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姨,你快走吧!”
赵芃伸手,推了推彩云,带了几分催促。
彩云看着赵芃,最终什么也没说,走出了房间。
赵芃说的不错,不能让那些人察觉到,不然所有的一切都白费了。
彩云必须当做无事发生,继续跟门客们一起执行赵厚的命令。
彩云走了,田夫人睡着了,房间里只有赵芃是清醒的。
赵芃站在房间中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也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此刻的赵芃像个瓷娃娃般,没有灵魂,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
当失望到顶便成了绝望,对于赵厚的绝望,以及看到田夫人为她的付出,让赵芃在一夜之间长大,也让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和厌弃。
如果没有她,田夫人可以潇洒的离去,不必有那么多顾虑,也不用受那么多折磨。
赵芃爱田夫人,正是如此,她才讨厌自己。
赵芃想不通,也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情绪,她只知道一件事,她要让赵厚付出代价,要让田夫人以后再无任何顾虑,哪怕代价是她的死亡。
苏府,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蒋蔓和蒋慎一起下了马车。
两人按照约定,来苏府习武。
苏府后院,两个不同的院落,重复着前一天的场景。
蒋慎被苏铭晞追着打,满院子乱窜。
蒋蔓跟苏玖妍过招,时常因为生疏的动作而挨打。
身体上的疼痛没有让两人放弃,两人的斗志反而越来越高昂。
两人学得尽兴,苏玖妍和苏铭晞也教的开心。
气氛其乐融融,十分和谐。
可御城内的其他地方,却陷入了紧张的氛围中。
刑部侍郎府邸,魏梁坐在大厅里,对面坐着的正是刑部侍郎,王剑。
王剑和魏梁都是从三品,只是所属机构不一样。
虽然官职相同,魏梁却要压王剑一头,毕竟大理寺可以审查皇室宗亲和文武百官。
“魏大人来此,可是有事?”
王剑主动询问。
魏梁点头,也不隐瞒,直接开口,“我想问一下徐记布铺的事。”
“徐记布铺?”
王剑目露疑惑,很是不解。
“王大人府上曾在徐记布铺购置了一大批布匹。”
魏梁提醒了一句。
王剑依旧疑惑,转头看向门口,朗声开口,“让管事来一趟。”
王剑身为刑部侍郎,公务繁忙,没有时间处理府中事务,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管事处理的。
魏梁没有开口,静静等着。
很快,管事便小跑而来。
由于匆忙,管事有些气喘。
“大人。”
管事对王剑施了一礼。
王剑对魏梁做了一个手势,示意魏梁来问。
对于王剑的举动,魏梁眉头微挑。
王剑没有阻止他,甚至将主动权都交给了他,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王剑行事缜密,确定自己没有留下丝毫疏漏。
二是王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被查。
魏梁更愿意相信第二种可能,因为他相信朝中一定有清廉正直的官员。
魏梁看向管事,问了一句,“你可有购置过徐记布铺的布匹?”
管事想了一下,随即点头,“的确购置过,大概是半年前的事。”
魏梁不动声音,心里却是一松,管事说的话和徐记布铺的记录对得上。
“做什么用了?”
魏梁继续询问。
“给府中的下人做了一批鞋和蓑衣。”
管事如实回答,而后又补充了一句,“那批布匹很特殊,布料坚硬,而且还能防水。”
“都给哪些人了?可否拿来让我看看?”
魏梁虽然在对管事说话,可却看向了王剑。
管事没有回话,也看着王剑。
“将那些人都叫来,鞋和蓑衣也都拿来。”
王剑对管事挥了挥手,吩咐了一句。
“是。”
管事应声,缓步退下。
魏梁看着王剑,颇有几分抱歉,“王大人见谅。”
“魏大人不必如此客气,我明白。”
王剑无所谓的摆摆手。
说起来,王剑隶属刑部,主管刑罚,对于审理案件之事也有接触。
王剑明白魏梁的用意,也理解他。
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王剑不怕查,也不怕麻烦,因为他知道魏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御国。
这样的同僚,能帮一些就帮一些。
“多谢王大人!”
魏梁开口感谢。
王剑再次摆手,说道,“一起去看看?”
魏梁点头,跟着王剑走出房间。
没等多久,一众人便依次走来,手里拿着蓑衣,而由那种布料制作的鞋则穿在脚上。
管事走在最后方,手里拿着一本账本。
管事跑到王剑和魏梁身前,翻开账本,指着其中的一页给魏梁看。
魏梁垂眸,仔细看着。
账本记录的很详细,有购置布匹的数量,有制作的鞋子和蓑衣的数量,也记载了剩下的布料。
“都在这里了。”
管事招了招手,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上前,手里捧着一块落了灰的碎布。
显然,这应该就是剩下的布料。
魏梁抬头,依次扫视众人穿着的鞋和手中的蓑衣,最后伸手,拿起碎布看了看。
魏梁在一个个核对,最终核对无误,没有丝毫偏差。
魏梁仔细观察了,众人穿着的鞋都很合脚,没有冒名顶替的可能,而且那些鞋的样式是最简单的,跟目击之人描述的不一样。
再加上账本上的记录和徐记布铺的记录相同,王剑的嫌疑可以排除了,魏梁暗自松了口气。
“今日打扰了。”
魏梁拱手,对王剑郑重的施了一礼。
“魏大人不必如此,我们都是为了御国。”
王剑伸手,扶起魏梁。
魏梁一笑,称赞了一句,“王大人大义!”
王剑也笑了,能得到魏梁发自内心的称赞,他很开心。
与此同时,兵部侍郎的府邸,蒋穆杰和兵部侍郎站在一起,也正在一件件核对。
核对无误,蒋穆杰确定兵部侍郎跟杀人案无关。
蒋穆杰跟兵部侍郎致歉,兵部侍郎虽然因为被怀疑了而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为难蒋穆杰,反而亲自送蒋穆杰出府。
刑部侍郎和兵部侍郎都被排除,那就只有唐家了。
御城内的一座高楼前,袁路出现在此。
袁路没有穿官袍,也没有带衙役,他怕打草惊蛇。
袁路跟蒋穆杰两人不同,唐家和其他两家也不一样。
其他两家虽然身居要职,但也只是一个人而已,可以派人盯着。
而唐家是御国最大的富商,跟很多官员私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