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忘忧草

黎清歌看了看鲛人少女的鱼尾,抿了抿唇,她好像知道为什么这群鲛人逃不出去了,没有双腿,没有水,就算是他们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逃不走吧?

“你们是怎么被引诱上来的?”

黎清歌好奇地看着面前的少女,这少女似乎是这群鲛人的领头人,或者说是领头鱼?

“说来话长,姑娘不必知道。”

鲛人少女轻轻一笑,似乎原因有些难以启齿,黎清歌了然的点了点头,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打算。

黎清歌观察了一下地牢,顿了顿,又继续追问:“如果我们能顺利逃出去,凭借你们的鱼尾,又如何在陆地上行走。”

鲛人姑娘只是摇了摇头:“鲛人可以感应到大海,这里距离大海已经很远了,姑娘若是有机会逃走,也不必管我们。”

黎清歌微微蹙眉,她和鲛人少女说了这么多,似乎什么有用信息都没有套出来,她明显感觉到眼前这群鲛人们并没有放弃,若是有机会,他们一定会逃走,却并不准备和自己详细说明。

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有消息又何必遮遮掩掩呢?自己有机会能够逃出去的话,一定会带着他们一起的。

也许是鲛人天生不喜欢与其他种族交流,深居大海,对其他种族有着天然的排斥和警惕,所以才对黎清歌有所保留。

默默缩回角落里的黎清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准备运转灵力恢复自己的实力,至少有机会自保,不能让人再次轻易迷倒了。

祁云因为不放心黎清歌,曾经在青萍剑上下了几道禁制,如今刚好有能用得上的,黎清歌心里默默感谢着祁云,又觉得自己一个人生闷气,把人丢下的举动有些过分。

可是转念一想,她堂堂离霜宗大师姐,如今剑阁清影峰唯二的亲传弟子,怎么能给别人当替身呢?当她黎清歌没脾气吗?那一句句的姐姐,那一道道禁制,那一点点的温暖,都是靠着别人才得到的,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一想到那画像轻歌”,若是不写出来,她还以为是“清歌”呢!

这么想着,黎清歌到底还是启动了禁制,至少先把自己体内的灵气恢复了再说,她又不傻,已经欠了祁云这么多人情,到时候一一还回去就是了,如今若是因为一时赌气把命丢在这里,那才叫真正的傻子。

鲛人们似乎有些独特的交流方式,鲛人少女看到黎清歌盘腿坐下,双眼紧闭,手中掐诀之后,不知道向自己的族人们传达了什么信息,只见那群鲛人很快就远离了黎清歌,期间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发出来,看样子是知道黎清歌在做什么一样。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地牢不见天光,只有几盏昏暗的油灯照着,昏暗的光让人越发昏昏欲睡。

这个时候,地牢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黎清歌一个激灵,立刻收势,她迅速睁开眼睛,一脸警惕地看着来人,不会是那个什么所谓的袁家大公子来了吧?她还没有恢复完呢,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不止是黎清歌,就连那群鲛人也抬起头来,看向牢房的大门,只见几个黑衣人正提着食盒,不耐烦地丢到牢房内。

“今天的食物。”

黑衣人一边和同伴说话,一边推搡着走了进来,一看到鲛人,他们的脸上便不自觉地浮现起令人几欲作呕的恶心笑容。

“小美人,叫声哥哥,哥哥给你带好吃的?”

黑衣人笑容猥琐,说的话更是让人厌恶,黎清歌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遭到了污染,她好想去洗耳朵啊。

那群鲛人们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污言秽语,动作很是迟钝地挪到了食盒旁边,一言不发的开始默默分餐。

就连一旁没有的黎清歌也分到了一碗黑乎乎的水草,她刚刚大致看了一眼,这些食盒中装的大多都是水草。

鲛人吃水草没有任何问题,都是海里头的生物,吃水草不过分,说不定这就是人家的食物呢。

可自己活生生一个人,为什么也是这样的待遇啊,黎清歌皱了皱眉,到底没有说话,那群黑衣人一见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便宜,便骂骂咧咧地跟同伴推搡着出去了。

黎清歌看着手中黑乎乎的水草,皱了皱眉,似乎有点儿嫌弃,一旁的鲛人少女也看出了黎清歌的为难,开口解释起来。

“这是我们北海特有的忘忧草,鲛人吃了可以在陆地上生存下来,他们是怕我们还没到目的地就被渴死,所以每天都会送来这些东西。”

她看了看黎清歌的脸色,发现她已经从嫌弃转为好奇,便友好地笑了笑:“人类也是可以食用的,听说有养魂补魂之效。”

闻言黎清歌也有些好奇,她四处找了找,发现这群黑衣人并没有给他们准备筷子,有些为难,看到鲛人们都习以为常的用手抓起来送到嘴边,便也跟着学起来。

黎清歌伸手在碗中去了一小块水草,慢慢地递到嘴边,敏锐地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的一股海水的腥味,不由得蹙了蹙眉,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看着一旁的鲛人吃的津津有味,黎清歌闭了闭眼,抿了抿唇,一咬牙放进了嘴里,她仔细的品尝了一下,发现这忘忧草和寻常的蔬菜并无不同,只不过多了海鲜的味道,就像是绿色蔬菜和海鲜大乱炖之后的菜肴。

黎清歌对此并不排斥,甚至在吃下去之后,真的感觉到自己的神魂又壮大了不少,一时间有些意外,这还真是意外的惊喜啊,这群黑衣人怕是也不知道忘忧草除了能保证这群鲛人活着,也能让自己壮大神魂吧?

或者说,旁人的神魂并没有自己这么强大,所以他们觉得无伤大雅谁又能猜到自己是重修的修仙者,神魂本就强大呢?

只是,在吃下忘忧草之后,黎清歌脑海中浮现出许多曾经没有的画面,模糊中看到一个少年的背影,他总是叫自己……叫自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