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侯门外室子10

宁珂走向前夺过香包咬牙切齿道:“周宽,你竟然害本世子的雪球?”

“世子你听我解释,这香包真的不是我的,我没有理由害您的爱宠啊。”周宽急得冷汗都下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原本是来看戏的,怎么火却烧到了他的身上?

林一道:“你不是要害世子的爱宠,你是要害我家二公子。”

“我为何要害沈涵?他一个低贱的外室子,有什么值得我加害的?”周宽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你就是看不起我家二公子,所以才要设计害他,你想让我家二公子被雪貂咬伤,如果二公子不慎伤了雪貂,又会被世子责罚,一石二鸟。”

“胡说。”周宽急得辩解道:“我什么也没做,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可现在大家看到的确实如林一所说的一样,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我没有做,这香包不是我的。”周宽见无人信他,赶紧求助沈溢,“沈兄,我一直与你在一处,我做没做你最清楚了,你快替我向大家作证。”

沈溢一脸为难。

另一个与周宽不和的贵公子出声道:“周宽,你就别为难沈大公子了,就连我都好几次听到你当着沈大公子的面贬损沈二公子,你瞧不上沈二公子之事谁人不知?再说了,你上茅厕总不是和沈大公子一起的吧,中途你一个人离开我都看到了。”

“说不定雪球就是周公子偷偷放出来的。”春来也道。

“我没有,不是我做的……”

不管周宽如何辩解都没有人信他,宁珂怒极,将他狠狠打了一顿抬回了周家,还放言此后凤阳王府与周家老死不相往来。

周大人原本要从户部侍郎升任户部尚书,被儿子这一连累升职之事泡了汤,一怒之下又打了周宽一顿,周宽险些命都丢了。

事情闹成这样,宴席是办不下去了,宾客都先后离了王府,一场好好的生辰宴就这样不欢而散。

润润在宁家洗漱了一番又换了干净的衣衫这才跟着秦氏回府,临走时她拉着宁睿走到一旁说悄悄话,“你帮了我的忙,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啦。”

“拉勾。”宁睿伸出一根小手指。

润润伸出小手指勾住,两人小声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两个小朋友拉完勾捂着嘴笑了,润润低声提醒,“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别人哦,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小姑姑放心,我谁也不说。”宁睿拍拍胸膛保证。

他才不傻,说出去让爹知道定要揍得他屁股开花。

秦氏远远看着两个孩子的小动作,笑了。

“秦姐姐,真对不住,不但让二公子受了伤,还险些受了冤屈。”凤阳王妃也看了自家孙子一眼,歉疚的朝秦氏道。

秦氏摇摇头,看了一旁已然上了药换过衣衫的沈涵一眼,“王妃不必自责,此事说来涵哥儿也有责任,如果他不随意离席也不会被人暗算,吃一堑长一智,今日之事就当让他长个教训吧。”

“不管怎么样都是王府招待不周,改日我定亲自上门致歉。”凤阳王妃转向儿子轻喝,“你还愣着什么?赶紧向侯夫人和二公子赔礼道歉。”

宁珂不情不愿的抱拳,“对不住,是我没查清事情真现就妄下定论,险些冤枉了沈二公子。”

沈涵神色淡漠,并没出声。

这个歉是宁珂应该道的,他接受,但并不原谅。

秦氏道:“世子不必如此,涵哥儿失手打死了世子的爱宠,还望世子不要怪罪他年幼无知。”

“他也是遭人陷害,我不怪他。”宁珂道。

罪魁祸首已经处置,也算替雪球讨回了公道,沈涵虽打死了雪球但自己也受了伤算是得了教训,此事就两清了。

“多谢世子大人大量。”秦氏感激道。

凤阳王妃握住秦氏的手,“你谢他做什么?是他的宠物伤了二公子,理应由他赔偿你家二公子的汤药费才是。”

“我赔。”宁珂倒是爽快。

凤阳王妃这才看儿子顺眼了些,好生将秦氏一家送走了。

马车停在侯府门口,沈溢一下马车立即一脸歉疚的来到沈涵面前,“二弟……”

沈涵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朝秦氏一礼,带着林一进了府。

“母亲,都是儿子交友不慎,这才连累了二弟,请母亲责罚。”沈溢脸色变了变,只好转向秦氏请罪。

秦氏看向他,神色淡淡,“溢哥儿,你虽与周家大公子要好,但此事你不知情,便与你无关。”

“但我没有照顾好二弟,让二弟受了这般委屈,我这个做大哥的难辞其咎。”

秦氏道:“你的品性我最清楚,又怎么会迁怒于你?你也累一天了,回去歇息吧。”

“多谢母亲。”

