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苏景云已经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光大亮,苏景云被
“大人,大人……”
一连串脚步声,传到了屋内。
不多时,包厢的门被推开。
一名身穿快班衙役服饰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看到包厢内的场景,这名快班衙役愣住了。
这……
只见包厢内,柳明德、周克端、常思远等人,歪歪斜斜地躺在椅子上,鼾声四起。
在一处角落中,甚至还能看到苏记商铺掌柜——苏景云!
“柳大人!柳大人!”
“大事不好了!”
这名快班衙役摇了摇熟睡中的柳明德。
柳明德从睡梦中惊醒,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的这名快班衙役。
“怎么回事?”
柳明德开口询问道。
他缓缓起身,窝屈的睡姿让他浑身有些酸疼。
快班衙役搀扶着柳明德坐下,开口说道:“刘大人,张典史昨夜上吊自杀了……”
“什么?!”
柳明德瞳孔微缩,目露惊恐。
张典史?上吊自杀了?
很明显,对于这件事情,柳明德非常震惊。
包厢内的吵闹声,也惊醒了一旁的周克端、常思远,以及苏景云。
三人睁开眼睛,揉了揉脑袋。
这五粮液,酒劲是大!
但是,酒好!
喝了一宿酒,第二天起来,头也不疼!
不过,屋内的场景,让周克端有些疑惑。
“怎么回事啊?”
周克端面带疑惑,“大清早的,也不让人好好休息……”
“周大人,”
快班衙役抱了抱拳,说道:“张典史上吊自杀,我们班头正在调查,仵作也去了现场……”
“我们班头让我来通报诸位大人一声……”
“噢?”
周克端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苏景云。
片刻,周克端就询问道:“确定是自杀吗?”
“周大人,”
快班衙役抱拳回道:“具体死因,仵作正在查验呢。”
周克端搓了搓脸。
刚站起身,楼下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苏景云呢!”
“在哪里?”
不多时,快班班头张成快步走到了二楼。
“苏景云!涉嫌谋杀张典史……”
人还没进包厢,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
张成走进包厢,声音生生止住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包厢中,不仅仅有苏景云,还有柳明德、周克端、常思远等人!
这……
他们怎么在一起?
“卑职见过柳大人、周大人、常先生!”
张成连忙行礼。
“你叫张成,是吧?”
柳明德喝了口茶,漱了漱口,问道:“我记得,张明胜是你叔叔?”
“回禀柳大人,是的!”
张成抱拳,说道:“柳大人,昨晚我叔……张典史惨遭人杀害,今日我特来拘捕嫌疑人……”
“嫌疑人?”
柳明德若有所思地问道:“你说谁是嫌疑人?”
“就是他……”
伸手指着苏景云,张成沉声喝道:“苏景云!”
“噢?”
柳明德冷笑一声,问道:“你可有证据?”
“证据?”
张成摇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
“不过,昨日也就苏景云与张典史有过节。这苏景云嫌疑最大!”
“待我将他抓回去,审讯一番,就知道了!”
说着,张成就朝着苏景云走过去。
“他俩有过节?”
柳明德笑了笑,开口说道:“昨日,苏记商铺一事,我也在场,是不是我也有过节啊?”
“啊?”
张成一时哑然无语。
“更何况,”
柳明德冷笑一声,说道:“你说是他杀的,他有作案时间吗?”
“敢问,张典史何时被害?”
张成愣了一下,说道:“府上人说张典史睡觉前,还在说话,大概三更左右……”
“那就是三更,张典史还活着!”
柳明德继续说道:“可昨晚,三更,我们几个,还有苏景云一起,都在喝酒!”
“我们从未离开过鼎香楼!”
“敢问,苏景云何时去杀的人啊?”
柳明德的一番问话,让张成彻底愣住了。
他们昨晚一直在鼎香楼?
从未离开?
愣了一下,张成恍然明白了。
难怪他们几个,一直在这里呢。
还有这周围,残羹剩饭,还摆放在桌子上,看来是通宵饮酒呢!
“我也可以作证!”
周克端开口说道:“昨夜喝酒到三更多,苏景云一直在这里。”
“后来,他不胜酒力,倒在椅子上睡着了,我们还在喝,一直喝到五更天呢……”
“你说苏景云杀人,绝对不可能的!”
说着,周克端瞥了一眼苏景云。
看来,刚才自己的担忧,是多虑了。
“怎么回事?”
这时,张勇从楼下闯了上来,问道:“张成,你这是做什么?”
此时的张成,已经有些失态。
环顾四周,转头看着张勇,质问道:“是不是你杀了张典史?”
“张成!”
张勇厉声喝道:“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我等昨夜护卫县令大人,一直守在一楼,从未离开。一楼一众学堂弟子,可为我作证!”
“对,我们昨晚也喝到很晚呢!”
一楼那些学堂弟子纷纷点头,“张班头没离开过呢!”
这一下,张成彻底懵了。
难道不是他们?
那叔叔怎么会突然死了?
叔叔这一死,在北山县可就没有人再保护他们了。
今日,又在这里如此一闹,恐怕连他这个快班班头,也要当到头了。
一时间,张成愣在原地,彻底说不出来话了。
“走!”
柳明德沉着脸,喝道:“回县衙!”
……
一行人来到县衙,仵作、快班衙役已经将张明胜的尸体,带回了仵作房。
在旁边,还站着一位熟人!
乔春寺!
苏景云眉头紧皱,脸上带着一丝戏谑。
我倒要看看这乔春寺,今日还能泛起什么浪花来!
一看到柳明德等人回来,乔春寺立刻抱拳说道:“柳大人,请你为民做主!”
“张典史昨夜不明不白死去,你要为北山县主持公道啊!”
“我知道了。”
柳明德淡淡点了点头,转头看着仵作,询问道:“张典史,死因查到了吗?”
“回禀大人,”
仵作掀开白布,伸手指着脖颈位置一左一右两个位置的压痕,开口说道:“从这里看,张典史喉管似乎……遭受重压……”
“王仵作!”
乔春寺沉声说道:“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