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还没回来，姜黎则先到了。
齐鸢能这么轻易的离开，自然是因为姜黎看在李季舟面子上，早就将曾经签订的协议销毁。
又经过这几年的瀑水丹刺激，每一次姜黎都能够感觉到更多的法力冲破筑基中后期那层膜，这让她期望值大增。
不过每次李季舟都将瀑水丹外形变着样喂给她，甚至气味都会混入不同草药掩饰。
姜黎自然是不知晓李季舟用的什么药。
不过她也不甚在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自从当年
毕竟一个疑似在金阳宗都隐藏修为的超越真丹级的大佬如果真想对她不利，又何须耍手段？
李季舟再次检查了其身体状况，预计用不了多久基本可以全部激活其壬水灵体。
这一次，该把话说明白了。
“经过多年观察推断，老夫基本已经确定你的问题，今日需要把话与你说明白。”李季舟开门见山。
姜黎这些年早已经在每次治疗后，修行情况的改善中，对李季舟越来越信任、依赖，自不会说半个不字。
“请前辈直言，晚辈全凭前辈吩咐！”
“你之所以无法突破筑基中期，是因为伱的体质，乃是世间少见的天生灵体，老夫查阅诸多古籍，才终于确定。”
“先天灵体？”姜黎猛然瞪大眼睛，颇有些惊疑。
“不错，你乃先天壬水灵体，乃自古以来有记载的水属性体质中排
修行到一定程度，必须将肉身完全激活方可继续增长境界，否则，终身无法寸进。
此等体质，若未被发现，并加以人为干预，最终结果皆是如此。
幸好……”李季舟话说一半，深沉的点点头。
“幸好晚辈遇见前辈，否则晚辈此生注定郁郁而终。”姜黎非常配合的当即跪倒在地。
她当真是一阵后怕。
若她真的此生无法寸进，她活着无法面对玲珑岛的叔伯兄弟，死后无法面对把所有希望放在她身上的老父亲。
“既然如今已经明白你的问题，老夫就需要和你做笔交易。”李季舟再次说道。
“前辈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岂能用交易二字？前辈尽管直言，只要晚辈有的，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有二话！”姜黎斩钉截铁道。
李季舟笑着摆摆手：“不必，老夫不喜欢人情往来，更喜欢明码标价的交易，两不相欠，互无牵挂。”
姜黎微微一怔，对于李季舟的处世之道感到格外舒服。
“全听前辈的！”
“壬水灵体除了最大的弊端外，还有诸多益处，一旦完全激活，吸纳炼化天地间水灵气的速度倍增，且在结丹一关，或可得天地印证，不朽有望！”
“凝结不朽金丹？”姜黎心头猛震。
五老会海域千年来，也只有主岛韩家嫡系每隔几辈才出一真丹真人，那便是此域的天。
而她之前目标，不过是得证假丹，起码能够护得住世代传承的玲珑岛。
但是此刻，李季舟居然给她讲了一个传说中的不朽金丹！
结丹一关，只要能正常凝结真丹，便还有希望追求元婴境界。
金丹则已经是元婴的种子，有很大几率成就元婴。
而不朽金丹，据说一旦成丹，便已经有了六成把握证得元婴！
“不错！”李季舟微微点头。
姜黎强行咽下一口口水，继续等待李季舟接下来的话。
“除此之外，只要你能一直保持元阴不失，结丹后便可能在体内诞生一种奇异后天灵物，名曰琼浆玉液，此液对你无用，但是对其他人则有奇效，老夫希望以此物交易。”李季舟直言道。
姜黎闻言，稍一思虑，将元阴不失和琼浆玉液联系在一起，何况都是几十岁的人了，再加上这几年和齐鸢以姐妹相处，看了些齐鸢往日看的珍藏级话本，顿时脸上微微泛红。
下意识想问那琼浆玉液要怎么取，但最终忍住了。
“前辈放心，晚辈答应了，在前辈取用之前……必定保持元阴之身！”言毕，不待李季舟说什么，姜黎直接发下心魔之誓。
“如此甚好！”李季舟满意的点点头。
再次为其治疗完成，待其离开前，又着重告诫其切不可将体质问题告知他人，并告知她壬水灵体的另一个特异，
未结丹前，若有男修以采摘元阴之法与之双修，则有可能将其灵体剥夺，后患无穷。
姜黎闻此言，对张若愚的人品再次拜服，庆幸自己遇到的是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姜黎离开后，呱呱才小心翼翼遁进宅院。
李季舟感应一番，点点头。
两年时间，二阶后期几近圆满。
除了狂嗑血灵丹外，这两年间呱呱在海中的厮杀历练也很有作用。
自从两年前呱呱晋升二阶后期，其血脉天赋觉醒了水系术法攻击，弥补了其除了幻境，战斗方式单调的短板。
这让它在海中和其他二阶妖兽有了一争高下的实力。
“来，再试试！”李季舟对着呱呱扬了扬下巴。
来到五老会海域六年，
期间修为每日稳步上升，筑基中期早已稳固，再有几年便可突破到筑基后期。
而炼体方面也终于在最近，凭借当初在灵珠山坊市收购的十五方熔灵砂，踏入炼体四重。
前世那个中域体修圣地的炼体决介绍，炼体九重可成就不灭金身，对此，李季舟之前多有怀疑，但是现在步入炼体四重后，他感觉肉身的提升好像真的有了质的变化，或许不灭金身真有可能。
“轰~”呱呱嘴巴一张，一条水龙气势汹汹冲来。
李季舟不躲不闪，仅以肉身抵挡。
“噗~”水龙撞击在李季舟身体上，随即四散开来，化作点点水滴散落一地。
“你的水系法术攻击力太差，还是用舌头吧！”李季舟瘪瘪嘴。
