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群人身负武装,凶神恶煞地紧盯着顾依依,仿佛随时可以将她撕裂一般。
她娇小的身躯,在这群壮汉面前看起来无比柔弱。
甚至于他们都不屑为难顾依依这样的女人。
为首那人冷哼道。
“贱妇,乖乖就擒,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顾依依看着他们有备而来,马上猜测他们肯定是与张翼提前商议好的。
看来他们一开始就没有想交易的打算,只想着如何将骗走棕油,然后再将她拿下。
根本就没有想放她走的打算。
可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顾依依微动眉眼,笑着说:“大人,我们这交易不是说好了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棕油,可是张大人亲自验过货的,我现在回家,有问题么?”
为首那人脸色阴沉,不想和她废话。
正要开口之际,他的手下突然将昏迷的张翼从林中带出来。
众人看他毫无意识,纷纷一愣。
直到为首之人将一盆冷水狠狠浇下去,张翼才逐渐苏醒。
可脚上的疼痛让他难以忍受,龇牙咧嘴的他面目狰狞,尤其是当他看到顾依依后,心底的愠怒更是源源不断地涌过来!!
他颤抖着身体,大声地喊道。
“陆大人!这女人压根就不想和我们交易!!方才我听她说,是她偷走了我们的棕油!那些棕油都是我们自己仓库里的!
还有仓库里的金银财宝,肯定也是此人贪走的!!”
他怒吼着,恨不得现在就将顾依依扒一层皮。
还指着自己颤抖的伤口,哭喊道:“这歹毒的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暗器,竟然将臣的腿射穿,我……我难受啊!!”
此刻众人才看到,神色的袍子上已经被血浸染。
仔细一瞧,才能看到从血洞里还在不断外流的血。
络腮胡的男人示意身边的下属,先替他包扎一下。
随后才将目光转移至顾依依的身上:“好一个毒妇啊!!既然你不自己就擒,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来人!”
话音刚落,只见又一名官兵匆匆跑来,双手抱拳喊道。
“大人!林间并没有看到棕油!而且张大人带去的银钱箱子也不翼而飞了。”
闻言,那人双目怒瞠,极为愤怒地看向顾依依,难以置信道。
“你竟然在这么快就转移了那些货??”
受伤的张翼也是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刚刚我才看到那么多的棕油都堆在一起,一时间她根本不可能转移走!而且我那银钱箱子里那么多的银子,都不是她一个妇人可以轻易搬动的,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他疼成这样,也不忘训斥顾依依:“说!!你到底用了什么计谋转走了货物?”
“大人,此女歹毒,城府颇深,若那些货物真的不翼而飞,想必周围肯定还有她的同党!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将她带回去好好拷问一番。
看看她到底是想要她的小命,还是想要那些棕油!!”
络腮胡一脸探究地盯着顾依依,在他们这么多人面前,此女竟然能临危不惧,眼底一丝慌乱的神情都见不到,实在令他意想不到。
此地,恐怕真的不安全。
只见他环顾四周,单独留了一些人下来寻找丢失的棕油,随后又看向顾依依。
顾依依微微一笑,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带着冷意回应。
“陆大人难道相信张翼的话?我一个女人,哪有什么本事转移那么多货?是他说谎了。”
她不慌不忙地看向张翼,淡然道。
“我本就没有拿货过来,是张大人和我说,让我配合他演一出戏,他好自己带着你们的银钱溜之大吉。结果这人出尔反尔,竟然想让你们抓走我灭口!”
张翼没想到会被她反咬一口!!
见到络腮胡冲自己看过来,张翼面色慌乱的连忙解释道。
“大人!大人你不要轻易信她的话啊!我真的看到了货,而且还是她亲口告诉我,是她偷走了我们的棕油!这女人现在冤枉我!我……”
“敢问张大人,我一介女子,哪来的能力搬运那么多的货物?还在这么短的时辰内搬走那些东西?”
“若我有同伙相助,那这片林子里一定会有搬运的痕迹,更何况脚下的还是松软沙土!想必陆大人能察到很多人的脚印。
毕竟那么多的货,单单两个人肯定搬不走。可陆大人如今可查到了他人搬运的痕迹吗?”
她看向络腮胡,直勾勾地反问。
眼下是见不到一点心虚。
这也让络腮胡心生犹豫。
派下去探查的手下,的确没有看到任何货物的踪影,也没有看到有人搬运的痕迹。
他不由得怀疑,真是张翼撒谎!
那狠厉的眼神看过去,张翼狠狠抖了一下,一副被冤枉的无辜模样,连连摇头。
“大人,大人我是冤枉的啊!!!”
“我也不知道那些货物是怎么不翼而飞的,我是真的扛了银钱箱子和她交易,我也是真的看到了棕油,也亲耳听到……”
不等他说完,顾依依便一口打断他。
“仅凭你一面之词,谁会相信?我可是有理有据!!陆大人也不是傻子,自然会根据事实去判断。更何况……”
络腮胡察觉她话中别有深意,立刻看过去:“更何况什么?”
顾依依上前一步,淡然表示:“更何况我沈家夫人,奉命来和张大人打交道,当然不会让张大人私吞了东西溜之大吉。”
“沈家夫人?!”
听闻这话,络腮胡审视了她一番,突然狂傲地大笑起来。
“你这妇人口出狂言,本来我还对你的话有几分信任之意,甚至怀疑是不是张翼真的背叛了兄弟们。可现在……你真是让我贻笑大方!!”
“就凭你还是沈家夫人??那个平疫的平山镇神医沈夫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来到我们潞城?”
张翼见自己的怀疑终于解除,也附和着讽刺起来。
“口气不小啊你!!”
“且别说你是什么神医,光是奉命,你能奉谁的命?你可知道我们的上头是谁吗??”
那可是当今的宰相,谢大人!!
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人,她区区一个妇人,说什么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