郁总?”旁边,郁斯年的下属还在出声提醒。
但郁斯年就像充耳不闻一样,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几步。
一直到,乔之萍出声反驳。
乔之萍的声音冷冷的,表情也很冷。
这熟悉的声线,熟悉的微微扬起下巴却眼帘微垂,一副似笑非笑的冷漠表情。
没有错了,这就是乔之萍本人。
三年不见,她看起来还真是不一样了。
原本那个小麦色的肤色,已经养的白里透红。
她好像个子高了一点,也圆润了一点。
圆润了好,过去的她,太瘦了,全身上下仿佛都是骨头,用力一下就能折断。
摘掉了眼镜,换上一身利落的着装,整个人,也仿佛长开了一样,变得成熟妩媚起来。
那边姚子君还在输出,一直不断的说她和时野的关系。
后来,徐氏企业的那个吴明明也加入了战局,看似是帮她洗白,其实眼里拱火的意思,都快溢出屏幕了。
郁斯年觉得厌恶,曾几何时,也有人对着乔之萍说这样的话,指责她“勾引”自己。
明明她没有这么做,明明这么想要勾引的,不是她,而是他。
但是,女人的清誉,尤其是贫穷的,平凡的女人的清誉,只要是跟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扯到一起,就会像雪一样飘散。
比如现在。
“我瞎说?整栋写字楼都知道,她和时野早就在一起了。”
姚子君的声音尖锐讥讽,她甚至恨不得大声道,让餐厅里的所有人,让会馆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丑事。
“姚子君!”郁斯年还没来得及开口,这次说话的是程嘉行。
还是因为乔之萍离职前谈成的和时光建投的那单生意,当时经手人是程嘉行,所以功劳也算在他的头上。正好他上司去了外地分公司,便提拔了他。
他现在的职位,比姚子君还要高两级,虽然姚子君背后有靠山,也不敢轻易忤逆他。
“不要再胡言乱语了!不仅影响时总的声誉,也影响我们公司的声誉。”
他才刚上任,第一次来参加这样的会议,要是搞砸了,他这个负责的得倒大霉。
姚子君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脸阴沉的程嘉行,半天才忍不住开口,一手指向乔之萍,声音都变了:
“你是不是心疼她?你是不是喜欢她?她是你带进公司里来的,是你的亲亲学妹!我早看出来了,你对她有好感,你恨我把她赶出公司对不对?”
程嘉行一个头两个大。
他和乔之萍本科的时候是一个社团的,研究生又恰好在同一个导师手下。
同门师妹,照顾一下不是正常的吗?
不是所有的男女关系都是男女之情好吗,他真的把乔之萍当妹妹。
当初姚子君把毫无过错,业绩优异的乔之萍赶出去,他作为领导,打抱不平两句有什么不对?
刚刚还在看戏的乔之萍听到这里,还转头看向程嘉行:“说到这里,我差点忘了,上个月我的实习工资,是要我真的去劳动仲裁吗?”
钱呐,她的辛苦钱,她一定会要回来。
她之所以没去劳动仲裁,是听说程嘉行升职了,如果真去仲裁,可能会连累到他。
程嘉行严肃点头:“你放心,该是你的,一定会给你。我这就叫财务去结算。”
有了这句话,乔之萍满意的点点头:“那就谢谢程经理。”
“你帮她?你还说你们两个没有关系!”姚子君瞪圆了眼珠子,气的暴跳如雷,“不过你再喜欢又怎么样,这个女人攀上了高枝,不要你了。我亲眼看到她和时野上了同一辆车,看到他们进了同一个小区,第二天一早才离开,你跟我说他们两个没关系?”
她这一番话,把旁边的吴明明气的够呛。
当年时野也曾经带她去过时光公寓——帮忙收拾屋子,从不留宿的。
她那个时候检查过,时野的房间,只有一套个人用品,没有女性用品,也没有女人入住的迹象。
时野能带她回去,她就已经很开心了,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还留宿?
凭什么?
她怎么敢?
“喂,你要是乱说话,可以告你诽谤!”
虽然吴明明万分讨厌乔之萍,但她此时,宁愿姚子君说的是假的。
“我诽谤?我可以对天发誓,要是我说错了一个字,以后我家破人亡!”
姚子君指天发誓,她确实亲眼看见,做不得假。
“乔之萍,你有本事也发个誓,你要是和时野有关系,你全家出门被车撞!你敢吗?”
这一下,吴明明脸上的表情瞬间龟裂。不只是她,连旁边程嘉行,还有其他的围观群众,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落在旁边一脸淡定的乔之萍身上。
什么小儿科的誓言,你心理年龄不超过十岁吧,还发誓。
正当她懒得理会的时候,旁边的郁斯年,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