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公和马夫大吃一惊,慌不择路地跑出马车,大声喊道:“沈夫人!危险!快带着孩子出来!”
闻言,顾依依和沈长风他们每人抱着一个孩子,飞速冲出马车!
只见巨大的落石以极快的速度滚来,他们快速避开。
找准落石之间的间隙夺去!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山上又越来越多的落石源源不断而下。
眼看着已经没有避开的空隙,顾依依双手紧攥,想到最后不得已的办法,要将他们所有人都放到空间里去!
但就在这时,三宝突然从她怀中挣脱,冲到前面便用他自己的大力,直接挡下了一块比他还要高的巨石。
顾依依大吃一惊:“三宝!”
“娘亲!我没事,我能挡住它!你们快到我身后来!”
梅公子与张县公都惊讶得瞪大眼睛,顾依依知道三宝力气很大,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般神力!
可看三宝挡住一块石头,并不像很吃力的样子,也就放心去他身后,想着万一他支撑不住,就随时带着大家到空间里去。
只要自己躲开,所有人都没事。
于是她招呼众人都过来,三宝狠狠使劲,将前方的石头一把朝其他方向推出去!
等这个方向又有落石滚来后,他又出手挡住,来来往往,起码挡了七八块石头。
直到落石越来越少,三宝才终于露出一丝疲惫。
然而这时有几个黑衣人从山坡上一跃而下。
梅公子第一个反应,抽出刀剑迎面而上!沈长风猛地扯开眼睛布条,目光一狠,毫不犹豫地将暗藏于袖中的利器射出,紧接着抱着二宝一跃而起!
对峙间,歹徒已经贴到二宝脸上,她毫不犹豫将小挎包里的喷雾拿出,对准敌人一阵猛喷!
那人哀嚎一声,下意识挡住眼睛,沈长风趁机一掌抡去,男人瞬间吐血。
紧接着大宝和三宝都将喷雾拿出来,孩子们一点也不慌乱,凡是靠近他们的人,都被喷上不少,一时间场面混乱,给梅公子和沈长风制造了好的时机。
只见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将冲过来的人接连打退。
三宝见状,灵机一动地托起那些大石头,狠狠往那些歹人的身上砸过去。
一个接一个的石头从天而降,吓得那些人猝不及防躲避,另一边梅公子和沈长风两人又穷追不舍。
那几个黑衣人占据下风,眼看情势不妙,果断撤离!
梅公子和沈长风相视一眼,两人尽快跟上,合力拦下落单的那人,刀光剑影下,那人不敌两人的身手,就这样被生生逮下。
可不等他们带着人落地,那人已经口吐鲜血。
与那日在平山镇重症区的妇人一样,咬舌自尽。
沈长风眸色微紧,眼底闪过凌厉之气。
顾依依快速走来,看到那人嘴角的鲜血后,心里暗自骂了一声。
与此同时,她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猜测。
但这里不是能久留的,一脚狠狠踹上已死之人,泄了一番愤懑后才招呼他们先离开这。
马儿不同程度地受伤,只能暂时转移到旁边的小路上。
张县公受到惊吓,身体跟不上,赶了一会路就气喘吁吁了。
见此,顾依依索性让大家停下来。
他们刚刚都累到了,尤其是三宝,汗水都浸透了他的衣裳。
思及此,顾依依从行囊中拿了干爽的衣服给三宝换上,随后挨着沈长风身边坐下来,脸色微微凝重。
她垂眸看向沈长风,试探性地询问。
“这次如果没错的话,估计也是那人。”
她没有说出谢安泽的名字,可沈长风却猜到她想说的是谁。
以防万一,顾依依突然让大宝从行囊里暗处笔墨,就着地面写了一张药方子。
随后又回马车里,将之前准备的那些抗生素胶囊粉末包裹在一个药袋子里。
她拿着方子和药粉,递到张县公面前:“县公大人,此番遇险,和我们有关,不瞒你说,之前得罪了一些人。”
“若我们还是一起赶路,我不敢保证得用多长时间才能到驿县,但你城中的病人刻不容缓。所以我先把我的药方子,还有独门药粉给你一些。
你按照我方子上写的剂量抓药,然后再按照我此前与你说过的办法,先把病人分区,在隔离城中的一些百姓。等我们到来。”
张县公一听,愣了一下:“夫人,只有这个法子了吗?”
“这是最妥当的法子,刚才你也看见了,若你或者我们随便一个人出事,路上都要耽误不少时间。
所以你先拿着这些方子回去,至于我们,绕另外的路过来。”
张县公知道自己的县城的确耽误不起,所以也不做他想,索性按照她的办法去做。
“那我就听夫人安排,只是这一路上你们无比保重!”
“大人放心,无非是耽误一些时日,人肯定不会有事。不过大人也别忘记答应我的。”
她一提醒,张县公马上反应过来:“必定帮夫人办妥这事,等夫人到了驿县,我一定会帮你打听到林公子的下落。”
两人就这么决定后,顾依依不再耽误时间。
帮张县公分了点吃的,送他从官道离开。
而她则和自家人,以及那蜷缩在旁边的王屠户,走了小道。
谢安泽的人跟到了这里,此次他们化险为夷,不确定后面是否还有没有埋伏。
但至少兵分两路,不会连累张县公。
他们这一辆马车,负荷不起这么多人的重量。
尤其是马儿腿受了伤,拉他们的行囊都吃力,所以他们这几日怕是要先走路了。
等到了前方镇子,再去添几匹马。
休息间隙,顾依依拿出简单的止血药和绷带,挨个地检查伤口。
看到三宝小小的胳膊上存在不少被石头刮出的伤口后,心疼不已。
当即将他抱在怀里,郑重地说道。
“三宝,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首先是要保护自己的安全,知道吗?”
“娘亲看到你这样会心疼的。”
三宝咧开嘴,露出米粒般的小白牙,满不在乎。
“三宝是男子汉,不会在意这点伤势,但娘亲却不可以受伤。”
“傻瓜,娘亲很厉害的,怎么可能受伤!”
她摸了摸三宝的小脑袋,余光瞥到沈长风浅色长衫上的红色血迹。
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