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放心,我知道现在你这里也不容易。”
“这都是没办法,打秋风的太多了,你说说还有厂里人来要小鸡仔回去养的,这些人临时抱佛脚一个比一个熟练。”
等到许大茂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两个小瓷瓶。
该带走的也少不了。
一切都是为了大领导的身体。
同时这也让许大茂警觉起来了,这养殖的鸡鸭是不是消耗的太快了。
就单单食堂的条子都能去财务领一大笔钱了。
这个要暂时收敛一下了,不能太张扬,外面有不少眼睛都在盯着他呢。
那个姬市长都暗示他两次了。
转头又进了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结果许大茂就看到了熟人。
李副厂长、保卫科的马科长还有昨天刚见过的南所长。
而李副厂长也是刚关上了抽屉。
这人行动的也挺快啊。
“大茂来了啊,南所长正说伱呢,自己人就应该多亲近亲近。”
“那感情好,就先提前祝贺南所长得偿所愿。”
“这还要多谢谢许科长呢。”
又是一顿寒暄过后,南所长还有马科长就一起告辞离开了。
在李副主任这里,连场面话都不用说,都知根知底。
不像杨厂长那里,要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大领导的身体最重要。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许大茂的货拿出来了,李副主任手里的钱迟迟没有掏出来。
这让许大茂眉毛一挑,感觉这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规矩就是规矩,定量就是定量,不给钱,想白嫖,哪有的人愿意钱来买。
“大茂啊,咱们是自己人对吧?因为调查组这个事,我是把老底都掏出去了,这么多年我像老鼠搬家一样才积攒了这么点家底,我的心里苦啊。”
许大茂心里门清,这一卖惨就没好事。
原本李副厂长的定额是2份4粒,因为强行霸占了肖科长的一份,所以许大茂掏出来的是三个小瓷瓶。
看到李副厂长卖惨,默默的又收回去两瓶。
李副厂长心里已经骂人了,脸上依旧是悲伤的表情。
“这年代,家家都不好过,就比如现在,想买点好药材就像是要命一样,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你卖惨我也卖惨,只要我比你更惨,你就没有办法道德绑架我。
因为没有道德。
当副厂长的水平就是不一样,直接选择性忽略了许大茂说的话,自顾自的说道:“我也不是说什么白拿,我想的是等下个月再结账,让我周转一个月。”
这话许大茂是一点都不信。
南所长都来了,那个大黄鱼现在百分百就在李副厂长的抽屉里。
那一个玩意就是1500元。
“李厂长,这也不是不行。”
许大茂又把三份黑龙丹放在了桌子上。
李副厂长下意识的就拿到了手中。
他是副厂长,他想拿捏许大茂。
许大茂就是一个下属。
但是对许大茂来说,他现在还得罪不起林豪杰那些个二代三代,因为这些人才是千秋万代。
但是就一个李副厂长,也就那样。
距离他起势还有五六年的时间,要是真的翻脸了,五六年的时间,接触的大佬这么多,总有机会把他搞下去。
“但是呢……这个月少几份的钱,那下个月就少几份丹药,买不到药材,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那下个月少谁的不给谁……是吧?”
这个叫委婉的摆事实威胁。
这下李厂长的脸色真的不好看了。
他就是想要拿捏一下许大茂,因为他知道,许大茂很有钱。
不说他那个岳父资本家的老板,还有黑龙丹的分成。
这都是钱,没有人比李副厂长更知道许大茂到底有多有钱。
从许大茂拿着肖科长让他代出售的票,钱照给,票宁愿放在手里过期都没有拿去卖,就可见一斑。
几百元都不放在眼里。
这得多有钱?
所以李副厂长又试探了一次,结果他拿出去的那些票,同样是一张都没有出现在市面上,也没有去商店拿去使用。
这说明许大茂又要在手里放到过期了。
这简直就是狗大户,暴殄天物。
而且不使用,这留在手里就是把柄啊,就像是宣传科的肖科长,几张过期的票,就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李副厂长想要从许大茂身上榨出点油水。
顺便再验证一下许大茂对他的忠心。
结果让他很失望。
许大茂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
李副厂长闭着眼掏出一叠大黑十放在许大茂面前。
不睁眼是害怕控制不好眼神。
阴翳狠厉。
“许科长,这些钱就是你上次交给我的钱,我给你的那些票都交易出去了吗?”
许大茂把钱点了一遍。
他知道,这李副厂长是在点他呢。
许大茂表示无所谓。
现在李副厂长能动的了他吗?
因为肖科长调查组这个事,差一点就自身难保了吧?
“那当然,现在这些票可都是紧俏货,不少人想买都买不到呢。”
许大茂直接表演了一把什么叫睁眼说瞎话。
他就赌李副厂长这时候不敢翻脸。
“那我怎么听说调查组手里多了几张过期的票呢?”
“那我就不清楚了,到现在调查组的人都还没有找我谈话呢,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李副厂长到这里终于控制住了情绪,先是哈哈一笑,然后大气的说道:“很快,调查组的人很快就走了。”
刚才咄咄逼人的语言气势好像不是他一样。
“说起来大茂兄弟,我还是要多感谢你呢,南所长刚才可是什么都和我说了,你可是金口玉言让他来找马科长,最后到了我这里,我还要承你的情呢。”
“那不能够,马科长都做不到,我这一个小组长,也没办法去瞎掺和啊,要是弄巧成拙了,那就是好心办坏了,这事啊,还得是李厂长您来办,才会万无一失。”
客套话车轱辘话,恭维的话,许大茂向来是不吝啬的。
反正是不需要一分钱。
你开心,我开心,不就好了嘛。
在昨天和南所长吃饭的时候,许大茂确实是这样想的,没有必要和李副厂长为敌,特别是这种明显的收钱办事,行贿受贿违反纪律的事情,何不做一个顺手人情呢。
结果李副厂长竟然已经开始打他的主意了。
知道你贪财,知道你钱就能办事,但是你怎么能把主意打到自己的下属身上呢?
这还怎么一起共同进步啊。
这样谁还敢跟着这样的领头羊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