呱呱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于李季舟肉身的提升速度。
它这一击水龙秘术连海中那些二阶中级的甲壳类海妖都能伤到，竟然对李季舟毫无作用。
随即，它微微眯起眼睛，嘴中舌头猛然激射而出。
在其舌头尖，俨然有一枚泛着寒光的尖锐异物包裹着。
这是它和海中妖兽打架，特别是那些有护体铠甲的二阶后期妖兽，不管水龙还是舌头都无法对人家造成伤害后，求李季舟给他打造的。
材料当然是其自己在海中寻到的一块二阶上品的寒影精铜。
李季舟按照其舌头样式，专门为其打造成一个攻击时，可立马戴在舌头上弥补舌头锋锐不足的法器。
“刺啦~”一阵火星四溅，李季舟依然毫发无损。
李季舟满意的点点头：“炼体四重，不弱于假丹护体法罩！”
如此，哪怕有假丹偷袭，自己也能避免被一击毙命，安全性大增！
检验完自己的肉身强度，李季舟将所有底牌带上，悄然沉入海底。
快要到珠玉岛时，将年轮中储蓄的韩卓气息放出覆盖自身气息，然后随便易容成了一个红脸汉子，大步来到岛主府隔壁的驭兽斋。
一年前闫文珏又给他发过一次讯息，而他给闫文珏回的信息是偶得灵兽，希望晋升三阶。
这一次有韩卓气息在，很顺利就以豪客身份被闫文珏邀请进了内院。
“夫君……”刚进入内宅闺房，在外高高在上的驭兽斋主事，珠玉岛千金便娇柔的扑进了李季舟怀里。
“哈哈哈！”李季舟二话没说，直接将其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记忆碎片里，已经非常明确二人关系。
看似郎情妾意，恩爱有加，实际不过是相互利用，共同对付五老会。
是珠玉岛取信韩卓的诚意。
彼此逢场作戏。
每次也都比较直接粗鲁。
如今为了呱呱，李季舟也不得不与之逢场作戏。
罗裙飞舞，秀帐翻飞，
不消片刻，地上已经散落一堆被粗鲁扯下的衣裙、肚兜、罗袜……
——
足足一个时辰后……
“哈哈，说正事，血煞丹给我准备好了吗？”李季舟以韩卓口气问道。
闫文珏微微一笑：“奴家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不过……筑基后期的破阶丹夫君拿到了吗？”
“那是当然！”李季舟当即从储物袋中拿出那枚当时刚来五老会海域时炼制的二阶高级破阶丹。
这是一年前两人传讯达成的交易，韩卓拿一枚二阶高级破阶丹换血煞丹。
闫文珏看到李季舟拿出的四层云纹的精品破阶丹，顿时欣喜不已。
“不过，为夫此次拿到的是精品，你的血煞丹只是正品，其间差价还是要补一补的。”内陆这些战略丹药，是五老会海域的紧缺物资，其价值自然要比在内陆时高。
“夫君……用奴家补偿你还不够吗？”闫文珏当即缓缓滑落到水面下。
李季舟不为所动。
最终，闫文珏答应再补偿一千灵石差价，并且让李季舟免费使用岛下泉眼处专门布置的灵兽凝妖丹场地。
妖兽凝结妖丹与人结丹一般，也会耗费大量灵气，将妖核凝聚成妖丹，所以场地的灵气充盈度便很关键。
正常来说，人族修士结丹，准三阶便可以，但是会降低几率，一旦天地灵气中途稀薄一点，便会功亏一篑。
珠玉岛和玲珑岛一般，本来也只是二阶高级灵脉，但是珠玉岛下便有一口海眼。
其内蓬勃喷发灵气，特别是水属灵气，已经达到三阶中品。
不过其内灵气太过暴躁，且人族修士长时间处于深海底部，并不适合，所以无法满足人族修士结丹。
而对于海妖则刚刚好。
且珠玉岛早已经费数百年时间在其下布置聚灵法阵，专用于妖兽进阶。
“半年前刚刚开启过一次，下次需要等半年，不过，上善老鬼最近盯的紧，夫君届时要想好如何掩盖身份才是。”闫文珏又提醒道。
“无妨，为夫自有打算，届时会提前通知你！”李季舟桀骜道。
当晚，为了呱呱的凝丹大业，李季舟又为其奉献了一晚。
翌日才回返玲珑岛。
“千万不要辜负了我的付出！”回到玲珑岛，李季舟将呱呱放出，语重心长的告诫道。
中品血脉，能不能打破宿命法则，就看这一次了。
理论上，中品血脉妖兽凝结妖丹，只有一成几率成功，血煞丹增加三四成，天净水最多可达五成，但是，具体结果如何。
李季舟还是有些担心。
一旦结丹失败，轻则根基有损，境界跌落，重则身死道消，含恨而终。
三千大道法则，宿命、轮回、时间、空间……
此修行界的宿命大道尤为苛责，挣脱宿命的概率太小。
在李季舟认为，这其实不符合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大道法则。
天道应该是一视同仁的，不会特别偏爱，不会干涉限制任何人的命运，任其自我发展，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宿命法则。
但是在此界，宿命严格控制了每个人的天资，限定了其上限，仿佛要将每个人的命运安排的死死的。
不过，无法改变，只能适应！
“呱！”呱呱坚定的眼神像极了当初离开倒悬山时的周仓。
“呵~还有半年时间，保险起见我劝你还是再努努力，若能再找到一种结丹灵物，就真有可能了。”李季舟轻抚呱呱的头。
白燚此刻也跑出来，怯懦懦的盯着一身装备的呱呱，对其更加畏惧，不过，也以火焰摇摆动作表达了鼓励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