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脸色一变,“不可能啊,配方都是从我手里出去的。”
顾依依挑眉,“你确定吗?”
李掌柜点点头,“确定,每次我都是将配方分成好几份交给
“最后再由我和内人整合,所以,成品都是从我这里出去的。”
这李掌柜还挺谨慎,但配方这么快流到了别人家,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顾依依不再追究李掌柜的责任,转而道:
“既然如此,有可能是
李掌柜:“那是自然,这生意刚有好的起色,我可不能把财路送到别人手里。”
顾依依心道你若真的送了出去,我就得把你家产散完。
她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
“对了,李掌柜这两日可有听到什么流言?”
李掌柜不明,“什么流言?是关于酒楼生意的,还是什么?”
顾依依轻声道:“关于瘟疫。”
李掌柜惊了一下,“镇上有出现瘟疫?哪里来的消息?”
她摇摇头,“我也不知,今早听姜家村村长说的,他把村口都拦上了,不让村民们出去,村民们闹了好一阵。”
李掌柜皱眉,“这我倒是没听过,等我打听打听,若是真的出现了瘟疫,得早些告知里正。”
顾依依起身,“麻烦李掌柜了,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李掌柜连忙送她,“夫人慢走,多谢夫人提醒李某这些。”
她摆了摆手,“大家相识一场,你好我也好,别送了,忙着吧。”
出了酒楼,顾依依大街小巷的串了一圈,从上午逛到中午。
不管是繁华的集市,还是街巷的角落。
不管是有钱人去的地方,还是乞丐呆的地方。
顾依依都去观察打听了一下,还真发现了不对劲。
在高档一些的茶肆中,她发现有不少的人有轻咳的症状。
街边的乞丐说镇上死了好几个人了,都是高热没治好活活烧死的。
这烧死的人里头,有平民百姓,也有乞丐。
乞丐们还说,隔壁县有不少的人都去南方了。
顾依依综合了一下这些端倪,很快猜测出了,有可能是流感。
可季节有些不对,一般流感多发春季和秋冬。
现在虽是七月中旬,可也没到秋季,天依旧暖和着。
不过无论如何,防范还是有必要的。
了解完大概,顾依依又去了他们原本约好的郎中那里。
听沈长风说那郎中是周员外介绍的,别人都说他的眼睛痊愈的可能性不大。
只有那位郎中说加以调养就可以治好,就是需要花费很多银钱。
顾依依见到了那位郎中,可郎中说没看到病患,死活不开药。
无奈,她只好折返。
做完这些,她和梅公子汇合,准备回去。
梅公子带着黑色的斗笠,遮住了自己的样貌。
两人在无人处接头,梅公子将一沓银票递给了顾依依。
“货都给到了,现在有几人想亲自就诊,邀请你去府中。”
顾依依数了数银票,只有一千两。
她暗自嘟囔了一句:“银钱少了些。”
梅公子脚步一顿,再开口声音冷了些。
“若你担心,往后银钱不过我的手即可。”
顾依依知道他是误会了,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今早村长不是说外面有瘟疫么?我打听了一下,确实有点问题,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导致益精丹的销量下降,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梅公子依旧冷声,“无妨,你就算是怀疑我,也是应该的。”
顾依依无奈,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劳烦你跑一趟,这是报酬。”
梅公子看了银子一眼,没拿,“太多了。”
他不会真的不收,毕竟目前身上确实没有什么积蓄,但只是送个东西就拿十两银子,确实有些多。
顾依依将银子扔给他,他条件反射的接下了,随后一愣。
“拿着吧,王屠户每次去我都是给他这个数,若你真有心坑我,拿到银钱跑路就行了,你没跑,说明你不稀罕做这种事,而且青楼那种地方的人都不好惹,没点能力,我还不放心把活计交出去呢。”
听了她这番话,梅公子不再推辞。
“谢了,你很会用人,怪不得那个王屠户愿意跟着你,我瞧他不像是什么好人,你还是小心些。”
顾依依笑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也小心些。”
梅公子不再说话,专心赶路。
她自然知道王屠户不是什么好人,可有些事,好人是做不来的。
她想做个生意人,就不能心慈手软。
目前王屠户这人还算听话好用,她也不介意用着,再给对方点甜头。
若对方不识相,想坑她一把,她也能让对方把吃了的好处再吐出来。
姜家村和平山镇中间有不短的一段路,其中有段挨着姜家村的路是一片荒林。
林子不大,但因常年人迹罕至,里面的蛇虫蚊蚁比较多。
平常人们都是绕道走,顾依依也不例外。
未到林子跟前,她就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趴在地上。
她顿时心生警惕,两人对视一眼,小心地走了过去。
走的近了,顾依依听到了那人的呼救。
“有人吗?救命,救救我,我被蛇咬了。”
这是一个年轻男子,青色布衣上沾染了泥土,小腿处有血迹。
旁边一条黑白相间的蛇半死不活的扑腾着,七寸处的脊椎被人捏断了。
顾依依不敢大意,扔出一枚飞镖,彻底切断了蛇的七寸。
与此同时,一枚石子也打在了蛇的七寸,力道很大,发出破空声。
断了七寸的蛇最后垂死挣扎了两下,彻底不动了。
梅公子收回手,语气中有些惋惜。
“这种蛇我认识,银环蛇,毒性很强,他没救了。”
顾依依没说话,她仔细打量着对方,最后叹了口气。
“算他命大,这毒我能治。”
她缓缓走到对方跟前,一脚踢开了那条死蛇,捡起了自己的飞镖。
梅公子连忙阻止,“别碰,有毒!”
顾依依笑了笑,“没事,放在这里,别人万一遇到了反而更有可能中毒。”
说罢,她俯身去看地上的人。
斗笠之下,梅公子一脸探究,她,究竟是什么人?
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他从未听过银环的毒可以解。
如果她真的可以解掉银环的毒,又怎么会甘心窝在这山村中做一个寂寂无名的乡村野妇?
还有她那个夫君,也不简单,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