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丰毅的信息。
白荞点开信息,发现他留了很多,最后一条留言时间显示是在昨晚。丰毅:荞荞,你们那边怎么样,李盛和敖斩失联了,你还好吗?丰毅:你们到倭国了吗,谈判如何,怎么都没消息丰毅:荞荞,如果你收到留言,记得回我。丰毅:我很担心你的处境,你们到底怎么样了?白荞思索片刻,将目前的情况简略地发给丰毅。
她怀疑之前自己没收到这些信息,应该是这栋酒店内有屏蔽信号,只是刚刚自己的咒术结界在误打误撞下破除了屏蔽信号。|
白荞原本就猜到安培可能不会放李盛和敖斩离开,但是没想到对方还真的这么做了。白荞发完这段话后,发现手机又没信号了。根本没等到丰毅的信息。
白荞揉了揉眉心,看样子,现在自己不仅要帮由美子完成遗愿,还要去寻找李盛和敖斩。天崩开局,莫过于此了。
白荞开始后悔,早知道这边的事情这么麻烦,就该带着槐泽,她试图用契约呼唤槐泽,可是那头依然无人回应。
白荞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眼下她也没空去找槐泽。虽然无法联系上,但是她能感觉到槐泽还活着。
第二天,清晨,玉藻前依旧勤勤恳恳地伺候,温泉按摩、叫点菜单,她跑上跑下,十分勤劳,并且安排下午让真善美和白荞见面。
午后的阳光带着一抹暖意,浅浅地洒在白荞的脸上。
玉藻前很贴心地给白荞换上一套和服,柔软的织布贴在皮肤,映出几分白皙。不多时,传来敲门声。
白荞:“进来吧。”
随后,鱼贯进来三个身着白裙的女孩,女孩三人手牵手,表情如出一辙,若不是她们的五官长得都不一样,白荞真的会以为她们是同卵三胞胎的亲姐妹。
白荞脸色平静地示意三人入座。
玉藻前则在她耳边道:“她们从左到右分别是真理子、美薰子以及善蝶亚美。”
随着玉藻前给三人的介绍,白荞也开始打量这三个人,这三人也分别注视白荞,彼此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白荞忽地开口,眼眸微微弯起,露出好看的笑容。
白荞:“我只是想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如实回答就好。”
白荞说完,目光游走在三人之间。
三个人互相对望一眼,最后都纷纷点头。
白荞:“你们和由美子的关系很好?”
最先回答的是善蝶亚美,她语气淡淡,透着一抹不耐烦:“一派胡言,我们怎么会和叛徒关系好,在所有姐妹中,只有我们三个人去彼此关照,其他人……我们都不熟。”
真理子则是淡淡扫过真理子一眼,语气带笑:“是呀,谁会和那个白莲花关系好,说起来我可是最讨厌这种虚伪小人,表面看着无辜善良,说什么要拯救每一个人,实际上,私底下有多不要脸还不知道呢!”
真理子顿了顿,挡在美薰子面前,直视玉藻前:“而且,白小姐,你问这话是因为玉藻前在你面前三说什么吧!你可不要听信谗言,毕竟绿茶小人的话,明白了吗!”
白荞饶有兴趣地看着真理子,她能感觉到真理子对玉藻前的恶意。
相比真理子的冷嘲热讽,玉藻前显得要淡定很多。
玉藻前低垂眉眼,像是无视真理子一般。
这时候,善蝶亚美拽住真理子,语气轻声:“理子,算了吧,现在玉藻前是安培先生安排白荞身边的人。”
这个要言外之意,是说玉藻前现在不好得罪。
善蝶亚美语气平静,眼神看着怯懦,让人生不起半分警惕。
白荞注意到这个善蝶亚美,看似柔弱胆怯,楚楚可怜,像是一朵柔弱的菟丝花,但世界上她的存在感很低,尤其是混在三人组里,她要是不说话,很容易被人忽略掉。
白荞目光微微眯起,锁定在善蝶亚美身上。
一个好的忍者,会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好似善蝶亚美这样的,所以这样的女忍者最适合做内奸。
白荞忽地开口:“你们三个人关系不错吧,敢不敢测试一把?”
