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新欢旧爱修罗场

后来兴国公府终究还是出了面,送来了退婚文书。

丢了大脸的嘉惠郡主与宋如松终于分开了,各回各家。

但嘉惠郡主沈淑雅的名声,在一夕之间臭不可闻。

闹成这样,她已经别无选择了,只能嫁给宋如松。

但已经定亲之人,却背着未婚夫苟合,御史自然是要参奏的。

官家很快下旨,褫夺了她的封号。

兴国公府名声扫地,老夫人亲自发话,将沈淑雅许配给宋如松,不给陪嫁,不宴宾客,日子也不挑,直接在七天后成亲。

等她出嫁后,就清理门户,不许她再上门。

沈淑雅哭得死去活来,却根本改变不了老夫人的心意。

兴国公夫人恨她不争气,但到底是膝下唯一的爱女,割舍不了,便悄悄劝了一番,说是会将嫁妆换成银子,还说眼下虽然要断绝关系,但来日有了机会,还是会让她回娘家走动的。

得了这些话,沈淑雅的精神渐渐恢复了。

再者,虽然丢了大脸,但嫁的是她喜欢之人。

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算是不错了。

她想到这里,渐渐对这桩婚事有了期待,一门心思等出嫁。

辛家,辛潇潇却差点气疯。

自己的清白之身,早就被宋如松占了。

钱送了,屋子送了,到嘴的状元夫人宝座却飞了,这叫人如何能忍?

她在家里又哭又闹,却又束手无策。

自古商籍最贱,辛家哪有本事与兴国公府斗?

哪怕沈淑雅丢了名声,没了郡主的称号,身世却依旧不是寻常人能比得上的。

折腾了两天,辛潇潇少不得认了命,打发人到宋家谈条件,说自己要当平妻。

宋家回了话,兴国公府那边,不可能同意这个条件,只能让她当贵妾。

辛潇潇气得死去活来,在家里继续闹腾。

父母自然是拿她当珍宝的,却不能跟权贵抗衡,终究还是只能低头认了。

四月十三,非吉日,不宜嫁娶。

沈淑雅却在这一天,嫁进了宋家。

兴国公府说到做到,没有摆酒,没给嫁妆,冷冷清清就将她发嫁了。

除了贴身之物,及她自己的两位贴身丫鬟,其他的什么都不让带。

这样的排场,别说跟嫡女相比了,细论起来,连体面一些的丫鬟都比不上。

宋家倒是发了帖子大宴宾客,却没有什么官员上门,连同窗都没有现身。

次日,辛潇潇进门当了贵妾。

自此,宋如松有了一妻、一贵妾,另加一个姨娘。

三个女人一台戏,他的后院,必然是热闹得不得的。

四月底,宋家再次办了喜事,宋淑云嫁进了吏部侍郎家,给那家的大儿子做续弦。

我这边,照旧是一心扑在事业上。

公孙琴的成衣店,准备工作甚是繁琐,初步定在六月初开业。

我这边,反倒比她迅速。

几位出钱的股东说到做到,只出钱出力,绝不插手其他事宜,给予我充分的权利。

如此一来,凡事都要我亲力亲为,劳累是自然的,但能充分自主,不必瞻前顾后、畏手畏脚,还是挺不错的。

哪怕有时候做错了,也能返工重来。

经过紧锣密鼓的筹备,准备工作基本都做到位了。

为了讨个吉利,我特意找人看日子,择定五月二十正式营业。

在此之前,自然是要做一些营销的。

我编了口号,给一群小乞丐发了吃食,让他们满城宣传。

意思是,新店开业,当天全场吃食免费品尝,半价售卖。

且到了那天,食客还能享受抽奖活动,头等奖十名,奖品是十两银子;二等奖二十名,奖品是五两银子;三等奖若干名,奖品是指定吃食一份。

此外,还会安排说书先生登台表演,每天上午一场,下午一场。

为了充分造势,我花了不少钱,但我心里清楚,这个钱不能省,抠抠搜搜难成大器。

谭姨娘充分支持我,与奶娘一道,帮我守着两个孩子,让我没有后顾之忧。

孟娘子与春香也都将分内事做得很好,不用我操一点心。

小吃楼一共三层楼,安排了四十个档口,每个档口由一个年青女子当负责人,搭配一个孩子、一个老人。

档口呈环形布置,中间的位置留出来,供顾客就餐、喝茶听书。

我们计算过了,收留的人都用上的话,还有十几个人的缺口,便贴了招子,从平民百姓中,选聘了十五名中年妇女。

因为我愿意包吃,月钱给到一两银子,吸引了不少人,最后只能优中选优,录用了懂厨艺、手脚麻利的。

另雇了十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负责搬抬重物、跑腿、维护治安等琐事。

这些人的管理工作,都交给孟娘子,春香从旁协助。

京城的铺子,很少雇佣女子。

即便雇佣,也只选用一些年纪轻、容貌出色的,做一些辅助工作。

那些能被选中的,都是幸运儿。

没有哪家店会像我这样,颠倒过来,以中年女子为主,男子反倒承担不重要的工作。

再者,之前我在京城,也算是有一定的名气。

一个弃妇,要开一家店,带领自己收留的女乞丐们做生意。

一个又一个的消息传开,让我和这个店子都备受关注。

从五月十八起,众人便齐聚聚欢楼,各就各位,为之后的营业做准备。

忙碌了一上午,就在大厅里吃自己做的吃食,互相尝一尝手艺。

我跑前跑后,累得嗓子都有些嘶哑。

等坐下来,我要了好几样吃食,拉着孟娘子一起品尝。

正大快朵颐时,听得春香在门口道:“对不起,夫人,本店还没有正式营业,不能招待,请……”

她话未说完,惊叫了一声道:“怎么是你?你们想干什么?”

我皱眉回头,看了过去。

却见门口处站着几位丽人,打头的女子身穿大红洒金的云锦衣裙,头戴一只又贵又精致的金凤簪,耳朵上挂着又圆又润的东珠,真真是光彩夺目,十分耀眼。

这位女子,我从未见过。

在她身后,立着的两位,倒是我的熟人。

一个是辛潇潇,身穿粉衣,一身富贵打扮。

至于另一位,则是江绿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