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明天就是技工考核了。
去上班的路上，傻柱脸上一直笑呵呵的，都没有停下来过。
贾东旭倒是哈欠连天。
许大茂就是怀疑这小子又去赌博了，问题是他哪来的钱呢？
“贾东旭，你昨天晚上半夜才回来，你干甚去了？”
一大爷家和贾东旭家是邻居，老年人睡眠很浅，有点动静就醒了。
“没干什么，就是出去上个厕所。”
易中海叹了一口气，这个贾东旭是彻底废了，这次考核又为他了二百元上了一道保险，估计这钱是彻底打水漂了。
“柱子……”
“你怎么知道我等会下班就去买手表和收音机？”
没人问他。
傻柱听到有人喊他，
谁问伱了？活脱脱的是个二愣子。
谁关心他买手表买收音机啊。
有钱买这些肯定是易中海借给他钱了呗。
估计易中海这是把养老钱都拿出来了吧。
也不知道傻柱和一大爷说了什么。
比对待徒弟贾东旭要好多了。
至少舍得钱。
可能是傻柱比贾东旭更讲信誉，借钱知道还，而贾家借钱不还。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许大茂也不想深究了。
家长里短，鸡毛蒜皮。
轧钢厂的标语已经贴上了。
【咱们工人有力量】
【创优争先，考核冲级】
【勇敢迈出
许大茂刚到保养组坐下，宣传科的肖科长，这位老领导闻着味就来了。
“大茂兄弟啊，我这日子苦啊。”
许大茂：……
只能说李副厂长是个行动派，言出必行。
说去找肖科长，那就去找肖科长，从不放空话。
看这样子估计‘黑龙丹’已经被迫上交了一颗。
直属领导的要求，他是真的没胆子拒绝。
“肖科长，来来来，快坐下先喝口水。”
“你那两张票已经有人要了，这里是二百元您先收好。”
许大茂推了三次，肖科长都把这二十张大黑十推了回来。
态度很强硬。
“大茂兄弟，我没有别的请求，你能不能再给我搞一颗‘黑龙丹’？市场价150元，我出二百元。”
“大茂兄弟你是不知道，李副厂长，他把属于我的‘黑龙丹’强行买了过去……”
这老小子已经彻底昏了头了。
许大茂心里更想和他划清界限了。
有这样的人当队友，是真的很麻烦啊。
“肖科长，我还是那句话，量力而行，而且‘黑龙丹’每个月就那么点，想要满足所有人是根本不可能，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尝尝味道呢。”
“你年轻力壮的根本就不需要这个。”
“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个真没有办法，定额定量，多一份都没有。”
这个也是许大茂深思熟虑的结果，这玩意先把量定死才能利益最大化。
物以稀为贵，要是多了，自然就不值钱了。
肖科长拿着二百元唉声叹气的走了。
许大茂也坐不住了。
之前肖科长就是一个定时炸弹，那现在受了李副厂长这么大的刺激，就更加是个定时炸弹了。
这事啊，要有一个解决方案。
关心了刘岚几句之后，许大茂才拎着二两茶叶去了李副厂长办公室。
有句话说的好，爱人如养，必须要经常关心浇水施肥。
最怕的就是没有耐心。
刘岚，也是需要一个精神依靠的，而她的精神依靠就是许大茂。
而许大茂显然不能让刘岚失望。
要求这么低又这么愿意付出的女人真的不多了。
必须要好好维护基本盘。
“李厂长，早上好。”
“哎，是大茂来了啊，快来坐下。”
两个人寒暄过后，喝上一口茶，才开始正式谈话。
许大茂思来想去，凭借他自己的力量，是扳不倒肖科长的。
而且名声还会大大滴坏掉。
‘以下克上，不尊重老领导，踩着老领导上位。’
这些个名声只要传出去一个，许大茂这辈子就是升迁无望了。
领导班子对这种行为那是深恶痛绝的，这种人的屁股就是歪的。
作为其中的一员，维护班子的稳定，维护大家的利益才是正经事，就算是有什么不好的问题，厂里内部商量一下解决不就完事了嘛。
没有必要上纲上线往大了搞。
必须要明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精髓。
来找李厂长就是许大茂的处理方式。
既然已经知道了肖科长可能已经是个不安定的份子，而他自己又无力处理，那身为肖科长直属领导的李副厂长，就很有必要知情了。
“李厂长，刚才肖科长来找我了，说什么要加价买‘黑龙丹’。”
“大茂兄弟，不要太放在心上，老肖啊，他就是没贼心也没有贼胆，把心放在肚子里，老肖是真正的自己人。”
许大茂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俩人的关系这么好吗？
他是真没想到，现在他倒是成了那个挑拨是非的小人了。
大意了，大意了。
“李厂长，我今天其实是来向您认错的，肖科长知道我的朋友多，认识的人多，城里的乡下的都认识不少，所以他有时候会拿出一些票据交给我，让我去交给那些有需要的人。”
特供香烟许大茂没说，那是小事。
烟酒这些内供的副食，本身就是作为福利发放，拿出去送人也是可以的。
说你倒卖，只要不承认就行了。
但是票不行。
李副厂长当即板起了脸：“大茂同志，子虚乌有的话不要再说了，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休要再提。”
“我知道你是个好同志，肖科长也是个好同志。”
“你的所言所语，所有的担心，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你要相信厂里，相信我，什么事都没有，而肖科长也是一个非常值得信任的好同志。”
“许大茂同志，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许大茂：……
小丑竟是我自己。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一个成语是‘上行下效’呢。
肖科长干的这些事，没准就是从李副厂长这里学的，估计还给李副厂长孝敬了不少，这俩人就是一丘之貉。
许大茂现在为自己今天的行为感到非常的愚蠢。
人家肖科长能当上科长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这些事他敢干，他就是有底气的。
“明白了李厂长，听了您的话，我豁然开朗，我是有点担心过头了，现在正是一个关键时间点，小心无大错。”
“这就对了嘛，那‘黑龙丹’是老肖和我的事情，他也不会也不能怪罪到你身上，说一些不该说的话拿你撒气，我还是那句话，心放在肚子里，一切有我呢。”
“对了，明天厂里要开始晋升考核了，给你弄了个‘巡查员’，去各大车间转转就行。”
巡查员可是个肥差。
有一份几元钱的奖金，还有一份为厂里付出做贡献的功劳。
这小功劳累积多了，就能累积到更大的荣誉，比如什么‘先进生产者’，也是一种晋升升迁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