真理子率先沉不住气,她瞪着大大的美眸,冷哼道:“这有什么不敢,你想怎么测试?”
白荞眼眸示意玉藻前递给三人,一人一张纸笔。
白荞淡淡道:“你们之间有人像安培先生举报了由美子是叛徒,我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你们可以把知道的写在纸上。”
这下子,三人都露出了迷茫
真理子率先丢下纸笔,蹙眉道:“我们之间没有这么无聊的人,我们三个同吃同住,她们两个人的性格,我再清楚不过了,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
白荞笑眯眯道:“我很确定,告密者在你们三个人之间,你们可以选择实话实说,也可以假装不知情。”
真理子恨恨地瞪了白荞一眼,直接光明正大地在纸上写着:
——不知道。
虽然真理子表现的很愤怒,但是另外两个人却眼神里另有算计。
善蝶亚美轻轻地瞥看了真理子一眼,率先写下了一句话,她的手速很快,根本让人看不清她写了什么。
另外一个美薰子看到善蝶亚美写了什么,她也跟着写了什么,两个人各自把纸叠好,然后让玉藻前交给了白荞。
白荞没有当众打开纸张,而是示意三个人可以离开了。
真理子早就坐不住了,当场就拉着善蝶亚美和美薰子离开。
等三个人都走了之后,白荞才抬眸看向三张纸条,除了真理子写的不知道外,美薰子和善蝶亚美各自写了对方的名字。
白荞冷笑:“还真是一场狗咬狗的戏码。”
这个结果并不难猜,也更加说明由美子口中的“姐妹们”都是各自怀有鬼胎。
白荞把纸放在一边,这时,玉藻前提着水壶,很有眼力见地给白荞端茶倒水。
玉藻前:“现在该怎么办,这三个人……根本不知道谁是告密者。”
白荞饶有兴趣地看着玉藻前,笑眯眯道:“不,她们之间有告密者,应该是善蝶亚美。”
玉藻前脱口而出:“为什么?”
白荞并不解释,而是问道:”昨天你和那个断指小萝莉说了什么,我让她做的事情,她做了吗?“
玉藻前脸色变得很难看,端着茶壶的手都有点颤抖。
玉藻前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你都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白荞笑了,眯眼道:“是的,我本不敢肯定,直到我看见那三个人对你的态度。”
玉藻前不理解:“我哪里暴露了?”
白荞神秘一笑:“你哪里都没暴露,只是真理子和美薰子以及善蝶亚美的对你的态度各不相同,我想在真善美三人组里,只有真理子一个是好人,善蝶亚美和你一样,都是内奸吧,或者说,你根本不是人,也不是阴阳师。”
玉藻前蹙眉:“我不懂你说什么,白小姐……我的确不是人,也不是阴阳师,毕竟我是个改造人,你不想承认我是人类,我也理解你。”
白荞摇头:“不,我的意思是,你就是玉藻前,我没说错吧,安培先生的式神——狐妖,玉藻前小姐。”
这一刻,她看到玉藻前眼里闪过深深地恐惧,玉藻前手中的茶壶也打翻在地,显得手足无措。
玉藻前脸色难看:“你、你……我不是。”
白荞笑了:“其实你不用否认,我说一句实话,我昨天在那个女孩身上做了手脚,所以你和她的谈话我都知道了。”
玉藻前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可是仔细想一想,她昨天光顾着生气,完全忘了检查一下。
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暴露!真是失策!