哄女儿睡下后,秦氏坐到梳妆台前,吕妈妈一边替她卸下钗环一边禀道:“丁香说雪貂根本没有追赶小姐和王府小公子,是小姐和小公子故意把自己弄脏弄乱,目的是要帮二公子证明清白。”

“我就知道是这样。”秦氏在王府时就察觉出了异常,只是没有揭露女儿罢了,她感叹,“润姐儿还那般小,竟为了帮涵哥儿不惜当着所有人的面撒谎,还拉着睿哥儿一块,亏得睿哥儿也听她的。”

“咱们小姐人见人爱,夫人没瞧见王府小公子都快成咱们小姐的尾巴了吗?咱们小姐啊是重情义之人,二公子救过小姐,小姐便懂得要护着二公子,夫人,这是好事。”吕妈妈笑道。

秦氏道:“我不是要怪润姐儿,说到底今日还得感谢润姐儿,要不是她撒那个谎,还查不出事情真现。”

“也是二公子聪慧,看出事情不对,自证了清白。”

秦氏点点头,想到什么,她再道:“只是今日的真现未必是真的真现。”

吕妈妈笑道:“夫人心如明镜。”

“今日之事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秦氏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说道。

吕妈妈问:“何人?”

“玉香。”

吕妈妈一愣,“玉香都离府多年了,一直杳无音信,夫人怎么想起她来了。”

玉香与丁香一样都是夫人身边的心腹,但在夫人生下小姐后玉香突然就离开了侯府,从此以后下落不明。

“她好歹跟了我多年,与丁香一样是我身边得力的人,我总盼着她好的,你想办法寻一寻她,要是她过得好便也罢了,过得不好我这个当主子的总得帮扶一把。”秦氏抚上鬓边白发,幽幽道。

吕妈妈笑着应道:“是,夫人就是宽厚仁善,奴婢们跟了您是三生有幸。”

“还有,雪貂是野兽,被它抓伤恐会有毒,得多份小心才行,你吩咐下去,再请大夫回来给涵哥儿看看伤。”

“是,夫人。”

听竹院内,林一一边给沈涵上药一边道:“夫人待二公子真好,今日在王府,夫人不惜得罪凤阳王府世子也要极力护着二公子,回来又请大夫给二公子看伤,还让大夫在府中住下,直到二公子伤愈,要是换了旁人家的嫡母,怎会对庶子这般重视。”

“还有小姐,要不是她和王府小公子突然站出来撒那个谎,凤阳王世子定然会揪着二公子不放,事情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不过也是二公子聪慧,竟猜到歹人就在当场,当众就将人给揪了出来。”

沈涵并没有听他絮叨,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二公子在想什么?”林一见主子一直没出声,疑惑问。

沈涵道:“周宽不过替人背了黑锅罢了。”

“这还用得着说,定是那人……”想到隔墙有耳,林一住了嘴,只得低声怒道:“好歹毒的心思,今日若不是小姐相助,二公子就百口莫辩了。”

“林一,一味挨打的滋味儿好受吗?”沈涵问。

林一道:“当然不好受,奴才都要憋屈死了!”

沈涵眼神泛出阴森的寒意,“那咱们就还手。”

长意阁门窗紧闭,下人都被谴出院子,只有蝶衣和墨竹守在屋外,不许任何人靠近,屋里隐约传出争吵声,蝶衣和墨竹对视一眼,惧怕的垂下头。

过了许久里面的声音才平静,沈溢垂头丧气的走出来,带着墨竹头也不回的离了长意阁。

蝶衣进了屋,不多时又折身出来,独自往后花园去了。

听竹院那边,一个下人偷偷拿走了沈涵白日穿过的衣袍。

夜空中零星几颗星子挂着,无月,微风。

一道人影轻轻推开了一道房门钻进去,片刻后又悄然离开。

不多时,院墙上便站满了大大小小的黑影,那一双双眼睛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凶残的光茫。

“喵——”领头的黑影发出一阵凄厉的叫声,随后跳下院墙,冲向了一间开着窗户的屋子。

其余的黑影跟随而上,尽数跃窗而入。

沈溢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响动,他半睁开眼睛朝窗户处看去,隐约看到晃动的影子,定眼一看,被眼前的一幕惊醒了瞌睡,他坐起来正要叫人,一道又一道的黑影朝他扑了过来。

“啊——”惨叫声响彻夜空,惊醒了守夜的下人。

下人点着灯急匆匆进了内室,只见无数的野猫正扑在自家主子身上抓挠撕咬,被褥上已是血红一片。

“大公子——”下人惊叫着冲出去,“不好了,出事了,快来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沈涵:一味挨打不是我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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