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8虽然她说得轻巧,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更何况这个谢安泽,可比狼虎还要来得可怖。
所以这点伤,怎么可能是她说的那么简单。
没准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还有更加骇人的伤口。毕竟谢安泽那个死变态,什么事他是做不出来的。
而皖娘子对她那么感激,指定是曾经没有人像顾依依这般细心,对她关切。
所以只要一点点好处,就能让她卸下防备。
其实像她这样的人,可悲又可怜,在力所能及之处,能帮到一点就是一点吧。
所以顾依依拍拍她的手,郑重道:“伤口不管深不深,都已经形成了,咱们都需要把伤养好了,”
她自是明白顾依依的意思,当然不会辜负她的一片心意。
于是便将那些药膏好好地放在衣袖之中。
吃了没一会后,想着望月楼还有点事,不宜在这久留,所以便和顾依依告别。
顾依依点头,一边送她出去,一边嘱咐她一些该吃的补品。
当他们走到外面时,透过一张屏风,皖娘子忽然停了下来。
顾依依一怔,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皖娘子的脸色稍有变化,正要开口时,皖娘子忽然转头看向她,小声道。
“那人……你可知道是谁?”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人做农妇打扮,和另一位老太太,正在吃着不亦乐乎。
但仔细一看,那妇人的脸是特意丑化过的,明显很年轻。
两人相谈之间,还颇为客气在礼,穿着虽说不是多么华贵,可也干净整洁,不像一般的农妇人家。
但这两张面孔,顾依依却是想不起来。
难道还是什么有名的人不成?
皖娘子看到顾依依这副模样,便知道了什么,拉着她去一旁,环顾四周后小声道。
“谢府正房,小林氏。”
顾依依一听,怔愣了一下:“谢安泽的大夫人?”
皖娘子连忙打断她:“嘘。”
这可是顾依依没想到的。
这谢府的正房,哪想会这么年轻?而且看着比自己还要年纪小。
不过这也证明了自己的火锅店那是开出了名声,连宰相夫人都过来了。
虽然这里除了皖娘子,肯定没有别人见过,但她只带了一个老妈子,怕也是有些危险。
或许在自己看不到的周围,还有其他的侍卫守着。
不过这也许对自己还是一个好处。
正想着,皖娘子拉下她自己的围帽,拍拍她的手。
“这一桌你务必要注意点,别让人家冲撞着她。虽然这谢夫人在府邸不受恩宠,可她娘家势力不小,也是手心上长大的明珠,真要追究下来,这铺子……”
“多谢娘子提醒,我一定会格外注意的。”
顾依依笑了笑,和她客气作揖。
随后便带着皖娘子继续往外走,期间她还多问了一句:“娘子方才说她在府邸不太受宠,可是为何?”
仔细看看,那人也长相貌美,又很年轻,家世背景又好,按理来说,只要性格不跋扈不奇怪,总不会让谢安泽完全不理不睬。
而且光看那人的模样,也不像个跋扈的,即便是跋扈,谢安泽那种东西,他还怕吗?只怕是三两下就掐死了。
但到底还是顾依依想得天真了。
皖娘子勾了勾双唇,说道:“这位小林氏娘家是三代功臣,随性惯了,或许是性格不讨喜,所以大人在忌惮的同时也不受宠。不过明面上还是做做样子的。”
多余的东西,他不能说也不知道什么。
话尽于此,顾依依也大概了解。
最后又问了一句:“娘子,不知道这位小林氏,平时穿着是如何呢?可喜爱首饰?”
皖娘子一听,立刻回到:“首饰倒没见得夫人多戴,不过这衣裳,倒是听说下人是布庄的贵客。”
下人都成贵客了,可想而知。
送走了皖娘子后,顾依依又站在旁边观察了一下。
发现这小林氏也算稳重,一举一动都端庄识体,不过又不是那种过分古板的人,因为她在熟人面前,还是能相谈甚欢,笑意盈盈。
之后有小丫头来说事,她也是笑得开心,亲切又不冷脸。
思及此,顾依依让小厮端来自己特意给白楚然和萧淑他们准备的草莓酱蛋糕。
因为上次吃不够,所以昨晚特意多做了几个。
而且她还想着今日做一些试吃,所以数量上是够的。
再把那几个大蛋糕分成小几块,小厮和她自己分别端去包间里。
当顾依依来到他们包间时,透过屏风走到里头,笑意盈盈地将蛋糕放到了桌子上。
“姑娘,这是我们酒楼特意送的甜点,你们尝尝看。”
这一桌,顾依依还特意多拿了点分量。
小林氏他们愣了一下,但看到隔壁的包间都有送后,也没有多想了。
对面的老婆子先尝了一口,双眼微亮,连连感叹。
“香锅酒楼还真是个宝藏之处,小姐,这糕点软而不脆,甜而不腻,酸甜酸甜,甚是爽口啊。而且吃完之后又有奶香绕齿,韵味留香。”
听到这话,小林氏已经迫不及待地将一半蛋糕吃到了嘴里。
她尝了尝,果然和老妈妈尝的味道一样。
连忙称赞起来:“这糕点叫何名?味道果然不错。我在这里吃到了许多的新鲜东西,还真是稀奇。不知道姑娘可否方便让我见一见掌柜的?我听说这家酒楼的主事人是个女人。”
顾依依微微一笑:“巧了,妾身正是这家酒楼掌柜,顾依依。”
小林氏微惊,连忙看过来,当她见到顾依依身上这匹特殊的绸缎料子,还是翡翠绿的,上面绣成双面金绣,这种手工针线,只有江南上等的绣娘才有如此手艺啊。
在皇城她还没见过手工活这么好的绣娘。
她府里虽然有更精细珍贵的衣料和绣品,但那些都是皇家赏赐,亦或者别人赠送,她自己倒是没有真正见过好的绣娘。
于是连忙露出一个笑容,请顾依依坐在身边。
“原来是顾夫人,幸会了。夫人快落座,我也好讨教讨教你这些厉害功夫。”
顾依依倒也不拘谨,顺着她的意思坐了下来。
任由她打量着自己,而她则大大方方,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