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灭掉的火灾现场还有不少消防员在处理后续事宜。
着火的病房在六楼,从外看去楼体已经被熏得一片焦黑。
“这位小姐,火灾现场还在清理,您现在不能进去。”
刚走到门口顾离就被人拦了下来。
“啊~那里面的病人呢?我是来看望病人的。”
对方见顾离一个小姑娘,白白净净的脸上透露出焦急也有些于心不忍。
“那你待会跟他们一块去警局做个登记吧,其他楼层的病人都被解救出来了,只是失火的六楼......”那人叹了口气,目光怜悯:“听说六楼死了几十个。”
听见死亡人数,顾离的眸光微闪,向那人道谢后就跟着大部队去了警局。
坐在警局大厅的长椅上等候着,时不时有赶来的家属发出悲恸的哭嚎。想到这事的起因可能是蒋乾时,顾离眸中难得地掠过杀意。
早知道不杀他会留下这么大的隐患,她那时候就该将这人杀了!
可是按理说......
她的封灵符不解蒋乾就跟普通人无异。
甚至他那个状态还不如一个正常健康的老年人。
这其中到底是有什么变故?
顾离正琢磨着,那边就来人问:“你是来找谁的?”
那名警务人员看模样也忙得团团装,他语气急促,眉头紧锁。
“蒋乾。”
顾离报出名字后那人在手里的信息记录本里搜寻了一遍,最后好似松了口气:“不在名单内,你可以去医院找找,剩下的病人都转到六院去了,你赶紧去问问。”
说完他都来不及让顾离再说句话就直接转身去询问起下一名来找人的家属。
刚才的怀疑现在成为现实,顾离心里沉下一口气,给顾平佑打去了电话。
“你最近还有在盯着顾婉吗?”
顾离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有可能跟顾婉逃不了干系。
见她主动打来电话顾平佑一开始挺诧异,但随后听她这么问,心中忽然也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你等我一下,待会我回电话给你。”
挂掉电话后顾平佑将电话打给了一直委托跟踪顾婉的私家侦探。
在这期间顾婉也没闲着,又打了个电话给傅远庭:“你帮我个忙......”
等事情都吩咐好后站在路边的顾离才上了季家的车:“陈叔,去医院。”
没一会,顾平佑那边就打来了电话。
“这两天顾婉没去哪,就昨晚上穿着睡衣下楼丢了趟垃圾。”
听筒那头迟迟不传来声音,顾平佑忍不住担心问道:“怎么了?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沉默了片刻,顾离忽然想起一件事:“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跑一趟。”
“你说。”
顾平佑将手机用肩膀夹在耳侧,边听着那头传来的话边穿衣服准备。
“你去我养父母那边跑一趟,把人接来,这次你可能需要你亲自去。”说完顾离停顿片刻:“把我给你护身的东西都带着,多找几个人一起。”
话里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正往外走的顾平佑脚步一顿,随后他脸上浮现出难得一见的浅笑:“行,你放心,我争取快去快回。”
等把事情交代完,车也刚好停在了医院楼下。
“季总,您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孙特助几乎是带着哭腔。
公司的事他感觉自己快要顶不住了,而他的大总裁却天天躺在医院里像是退隐似的过起了养老生活。
“最近麻烦你了,我可能还要休息一阵子。”
孙特助:......
实在没忍住瞥了眼家居服袖子下的伤痕。
说是那天不小心割到了动脉,可是现在要不是还有那条浅得几乎看不清的疤痕,他都以为自家总裁是不是做噩梦了......
“那——”
“季淮景,你准备一下,出院。”
在一口气看向季淮景那张脸。
很想问问那天为什么会叫她离儿。
但最后还是臭着脸一把捏在季淮景下巴上。
真想撕开这张脸皮看看到底是季淮景,还是那季青玄。
而此时的场景在一旁不知道顾离内心活动的孙特助看来着实是有些暧昧。
女孩满脸愠怒,单膝倚在病床上,纤长的手指正挑着他那日常里冷肃到吓人的总裁的下巴。
微仰的脸看向女孩目光时颇有一种委屈的模样。
孙特助表面平静内心却震惊到土拨鼠尖叫——
啊啊啊!原来他们家总裁在顾小姐面前竟是这副模样的老奶狗啊!!
画面像是定格在此处。
最后脑补完毕突然回神的孙特助想起刚才总裁说的还需要休息一阵子的话。
“顾小姐,季总他——”
“去给我办理出院。”
孙特助:??啊?
愣愣转头:总裁您真的不坚持一下吗?
这像极了闹脾气的小两口一个赌气住在医院里等人来哄,另一个直接上门霸道追爱。
啧啧,现在的霸总文风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季总您争点气啊!
反扑!
想当一个完美的把总就需要拿出在商业上那种雷厉风行的气质手段才行呐!
“好的季总。”
孙特助一遍在心里呐喊着总裁加油,面上却公式化地退出了房间,临去办理出院手续的他还不忘顺手给两人把门关好。
最终,在凝视着那张脸许久后,最终顾离心下还是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她好像都无法对这张脸下手。
算了,管他是季淮景还是季青玄,现在她说了算!
“阿离在生气?”
女孩突然松手将他的下巴甩开,那令他感觉到暧昧的热度也随之褪去。
从刚才进门第一句话就已经察觉到了她有些懊恼情绪的季淮景温声问道:“有什么心事是可以跟我说的吗?”
温柔的语气让顾离冷静下来。
她直接坐到了床沿的位置上,脸色懊恼愈发浓郁:“蒋乾跑了。”
季淮景也没预料到会是这件事:“他干了什么?”
“他所在的医院,那一层的病房因为火灾死了几十个人。”
顾离紧咬着后槽牙。
这几乎是她无法再改变的那个最糟糕的结局。
自责的情绪正不断蔓延,忽然,手背却被一阵温热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