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的很有道理。
高处不胜寒。
每升高一千米，气温下七度，从这个角度来说，站的越高，温度越低，就会越冷。
不过这句话的本意是人站的越高，放在你身上注意你的目光就会越来越多，几千双眼睛盯着你，盯着你犯错，好把你拉下来从而取而代之。
所以有一些人在背后偷偷盯着调查，许大茂表示完全理解。
只要没有跳出来，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毕竟明面上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内斗也要在规则之内，最起码是不危及生命，祸不及家人。
……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以后会发生什么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对于许大茂来说就是如此，就像是现在明知道张望对他有恶意，但许大茂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先下手为强在这里根本不存在，有的只是见招拆招。
到了第二天，许大茂并没有先去养鸡厂总办，而是大早上又去了一趟中医科学研究院。
而且是趁着冉秋叶还没有来上班的时候。
反正药老不在，又去修剪了两束花，送到了柳松胡同。
老金头都到四合院了，许大茂也必须拿出态度。
见到了金秀金枝，了两束花。
离开柳松胡同的时候，已经到了上午十点了，先回四合院接上冉秋叶，然后才去了养鸡厂总办。
机修厂的刘厂长他们已经到了。
刘厂长，刘主任，丁秋楠……这三个人许大茂不意外，但是后面带个南易是什么意思？
出门还自带厨子？
这就有点不尊重人了。
是不是吃别人的菜剌嗓子啊？
许大茂刚下车，还没开始说话，刘厂长就已经上来握住了他的手。
“许主任，终于又再次见到您了，上次来的不巧正好赶到您忙的时候，这次是先和罗科长确认过之后，知道您能回来，我们才过来的。”
“这老刘，这是小丁同志，这是南易，上次过来的时候听罗科长说，总办的小灶厨师借调走给毛子做饭去了，所以我把南易领过来了，让罗科长尝尝手艺，要是觉得不错的话，我就做主把南易借调给你们一段时间，等总办的小灶厨师借调回来，再把南易调回去就行。”
这刘厂长是不付出点心里难受。
可能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做过做这么公平公正的生意。
没办法，现在是卖方市场经济，花钱买不到的东西多了去了。
没有粮票，想买点粮食只能去黑市买，在外面国营吃饭都需要粮票，除非是那种高价饭店，不要粮票，但是一顿饭普通职工一个月工资都不够付饭钱，针对的用户群体就不是打工仔。
针对的是家里有钱的老资本家。
别人不清楚南易在机修厂厨房的重要性，许大茂可是知道，要是厨房少了南易，肯定有职工会闹情绪，本来就吃不好，唯一一个有点水平的厨师还拿去送人了，饭菜更难下咽，肯定有情绪。
这就是麻烦。
所以许大茂也不打算留下南易。
君子不夺人所爱。
“南易，今天既然来了，就让罗科长尝尝你的手艺，刘厂长，我先把话说在前面啊，吃过饭，人呢，是你过来的，伱再带回去，总办这里总共也没有几个人，用不到大厨，实在不行还能去附近的养鸡厂吃。”
南易依旧是以前那副样子，三七分的发型：“我是厨师，做饭是我的本职工作，在哪做饭都是做饭。”
就是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在瞟，瞟向旁边的丁秋楠。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俩人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刘厂长刚要说点什么，许大茂就又补充了一句：“别拒绝，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
“徐主任高见，说起来南易的水平确实没的说，深受我们机修厂职工的喜爱，那今天就让他下厨，让罗主任尝尝。”
众人这才在欢声笑语中进了养鸡厂总办。
这段很短的路程，许大茂五感敏锐，明显的感觉到丁秋楠看了他好几次。
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没有这样。
该不会是有人和她说什么了吧？
要么是刘厂长，要么就是李天骄。
这点心思现在也只能压在心里。
这次和中间许大茂缺席的那次，不去轧钢厂，当然是留在养鸡厂总办吃饭，或许就是因为上次做饭不好吃，聊到了厨师，这次刘厂长才把南易带了过来。
而南易的目光一直都在若有若无的看向丁秋楠。
这家伙还真是不在意别人是怎么看他。
很快就有人带着南易去厨房准备午饭，丁秋楠也是松了一口气。
明明是今天第一次见到这个厨子，这人看着不阴不阳的，但他的目光太有侵略性了。
不行，等回去之后，必须要和刘厂长说说，以后不想再见到这个厨子了，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少了一个厨师，房间里的气氛也放松了起来。
又闲谈了几句，才把拟好的合同拿了出来。
“老刘，把合同拿出来让许主任再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错误的地方需要斧正。”
这是上次他们和罗永信敲定的细节。
关于此类合同，许大茂知道罗永信更懂，随便看了一遍，上次他提出的要求都被完美的执行了，就是一份再正常不过的合同，没有额外的条件，当然也不会有回扣。
“让我看，我也看不出来什么所以然，合同制式这方面罗科长才是专家，我看完了，没有问题，现在就签字吧。”
刘厂长想过很顺利，这也太顺利了，本以为最起码安排两个陪客，拼命喝酒才行，都做好今天回不去的打算了，但是现在酒桌还没见呢，就要直接签合同了。
太顺利了，顺利到不敢想。
这才是清流啊。
这是在大环境之下不同流特立独行的清流。
要是每个单位都这样，那无论是什么事情，都简单很多，效率肯定会加快。
可惜一个人改变不了多少，现在从上到下，那都是无酒不欢，无烟无酒不成席，不喝高兴了，签合同的事情就别想了。
碰到难缠的，跑个十天半个月的，一点都不夸大其词。
这些都是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