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焱偏头看她,“想吃什么?嗯?”
“我自己来。”
李娴韵说着拿了一个包子吃起来。
期间耶律焱给她夹菜,用小碗接着递到她嘴边。
“张嘴。”
李娴韵向后躲闪,“不要,我自己吃,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多喂几次就习惯了,乖,张嘴。”
李娴韵眼中裹挟着笑意,抿着嘴巴摇了摇头。
耶律焱坏笑道:“想让为夫喂你?”
李娴韵小脸儿瞬间便滚烫了起来。
上次她不愿意吃馒头,耶律焱就是咬下来用嘴喂她的。
那个画面只是想一想就足以让人面红耳赤。
李娴韵赶忙说道:“不用,不用,我吃。”
她说着张口将菜含在了嘴里,慢慢地嚼着。
李娴韵见他不吃东西,只含笑看着她,遂将小手掩在嘴边,“你也吃。”
“嗯。”
李娴韵将一口饭菜咽下,看着耶律焱笑道:“夫君,你会把我惯坏的。”
“谁让你是我的女人?势必要娇惯些的。”
二人就像寻常夫妻一样说着话,吃着饭。
耶律焱看着李娴韵乖乖吃饭的模样,内心很是知足。
他本以为这辈子都要再尔虞我诈、刀光剑影中度过,没想到戎马半生,竟然遇到了他的娴儿。
这一定是上天对他的奖励。
用过饭之后,耶律焱依旧搂着李娴韵,抬手轻轻地拨了一下她柔嫩的耳垂,苦口婆心嘱咐,“用完膳上床歇息一会儿,你身上不爽力,不能太累。”
本以为把她留在宫里,她就会乖乖歇息,没想到她又去太医院忙了半天。
李娴韵“嗯”了一声,双手捧着奶茶低头喝着,露出长长一截雪白的天鹅颈,直惹人眼。
耶律焱靠在太师椅上,好整以暇地揉了揉她的发顶,笑道:“别总是答应得好好,却不照做。”
“嗯。”
好敷衍的回答。
“听到没有?”
李娴韵秀眉轻蹙,不满地转头看着他,“听到了。夫君,你何时变得这么啰嗦?”
耶律焱被她气笑了,她总是有几分气人的本领。
“为夫啰嗦?别人想听为夫啰嗦,为夫都不屑跟他们多说一个字。”
果然太容易得到,就不会被珍惜。
谁让他从一开始就是上赶着呢?
怪不了旁人。
李娴韵闻言,抿嘴笑了,“那我是不是要感谢你?”
“不谢。”耶律焱瓮声瓮气地说道。
李娴韵把奶茶放在桌案上,抬手捧住他的脸颊,揉了揉,笑道:“好好好,不生气,知道夫君是对我好。”
他哪敢真生气?
耶律焱在李娴韵唇瓣上落了一吻,“知道就好。”
他就这样被哄好了,如此轻而易举。
李娴韵抬手玩弄着耶律焱的衣襟,说道:“夫君,其实我等会儿要去做一件事情。”
耶律焱就知道李娴韵闲不住,“什么事情?”
李娴韵将小脑袋靠在耶律焱的肩膀上,转而玩弄她好看又硬硬的喉结。
都说喉结大的男人那里也会……
她忽然就想到方才在床上的一幕。
耶律焱见李娴韵迟迟不答,低头看去,便看到怀里那张绯红娇嫩的小脸儿。
“想到什么了,脸竟然这么红?”
李娴韵赶忙缩回了手,笑道:“没,没想到什么。”
耶律焱笑出声,“娴儿,你若是想摸,随时都可以。”
李娴韵惊讶得唇瓣微张,这个男人洞察人心的本领如此之高,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怎么?被为夫猜到了?”耶律焱笑得十分开心。
原来不仅他馋她的身子。
她也有点啊。
“没有。”李娴韵别过头去,可劲儿清了一下喉咙,说道:“夫君,今日我在下房救了一个侍女,那些低等宫人的居住条件实在是太差了。所以我想去一趟内务府,看看这些年各处的开销,把下房的条件改善一下。”
耶律焱心疼李娴韵,“这种事情让侍女去办就好。”
李娴韵伸出手臂搂住耶律焱的脖颈,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可是我想去看看,很快便回来,好不好?”
耶律焱在她唇瓣上轻啄了两下,“为夫能说不好吗?”
“不能。”李娴韵又补充道,“还有,你不要再搬出祖母来管我了,你要是敢这样,我就……就再也不跟你睡了。”
耶律焱闻言,眼睛都变亮了。
李娴韵也发现口误了,说道:“你,你不要多想,我说的‘睡’不是那个‘睡’,是那个‘睡’。”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便草草补充了一句,“反正你懂就好了。”
耶律焱轻笑,不再逗她,“那你要听话些才行。”
“嗯。”
“晚膳的时候为夫回到汗宫,要看到你。”
“好,我保证。”
李娴韵说着便挣扎着要下来。
耶律焱按着她,“干什么去?”
“去内务府啊。”
见耶律焱不放人,李娴韵搂住他的脑袋,在他脸上胡乱地亲了几下,笑道:“夫君,最乖了。”
李娴韵说完,便想从他的腿上滑下来,某人却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向门外走去。
“为夫刚好去勤政殿,顺路。”
李娴韵看着他笑,勤政殿和内务府两个方向,怎么就顺路了。
耶律焱低头看着她,“为夫说顺路便顺路。”
李娴韵看了他一眼,将小脑袋轻轻地靠在他的肩头上。
随他吧,被他抱着去,倒省去了不少脚力。
耶律焱抱着李娴韵一路来到了内务府。
这么远的路还抱着她,某人都不带喘的,壮得赛过十头牛。
把李娴韵送到之后耶律焱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内务府主事亲自把李娴韵迎了进去。
李娴韵让他找出近两年宫人月例的发放记录,还有各宫用度记录。
她只翻了一会儿便发现了问题,这上面的记录残缺不全,而且很多明显就是胡诌的,根本没有参考价值。
这是一笔糊涂账。
李娴韵拿着账本,看着内务府主事说道:“近几个月的账本记得不错,是你让人做的。”
“是的。”内务府主事恭敬地说道。
“做得不错,以后都要这样做,还有,给宫人发放的月例一分都不能少。”
“是。”
“本妃今天去了下房,那里的条件极差,桌椅板凳都是坏的,其他什么都没有,眼下天凉了,若是再这样下去,是要冻死人的。”
内务府主事闻言,很是动容。
他也是从底层宫人做起来的。
大妃古丽当权的时候,前内务府主事对李娴韵不恭敬,耶律焱才换了他主管内务府。
宫人们的苦,他是知道的,每年冬天都会有因大妃克扣各宫用度而冻死的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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