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嘴角带笑,看着众位官员,看起来心情非常好的样子,但若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皇帝的眼底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笑意。
蔺桀等人一言不发,没有看舞女,只是默默喝着酒,吃着菜。
苏玖妍拿着筷子,微微垂头,小口小口吃着,神色如常。看似是在认真吃菜,实际上苏玖妍的心思早就飘走了,偷偷瞄着季晟钰。
季晟钰直挺挺的坐着,没有任何动作,眼帘微垂,不知在想什么。
苏玖妍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她有些担心。
季晟钰前几日受了伤,也不知好了没有?
如今一口菜都不吃,怎么能行呢?
苏玖妍的心都揪了起来,却也只能默默看着。
苏玖妍心头堵的难受,目光沉了下去。
要加快动作了!
苏玖妍要尽快解决危险,然后跟季晟钰在一起,只有那样,她才能名正言顺的关注季晟钰,关心他的身体状况。
少顷后,乐器声停止,舞女们纷纷停下,随后对皇帝盈盈一拜,缓步退下。
“各位爱卿,不知可有准备?”
皇帝主动开口,今日宴会的目的众人心知肚明,为了博得关注,一定会事先准备。
众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虽然刚才有舞女活跃气氛,气氛轻松了一些,但谁也不想当那个出头鸟。
“陛下,都是闺阁小姐,难免害羞。”
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是愉妃。
“爱妃说的对。”
皇帝肯定了愉妃的话,但却是看向了皇后。
“皇后可有想法?”
“臣妾没有什么想法,全凭陛下做主。”
皇后低头,温顺的说道。
“爱妃你呢?”
皇帝又看向了愉妃。
“臣妾的确有一个想法。”
愉妃笑了一下,起身走到皇帝身侧,在皇帝耳边耳语了几句。
“好,就按爱妃说的办!爱妃去准备吧!”
皇帝点头赞同,对一旁的老太监挥了挥手。
老太监立刻了然,跟着愉妃走了。
众人不解,不明白皇帝和愉妃要做什么。
皇帝没有解释,众人也不敢多问。
少顷后,愉妃和老太监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众宫女。
每个宫女的手上都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笔墨纸砚。
在愉妃的示意下,宫女走到每一桌前面,将托盘递到小姐们面前。
而老太监则走回皇帝身侧站立。
就在众人不解的时候,愉妃开了口,“你们可以将自己擅长的写在纸上,在纸的背面写下自己的名字。”
愉妃在说话的时候,目光在最边缘的位置那里停了一下。
那里坐着一男一女,一位官员带着自己的女儿。
其实,官员的官职并不小,但在此处他却是最边缘的存在。
那位小姐抬头,跟愉妃目光相对,轻轻点了下头。
愉妃暗自松了口气,收回了视线。
办法并不是愉妃突然想出来的,而是早有准备。
以官员的官职,他的女儿并不能得到皇子们的注意,而愉妃也不能将心思表露的太明显,所以便想出了这个办法。
那位小姐的字格外好,一定能得到皇帝的注意,从而有机会表现自己。
各家小姐都没有动笔,而是看向了各自的父亲。
官员们全都点头。
这一切是皇帝准许的,他们哪敢拒绝。
得到允许,小姐们纷纷起身,拿起笔,认真的写着。
而此时,苏玖妍身前也站着一个宫女。
苏玖妍看着宫女,微微蹙眉。
“必须写?”
“是。”
宫女点了下头。
愉妃的命令是每个人都要写,宫女自然要一丝不苟的执行。
苏玖妍只好起身,拿笔写下了几个字。
宫女端着托盘,正好能看到。
当看到苏玖妍写完,宫女顿时瞪大了眼睛。
看到宫女的反应,蔺桀几人十分好奇,就连苏缙都抬眼看了过来。
苏铭晞直接站起身,探头看去,随即微微张大了嘴。
“姐姐……”
苏铭晞欲言又止,不知该怎么开口。
“不是说写最擅长的吗?我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苏玖妍微微挑眉,放下了笔。
宫女回过神,尽管震惊,却也只能走向其他宫女,将纸防放到一起,呈给愉妃。
愉妃拿着一摞纸,走到皇帝身侧。
皇帝指了指桌子,愉妃将纸放到桌子上,而后回了自己的位置。
该做的都做了,过犹不及,若是表现得太过,很可能会起反效果。
此刻愉妃只能默默祈祷,希望皇帝可以看到。
“成炫,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
皇帝对御成炫招了招手。
御成炫没有上前,而是看向了御宥瑾几人,“父皇,五皇弟也到了年纪。”
言下之意就是让御宥瑾也来挑选。
“无妨,你先选。”
皇帝无所谓的开口,似乎并不在意除了御成炫以外的其他皇子。
“多谢父皇!”
御成炫谢恩,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可眼底深处却满是得意和欣喜。
御成炫低头看着,每一张纸上的字迹都很是清秀。
由于特意挑选了很厚的纸,再加上毛笔和墨都是极好的,所以墨迹并未透过纸,只能看到正面写下的字,看不到背面的名字。
在小巧清秀的字迹中,几个苍劲有力的字分外显眼。
御成炫下意识拿了起来,但不等他仔细看,却被
那张纸上只有一个字,画。
但吸引御成炫的却不是画字,而是画字下方画着的东西。
寥寥几笔,却栩栩如生,勾勒出了兰花的清丽淡雅。
看到御成炫的神态,皇帝伸手拿起那张纸,翻了一个面,看到了写在后面的名字。
“吴锦萱。”
皇帝缓缓开口。
此言一出,众人全都转头,看向了吴绛一家所在的地方。
苏玖妍也抬起头,眉头微扬。
看来,他们真是天生一对儿啊!
如此小的概率都能遇上,可不就是绝配吗?
其实,并非是偶然。
吴锦萱投其所好,特意画了一株兰花,因为御成炫最喜欢的花就是兰花。
吴锦萱站起身,盈盈一礼。
吴锦萱被折断了手腕,就算痊愈也无法提重物,无法长时间用力,从而再也无法练习琴棋书画。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一个不需要手腕用力的来学习。
舞虽然需要刻苦练习,但却是全身用力,能够避免一些,况且舞是最能吸引男子视线的。
吴绛的确请了人,教吴锦萱学舞,但时间尚短,吴锦萱只学了一些皮毛。
吴锦萱又不想错过此次机会,只能另辟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