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亲生的,姜黎可以随意的糟践。
一次次被推开,一次次被落了颜面后,谢玉琅对姜黎的孝心不改。
为了姜黎的名声,顶撞谢隽,被打伤养了这么久还没好。
但是姜黎却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现在为了姜黎,以及被姜黎看重的姜元宸。
他又委屈自己,实在是可怜。
换做其他人,被姜黎这么对待,恐再也不愿意热脸贴冷屁股。
姜黎看着为谢玉琅愤愤不平的郑属,直接笑出了声。
郑属一愣,未曾应答又听姜黎冷冷说道。
“他做的事情哪一件是我让他做的吗?”
“我不曾吩咐他违逆世子,也不曾让他自作主张去学堂帮着元宸。一切不过是他自作主张,自以为是。”
这话十足的冷漠无情。
郑属心里脏话差点没收住,姜黎简直就是将谢玉琅的真心放在泥泞里践踏。
他怒视姜黎,“世子妃,您到底将玉琅少爷当成什么了!他是您亲儿子!”
姜黎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谢玉琅若是得知该是多伤心!
此时此刻,他当真是为谢玉琅不值!
“所以呢?”
姜黎反问,她脸色淡淡,透着十足的冷漠。
“我就该感激涕零,还要回报于他?”
郑属动了动嘴巴,想再争辩几句,可姜黎也的确没说错。
谢玉琅付出了姜黎就一定要接受吗?
肯定不是啊!
姜黎是谢玉琅的母亲,她从不欠谢玉琅。
郑属吞吞吐吐道:“那您至少也对少爷实在是冷漠。即便是不接受少爷的好意,也不该肆意践踏他的真心。”
姜黎实在是懒得再与郑属争辩,直接赶人。
“如无要事,退出去。”
郑属脸色讪讪,赶紧将谢玉琅交代的话说完。
“少爷还说,谣言都是谢棋个人偷盗世子印信,在外胡乱嚼舌根。只要将他交出去,送去官府,自能一解谣言。”
郑属说完朝姜黎行礼后离开东院,快步转道去学堂。
东院中,青竹一取出他嘴里的布,谢棋就不甘心的喊道。
“世子妃饶命,小的也是逼不得已,不敢违抗不了世子的命令,小的绝不敢主动污蔑您啊!”
谢棋神情惶恐,绝望的望着姜黎。
奴仆的命贱如蝼蚁。
若是真将他送到官府去,那么无论是偷盗世子印信,还是污蔑世子妃,随便哪一个都是重罪,他必死无疑。
姜黎冷漠的看着谢棋,“纵然你是被谢隽指使,可事情毕竟是你做的,我如何能饶恕你?”
明明谢棋有无数次反悔的机会,即便是惧怕谢隽手中握着他的身契。
可他也是知道除了谢隽,整个侯府之中,无论是她还是谢玉琅其实都可以解决掉这个隐患。
但他没有回头,依然听从了谢隽的命令。
那么他就该承受自己所做选择的结果。
姜黎道:“青竹,差人将他与证据一同送去京兆府,澄清谣言。”
直接正大光明的处置谢棋无疑是最优解,谢玉琅这一点倒是没想错。
可影响也不是谢棋送去府衙就能消弭,还得辅助其他的手段。
而这,需要谢棋的选择。
“不!不要!世子妃饶命啊!”
见着青竹已经去叫人了,谢棋被吓得肝胆俱裂。
他跪坐在地上,被捆着手脚,拼命的超姜黎叩首。
“世子妃,您要想破谣言,便是将小的送去官衙也是没用的!世子他还有证据!”
青竹已经领着下人进了门,姜黎抬手止住了他们的脚步。
她垂眸看着谢棋,“世子有何证据?”
“世子妃,只要您留小的一命,小的就全都告诉您!”
谢棋双眼蹭的一下就亮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死死的盯着姜黎,“世子妃,这件事只有小的知道!”
他要的不多,就只是想保住命而已!
“你威胁我?”
姜黎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吗?”
“小的不敢威胁世子妃!”
谢棋疯狂的摇了摇头,“世子妃仁善,小的只是想活着!”
也只有面对姜黎,他才升起祈求的心思。
哪怕是换做是谢玉琅,他也知道求饶没用,即便是给了证据,谢玉琅也不会饶了他。
独独姜黎心软,她可能会饶他性命。
不等姜黎回答,谢棋就主动吐出了他口中的证据。
“世子知道您与徐子仪有相同的玉佩,并且是同心佩!就是您戴的这一块玉!”
按照大周习俗,能戴同款同心玉佩的人。
要么是夫妻,要么是一家兄弟姊妹。
曾经谢隽与萧嫣就借着兄妹之名,大行夫妻之事。
所以谢隽发现姜黎与徐子仪身上佩戴同款的同心玉佩时,以己度人,即可认定姜黎与徐子仪私相授受!
而这件事,便是上了官衙,姜黎也是有嘴也说不清。
她乃是前安国公府的小姐,与徐子仪可不是什么兄妹。
加上这漫天的流言,姜黎又在徐子仪府上独自待过几日。
人人都会认为他们之间必然有私情。
“世子妃,那玉佩的事情世子除了小的,他尚未告诉旁人。”
谢棋巴望着姜黎,“现在世子就等着您与徐子仪的事情闹大,等您辟谣之时再将玉佩的事情说出去。”
到时候姜黎可就是求锤得锤,有八张嘴也说不清。
姜黎低头看着腰间挂着的同心玉佩,她禁不住笑出了声。
“原来如此,我的确与他有一样的同心玉佩。”
随即扯下玉佩拿到眼前,便可以看见玉佩上刻着小小的“陆”字。
这玉佩乃是陆凌云分别予她与徐子仪的,他们二人是陆凌云的嫡传,不似兄妹胜似兄妹。
“世子妃,您现在只要处置了这块同心玉佩就不会再有隐患。”
谢棋咽了咽口水,陪笑道:“小的也愿意为您澄清!”
本来这件事就是糊涂账,玉佩是铁证。
其余全是猜测。
铁证一毁,那么主动权就回到了姜黎手中。
“不必。”
姜黎眉梢一挑,“青竹,送他去京兆府!”
谢棋顿时心生绝望,他难道还是难逃一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