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公主冷眼看着李娴韵,“你从最开始便知道这个商铺有问题,也知道我就在店铺里面跟你竞争,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抬高价格,好让我上当受骗,对不对?”
今晨,她得到有人闹事的消息,才知道这个商铺的主人之前欠下了很多的赌债,这个商铺也被他抵押了。
所以即使那些地痞流氓明着去抢,白字黑字在那里,官府的人也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真是可惜了她那几万两银子。
她是有钱,也不在乎钱,但是这份窝囊气实在是让她无法忍受。
金玉公主在来的路上将前后的事情想了一遍,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症结在哪里。
李娴韵说道:“每个人的想法各有不同,金玉公主若是这般想,本妃也没有办法。”
金玉公主咬牙切齿,“若是可汗知道王妃这般攻于心计,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李娴韵轻笑出声。
金玉公主看着李娴韵明媚的笑脸,恨得牙痒痒,“你笑什么?”
李娴韵笑道:“你与你担心我,不如想想如何向可汗交待你放走了姬楚楚的事情吧。”
金玉公主脸色瞬间变得惨淡,“你,你在说什么?”
耶律焱心狠手辣,面对南王府定然是要斩草除根的。
若是让耶律焱知道她救走了姬楚楚,还把她给放了,她乃至整个月国都没有办法向耶律焱交代。
“本妃说什么,公主不是心知肚明吗?”
李娴韵说着将车窗帘子放了下来,命令道:“走吧。”
金玉公主是木刻般愣在原地,直到贴身侍女说道:“公主,咱们要去店铺看看吗?”
“看什么看,回官邸!”
几万两的商铺根本就不值一提。
她现在得赶紧赶回官邸,找她那个不成器的哥哥商议如何应对耶律焱。
李娴韵带着人来到悬医阁给重症病人看病。
在这许多事情上,她最喜欢的便是治病救人。
看着那些被病痛折磨甚久的病人发觉自己有救时,那眼睛中迸射出的喜悦光芒是骗不了人的。
李娴韵正在给人看病,幽兰走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主子,那个人又来了。”
李娴韵激动地站了起来。
正在看诊的病人吓了一跳。
李娴韵带着歉意地说道:“老伯,您在这里等上片刻,本妃去去就来。”
她说着,快步向门外走去。
这段时间总有一名妇人在悬医阁门外徘徊,李娴韵问了身形,激动不已,让人留意,若是发现她再来了,一定要告知她知道。
李娴韵匆匆走出悬医阁高大的门楼,便看到格雷正拦住一个身形颀长瘦弱的妇人。
“大娘,我家主子想要见见您,我已经派人去告知了,你就等一会儿吧。”
那妇人闻言,更要离开了。
“我家中还有事情,日后相见也不迟。”
毕竟是女人,格雷也不好上手,眼看着就要拦不住了,便看到李娴韵走了出来,欣喜道:“你看我们主子出来了。”
那妇人闻言,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李娴韵看着那道再熟悉不过的背影,眸中登时涌起了雾气,“师父。”
那妇人沉吟片刻,才缓缓转过身来。
幽兰看到一张清丽的面孔,虽然岁月在她脸上添了不少皱纹,但是不难看出她年轻的时候定然长得很好看。
虽然幽兰和李娴韵住在一个村子,但是因为这个妇人深居简出,所以对她没有什么印象。
李娴韵跑过去一把搂住妇人,还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她撒娇。
那妇人抬起手轻轻地拍着她。
她一直把李娴韵当做女儿一样看待。
要不然也不会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李娴韵。
李娴韵带着哭腔说道:“师父,您这些年都去哪里了?娴儿还以为……还以为……”
她的师父一夜之间好似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李娴韵找了他很多年。
妇人眼中也有点点泪渍,轻轻地拍着她,笑道:“娴儿,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
李娴韵笑道:“娴儿不管多大,在师父面前都是一样的,一样撒泼打滚,一样爱哭鼻子。”
妇人笑得合不拢嘴。
李娴韵直起身子,看着妇人说道:“师父,您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方才她问她的师父这么多年去哪里了,她师父没有接这个话茬,李娴韵便知道就这件事情,她不愿意多说,便不再问了。
“挺好的。”
李娴韵佯装不悦道:“师父,您既然已经发现我在悬医阁,为什么不进来找娴儿,而且还躲着娴儿,是娴儿哪里做得不好,惹恼师父了吗?”
妇人将手覆在李娴韵莹白娇嫩的小脸儿,很是宠溺地拍了拍,笑道:“娴儿如此乖,怎么可能惹恼为师呢?”
“那您为什么要躲着娴儿?”
妇人面露沧桑,说道:“当年因为一些原因,不告而别,为师害怕娴儿会心生怨怼。”
李娴韵擦着眼角的泪水,“娴儿怎么会心声怨怼?只是日日担心您,害怕您遇到坏人。”
她顿了一下,笑道:“不过现在好了,咱们又团聚了。我有许多话要跟您讲,咱们找个清净的地方说说话吧。”
妇人笑着点头。
不过二人刚走了一步,李娴韵想到了什么,说道:“师父,您能在悬医阁等我一会儿吗?我还有几个病人没有诊治完。”
“也好。”
李娴韵挽着妇人的胳膊回到悬医阁坐诊的屋子。
妇人就坐在她的身后。
几个病人看完,李娴韵转头看着妇人,笑道:“师父,方才我有没有做错什么?”
她在给病人看病的时候,心内很紧张,生怕做不好。
妇人抬手轻抚李娴韵的发丝,笑道:“你做得很好,医术精益了不少。”
她方才在旁边看的时候,便有一个念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若是实打实地论起来,李娴韵的医术已然在她之上。
李娴韵果然是有学医的慧根的,当年她没有看走眼。
“没有做错就好,方才我可紧张了,生怕做错了,给师父丢脸。”李娴韵笑道。
妇人拿手轻点李娴韵的额头,笑道:“你啊,还跟小时候一样惯会哄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