白荞笑了,抿嘴低声道:“别光顾着懊恼了,我觉得很奇怪,你作为式神,却在帮助由美子,我没说错吧。”
玉藻前不敢说话,她作为式神,知道这时候自己的一言一行很容易被安培簌钦发现。
白荞指了指早就贴在门口的几个符咒,淡淡地说道:“你可以大胆放心的说,我这里有结界,你的主人发现不了的。”
玉藻前看到这一步,这才叹口气道:“抱歉,我想你看得出来,我和其他的式神不一样。”
白荞:“的确,我在你身上感觉不到式神的气息,更像是一个人,”
玉藻前笑了,笑的很凄惨:“我本就是人,安培簌钦一直很想要玉藻前做他的式神,但是玉藻前的能力太大了,哪怕是安培晴明,他也做不到,可以说玉藻前是近倭国最强的妖也不为过。”
玉藻前:“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想到了个很扯淡的办法,安培家虽然无法征服玉藻前,但是可以抽走玉藻前的一魂一魄,所以安培家经历了几代人,就是为了拿走玉藻前的一魂一魄。”
玉藻前指了指自己,她的样貌虽然艳丽,缺少了狐狸独有的狡猾和灵气,更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洋娃娃。
玉藻前:“他们将玉藻前的一魂一魄放在人身上,想要结合成式神,但是饶是一魂一魄,那也是玉藻前的东西。”
并不是一个凡人能够肖想。
玉藻前:“安培家联合731部队做了很多实验,而我是唯一的幸存者,也就是因为这样,玉藻前的耳朵才会被改造成精灵耳朵,是因为731部队在她身上嫁接了水怪的血脉,让她的肉体变得强悍,可以接纳玉藻前。”
白荞脸色异常难看。
玉藻前:“就因为我是人类,所以我才能理解由美子。”
“最开始,我是安培簌钦安排在女忍者堆里的间谍,主要查探女忍者们的动向,但是后来,我认识了由美子,她和其他女忍者不一样,她同情她们,把每个人当作姐妹,所以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荞抿嘴,她不理解这种被残害下的友谊,只是她看得出,这次的玉藻前并没有撒谎。
玉藻前道:“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但安培簌钦安排在女忍者堆里的内奸不止我一个。”
玉藻前脸色难看:“我在这里这么久,也只发现了春日,我一开始以为春日是告密者,但我发现不是,告密由美子的是别人。”
白荞这才明白过来,眯眼道:“所以,你觉得春日是好的,同伙,和你一样,所以在我处理死了春日的时候,你很忌惮我,甚至还想杀了我。”
玉藻前面露菜色,这时候她只能保持沉默。
白荞低声道:“你对我保持怀疑,觉得我是安培的人,所以昨天得知那个断指萝莉的话,你才格外生气。”
也不怪玉藻前多想,毕竟安培对白荞太过优待,又处理了春日,还在不间断的询问由美子的事情。
玉藻前不多想才怪。
白荞顿了顿,这才笑道:“没事,你这么做很警惕,你也是故意让我把目光转移到真善美组合。”
玉藻前:“真善美组合……白小姐,你真是被带坏了。”
白荞耸肩,她只觉这个组合名字很形象。
玉藻前:“是的,其实……我只知道她们当中有内奸,并且是举报由美子的内奸,但我并不知道是谁。”
白荞微微眯眼:“所以,你想借着我的手去问这个事情。”
“当你得知我让那个断指萝莉接近那三个人的时候,你慌了,对不对?你以为自己暴露了,我想试探你们。”
玉藻前点点头,她确实想了很多,也误会了白荞。
白荞摇头:“那张纸条本就是试探,我在等你的反应。”
白荞叹气:“由美子死前并没有和我说什么,所以……我并不知道你们情况,只是我知道由美子在做这件事情上有不少人帮她。”
玉藻前忽地跪地板:“白小姐,由美子在这之前很相信你,原谅我一开始以为你是安培的人,我对你不坦白,这点……很对不起,但、但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或者交易也可以。”
白荞问道:“你想做什么?”
玉藻前:“我想让你帮我把名单上的几个人带走,保证她们的生活,至于其他女忍者,你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