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不见了?”
水流声哗啦啦的往上涌,而阿左又表现的太过于恐惧,所以一时之间我竟然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阿左指着之前我们火堆附近的位置,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
“消失了,秦老头的尸体消失了!!!”
这一下我听清楚了,再顺着阿左手指的方向一看我整个人更是如坠冰窟。
草!
他娘的还真的邪了门了,只见刚刚还在地上的秦老头的尸体此时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要不是地上还有着没有干涸的血迹!
我竟然丝毫看不出还有秦老头的痕迹。
这是怎么了?
我不由地皱起眉头,摸出短刀握在手里警惕的看着四周。
好在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动。
我砰砰直跳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的一颗心这才稍稍平静了一些,可林灵儿紧接着的一句话就让我的一颗心又给悬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宋命,你还记得咱们在暗河里遇到的那具尸体吗?那具被阴生虫缠满的尸体?”
我知道她说的是胖子,不过碍于阿左这才没有明说。
因为不管怎么说,胖子都是阿左的兄弟。
如果听到自己的兄弟连死都没有落下什么好下场,我想阿左紧绷的那条心弦说不定会崩开。
但我同样也明白了林灵儿的意思,不过我还是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常言道水火无情,就算是阴生虫不过也是一些比跗骨蛆虫强不了多少的东西,就算背后有黄皮子操纵,但在这么强的水流下应该没有阴生虫可以通过
听我这样说,林灵儿这才稍微平静了一点。
而阿左在沉思片刻之后也是想到了一种可能:
“宋命,林灵儿,你们说秦老头会不会是散功了?”
“散功?还别说真的有可能。”
阿左的提议倒是提醒了我。
因为像我们这样练习国术的人,身体自小被药熬出了筋骨,全靠一身的炁给撑着。
那炁从丹田游走,时刻蕴养着奇经八脉。
可人一旦没有活力,炁也就开始发散。
如果不散功,那在死之后炁会冲撞经脉,搞不好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
所以很多民间的传说中,都有各种散功的说法。
而秦老头一身本事通天彻地,要不是他和黄皮子换命熬了太多精力,再加上在上面和森蚺耗了太久。
别说是一个阿左,就是十个八个阿左对上秦老头都得死。
林灵儿这时候也像是想到了什么对我们说道:
“阿左说的没错,而且秦老头是苗疆的贡师,他们的本事都太邪乎了,先不说喉虫四火虫之类的,谁也保不准他身上还有没有带着别的虫子。”
说到这里,林灵儿缩了缩小脑袋:
“我可听人说过,苗疆很多养虫子的人都是拿自己的精血来喂养的,如果主人遭遇意外死掉的话,那么虫子就会失控,而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吃掉主人的精血,我看啊秦老头说不定就是被虫子给吃掉了。”
林灵儿的话虽然是有些天方夜谭,但到了这个时候我宁愿相信是这种可能。
即使我不能理解虫子是怎么吃掉秦老头身上的衣服。
尤其,
尤其是吃掉他身上防弹背心的......
眼见这俩人自我安慰完,我赶紧趁热打铁道:
“林灵儿,阿左,你们俩也不用太悲观,被你们这来来回回一说我还真就想起一件事来,说不定我们还真就忽略了从这间墓室出去的路。”
“啊?那还等什么,赶紧说说啊?”
林灵儿面色一喜,赶紧催促道。
我指着地上几乎已经要漫过脚背的水苦笑了一下:
“我看咱们还是得高点的地方说,这里可没有火堆给我们烤干衣服。”
阿左在听到这话之后好像他娘的一下就忘记了恐惧,一脸八卦的看着我和林灵儿。
林灵儿气的小脸通红,在我后面狠狠的捏了我的后腰一把。
好在这个小插曲很快就因为我们走到高点的地方而被抛在脑后,林灵儿又一次问道:
“行了宋命,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也别卖关子了,到底想到啥出去的法儿了?”
我点点头沉声问他们道:
“这件事我本来不知道,说来也巧,刚好也是之前在龙凹子山里听土耗子陈把头说的。”
顿了顿,我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之前陈把头讲给我的事给林灵儿和阿左讲了一遍:
“我听土耗子陈把头说过,在这大墓地宫里肯定最不缺的就是当年修建地宫的工匠,而他们也是最了解地宫的人。”
林灵儿一脸的失望:
“唉,我当你能说出什么花来?这些人尽皆知的东西自然没必要再说了,哪个修建地宫的工匠后来不都是地宫的殉葬品嘛。”
“没错。”
我没有否定林灵儿的话,反而是直截了当的承认下来:
“林灵儿你说的一点没错,地宫的工匠正是因为太过于了解地宫的机关构造,甚至是陪葬品的所在地,因此每一代地宫的主人都会直接坑杀这些工匠,而当时流行的是活祭,所以大多是直接用盘龙石将整个地宫死死地封锁在地下,而工匠自然也就成了活殉的陪葬品。”
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
“可也正因为如此,那些工匠在修建地宫的时候都会有意留下一个可以供给他们逃生,甚至是带走陪葬品的路,虽然隐蔽一点但愿意找肯定是能找到的。”
林灵儿眼前一亮:
“你是说这里就有工匠们留下的离开墓室的路?”
“没错,我就是这么个意思。”
我点点头。
但这个时候阿左又突然问道:
“可是我们都绕着这间墓室走了两圈,如果有你那条所谓的工匠逃生的路,我们怎么可能找不到呢?”
他说的不无道理。
所以我笑着说道:
“对,如果这句话放在半小时以前绝对是没有问题,可要是放到现在,”
我故作神秘道:
“可能根本就不需要我们花费尽力去找,等一会儿那条路自然就能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不可能,我不信,你凭什么这么说?”
阿左显然对我的话很不信服。
我用手往地上一指道:
“就凭这些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