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你说我东西是假的?你有什么证据,小心我告你诽谤!”
老鼠胡摊主两只眼睛瞪的溜圆,像极了动画片黑猫警长里的一只耳。
我却是不紧不慢走过去,老鼠胡被我和路子烟打怕了,吓的就要往后退我一把拿过他手上的羊血石印章。
对着路灯看了一眼,果然见那羊血石印章上刻着吴王朱元璋御赐。
“玉石讲究的是润泽养人,人以气养玉,玉以灵护人,真正的好玉会像有生命一样,就算是不懂行的人上手也能感受到它会呼吸会对话,尤其是对着光线它是透明的,但你这块羊血石手感很糙就跟砖头块一样,颜色更是不够润,红倒是红,可惜带着腥臭味。”
说着说着我一个没忍住直接就笑出声来,这造假的人也是个半吊子竟然还能闹出这样的笑话来。
我指着印章
“这要脸树要皮,是个人都要个面子,没有哪个皇帝会把自己当皇帝之前的称号写在脸上,更何况朱元璋本身叫朱重八,吴王是他在小明王时期封的王,可以说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意提及的称号。”
话说到这里,围观的人就算再笨也看出了不对。
他们还是在笑,不过取笑的对象却已经从路子烟的身上转到了老鼠胡身上。
看着风向发生转变,我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这都不算离谱,如果说吴王朱元璋还说的过去,那么用御赐两个字可是代表了皇权,当时尊小明王节制天下诸王的朱元璋怎么敢如此大逆不道呢?”
这下可好人群哄堂大笑起来,一个个对着老鼠胡摊主开始指指点点。
“大家别听他胡说,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懂个屁啊,你也说了朱元璋就是一个穷苦出身对这些礼节可没那么多说头,没有称帝之前人家还是用吴王没什么问题吧?”
老鼠胡摊主穿凿附会道,但他的话已经没什么信服力。
我刚刚已经给足了他面子,可是见他还在信口雌黄我索性直截了当的说道:
“所谓海不露底千两黄金不卖道,今儿我就冒天下之大不韪给大家伙说个秘密,就说这羊血石吧,在古玩行业水最深,分为黑血白血。”
听我说到这,老鼠胡摊主的脸色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看。
他张了张嘴像要阻止我,可是我却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这白血嘛最为简单,那就是取一块新疆产的萤石,东西不值钱但胜在杂质不多,然后找一头膘肥体壮的母羊从后腿血管划开一个口子将萤石给塞进去缝好,三五年之后取出来萤石的表面就会布满一层细密的血丝,肉眼看上去就和羊血石一般无二。”
港湾口旧货市场这个时候围上来的大多是来淘货的游客,他们听的津津有味,殊不知他们其实在这些市场上的摊主眼里就是待宰的肥羊。
有好事者在人群中冲我嚷嚷道:
“爷们儿,那黑血又是怎么回事?”
我犹豫了一下,这样的行内秘辛照理说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讲出来。
可是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处理不好今天肯定是逃不开罗汉局,所以我还是解释道:
“黑血嘛要比白血复杂的多,而且要残忍的多,首先要挑一只四黑狗养着,而且要从狗崽子养成大狗,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也极为通灵性,等狗长大由狗主人亲手将萤石活生生塞进狗嘴里。”
“啊!好可怕呀!”
“是啊,怎么这么残忍!”
“......”
人群中爆发一阵不小的喧哗,其中一些爱狗人士已经将老鼠胡摊主给围了起来。
老鼠胡摊主百口莫辩,只能来回的躲闪,刚刚还嚣张无比的脸色现在简直像是死了爹妈一样难看。
我不失时宜的火上浇油道:
“这才哪到哪,这萤石的挑法也有讲究,要挑的方正刚好能被黑狗吞进去又要刚好卡在狗喉咙里,这狗呼吸不畅加上是被主人亲手喂石怨气滔天血气上涌,埋在地下十年八年的,不仅阴气逼人而且血气更润,相比于白血更容易卖出去。”
等我说完那些爱狗人士开始动起手来,没一会儿功夫老鼠胡摊主被打的鼻青脸肿。
他那些罗汉朋友见情况不妙已经树倒猢狲散。
“哎呦..老弟..不,哥,你是我亲哥还不成吗?你帮我说句话,疼死我了...”
老鼠胡摊主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慌忙躲到了我的身后求爷爷告奶奶起来。
“活该,让你不老实!”
这一下就连我旁边站着的路子烟都狠狠的出了口恶气,看着我的眼神也和善了不少。
我见老鼠胡摊主脸肿的像是面包一样,头更是像个猪脑袋,吃的苦头已经差不多了。
所以我赶紧举起手里的羊血石道:
“大家伙先别急着打,这不是黑血的羊血石,而是白血的羊血石,黑血制成的羊血石时间长血气重,死血会一点点沁入到萤石里,而白血的羊血肉则是浮于表面,就像这样。”
说着我用钥匙使劲的对着手里的羊血石印章那么一刮,顿时落下不少的粉末。
再拿出来给众人一看,只见和我说的一模一样。
外面那层血被挂掉之后,里面露出的就是萤石本身的类似玻璃的质感。
这一下人群才悻悻的收手,其实他们还不如被打的老鼠胡摊主。
因为他们既是能别老鼠胡摊主三言两语挑拨的人,也是能被我利用的人。
“小伙子,这次多亏有你,要不然我们说不定也会上当受骗呢!”
“是啊是啊,美女你可得多谢谢他,要不然一万八千块钱可就打了水漂了。”
人群又一次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这时候老鼠胡摊主已经收了摊子灰溜溜的跑路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恶狠狠瞪我一眼。
反正港湾口市场我是没打算再来,倒也不怕他这种地头蛇的报复。
至于到四方斋报复我,他们还没这个胆子。
渐渐的人群开始散去我也打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没想到路子烟却是轻声叫住了我。
她摆弄着裙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刚刚,刚刚谢谢你了。”
“别客气,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我摆摆手道。
路子烟好像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过来笑道: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心想这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好像也没有老年痴呆的样子,怎么前后还没一个小时她就忘记我名字了呢?
兴许是见我犹豫,路子烟轻笑着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来:
“你好,我叫林灵儿,可以认识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