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你在哪儿呢?你可真会躲轻闲。”
林家老太太上来的叫骂让林溪头大,更让她疑惑。
“奶奶,这话从何说起,我怎么躲轻闲了?”
“那我问你,沈易则呢?”
“我没在家,不知道他在哪儿?”
林溪没有掩饰,一晚上沈易则都没有找她,她为什么要知道那个人在哪儿。
老太太气愤不已,“你还知不知道廉耻,一个已婚妇女,夜不归宿,连自己男人住院都不知道,你就作吧,哪天人家一脚把你踹了有你哭的。”
林溪冷笑,哭的肯定会有人哭,比如林家这些人,但她应该会笑吧?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沈易则住院了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你就一点反应都没有?”老太太迟迟听不到林溪的回话,再次开口。
林溪反应过来,心里猛地揪了起来,“奶奶,你是说沈易则住院?他怎么会住院?”
“现在知道着急了,具体我也不清楚,我跟你大伯他们已经到明德医院了,你也赶快过来,他们家人找了你一个晚上,不知道有多着急。你说你生不出孩子他家人已经对你很大意见,你还不知道……”
老太太的唠叨林溪再也听不进去,她这下终于相信,沈易则真的住院了,还昏迷不醒。
匆忙挂了老太太的电话,直接拨了沈易则的电话,却是关机的状态。
“思远,抱歉,我得去看看沈易则,他在这里的脑科,现在还昏迷着。”
林溪焦急的神情,霍思远看得清楚,安慰道,“你别着急,刚刚我那个同事就是脑科医生,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去了解一下情况,问清病房你再过去。”
“不用,我去护士站问问,你先休息。”
林溪这会儿脸色发白,手也不自觉地攥紧,脚步匆匆。
......
等她到沈易则病房的时候,赵瑾言正好从画里面出来。
“姑奶奶,你总算出现了,里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林姑姑正在气头上,你自求多福吧。”
“沈易则呢,怎么样啦?”
“做检查去了等会儿就推下来,你先进去安抚一下沈姑姑吧,易则那边我去接。”
赵瑾言被两家人吵得心烦,也不想让林溪看到楚欣宜攥着沈易则的样子。
林溪深吸一口气,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林婶,按说你是长辈,我不该这么说话,但你们家林溪被一个男人带走整晚找不到人,你让我怎么想?何况我家易则还受伤昏迷着?”
沈月如虽然气急但还保持着原有的优雅。
林家老太太腆着老脸,赔笑道:“易则姑姑,你别生气,等会儿见到林溪我会好好教育她,别气坏了身子。”
沈婷婷看见他们一家就没有好脸色,她完全做不到沈月如那样的优雅。
“不光林溪,你们一家没一个,全是见钱眼开的主儿,有事了上赶着撵都撵不走,没好处的事巴不得躲得远不远的。我哥都这样了,你们还想着怎么算计他呢。”
这话让老太太脸上挂不住立马黑了脸,林正安听着也很不舒服但还是拉了一把自己的母亲,笑道:“这是哪里的话,易则是我们家女婿,我们关心他,一听说他受伤了就赶紧过来看看。”
“你们是真关心?”沈婷婷冷哼,“你们是怕我哥出事了,没有人再养着你们这一大家子吧?也不知道上辈子祖上积了什么德,让你们攀上我哥。”
“沈小姐,你这话说得未免太伤人了,我们......”
手镯一事让林嫣对沈婷婷和刘云依心有怨气,因为这件事她被罚了禁闭,一星期没有出门,还被限制了每月的零花钱。.
但一旁的林斌在她还没有说完就将人拽到了一边,低声训斥道:“闭嘴,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林正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五十多岁的人了,被一个小姑娘当面这么数落,气得攥紧了拳头。
“易则姑姑,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看看易则伤的情况重不重。”
沈月如脸色冰冷,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完全没有刚刚对林家老太太的客气。
她转头对沈婷婷淡淡地说了一句,“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言语中完全没有责备的意思。
站在门口的林溪看着这么低三下四的一家人,眉毛拧在了一起,沈婷婷说话这么难听,他们竟然都忍了,老太太骂她时的威严呢?
实在不想参与到他们中间,林溪打算悄悄退出去。
刚握紧门把手,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让一下,病人要推进来。”
病房一阵慌乱之后,护士放好病床,嘱咐道:“这么多人不利于病人康复,还请你们尽快离开病房。”
小护士离开后,屋内的人非但没人离开,相反还都围了过来。
沈月如看到林溪,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转头看向楚欣宜,只见她红着眼,脸色悲痛至极。
沈月如身体瞬间软了下来,幸好赵瑾言在一旁扶住。
“姑姑,您保重身体。”楚欣宜安慰道。
沈易则在去做检查的时候已经清醒,这会儿看着屋子里这么多人,有些心烦。
“都回去吧,我想静静。”
听到男人清冷的嗓音中带着颓废,林溪心里揪得生疼,泪水已经不受控制地滴了下来。
再加上楚欣宜的神情,林溪瞬间拉住沈易则的手,“沈易则,你感觉怎么样?”
“脑袋里有大块儿瘀血,压迫视神经和大动脉,不能手术,否则人下不了手术台。”
赵瑾言沉重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病房。
闻言,林溪蓦然腿软,直接趴在了病床上。
林正安站在林溪身后,望着赵瑾言追问道:“不手术会怎样?”
“不出两天,视力为零。”
赵瑾言说完仰头望着天花板,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沈易则早上醒来,没有看到林溪,沈婷婷又抱怨她一夜未归,这会儿看到她没什么好脸色。
“你还知道来给我收尸,不错。”
“易则,胡说什么呢。”沈月如哭着呵斥他。
林正安这会儿扶着自己母亲站在后面,怎么也想不到,自家靠山年纪轻轻就不行了,心里烦闷不已。
林溪抬头看着沈易则,紧紧握着他的手,柔声道:“你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