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面写的哪里是治国理政的良策,而是夫妻之道,阴阳调和之法,各种姿势各种用具,完全在娄钧的想象之外。
松勤凑过来好奇里面是什么内容会让主子如此惊讶,还没看到里面的内容,娄钧猛地把书本合上。
松勤挠了挠头,心想侯爷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怎么连书都不舍得给他看一下?
松勤问他:“侯爷,栾大人的新年礼,我们回什么礼回去?”
娄钧将那锦盒里面的书收好,唇角带笑:“给他送一箱金子过去。”
松勤一愣,心想还是主子实在,那几本书看上去根本不值一箱子黄金的价格,他应了一声后立刻去了钱庄支银子,亲自送到了栾竹的府上。
栾竹收到这一箱子金子的时候,暗骂娄钧真是俗,却是对这个新年礼物十分的满意。
前阵子,他和一个女子有过一段露水情缘,二人你情我愿,江陵国民风开放很多事情也就水到渠成的发生了,他想像往常一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可这次却不同了,这女子缠上了栾竹非要和他成婚生孩子,还说死后要和他合葬一坟,这可把栾竹吓坏了。
他给那女子买了宅子想要将人打发走,可对方还是不同意,扬言他要是敢离开她就死在他面前,还从发髻上拔下了发簪往自己的胸口上戳。
栾竹自负很有魅力也很圆滑、八面玲珑,从前和其他女子分手的时候对方大多也都是感念他的,可这女子却是油盐不进。
栾竹无奈,以她父兄的官位威胁她,又给了她一大笔钱才把她打发走。
花钱的时候是痛快了,可回了府去了账房才发现府上竟然没有银子花了,连去饭馆买一只烧鸡都要斟酌再三。
所以当栾竹收到娄钧送来的这一箱子黄金的时候,感觉娄钧犹如他的再生父母,实在是雪中送炭。
……
过年之后,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
京城的几个药膳铺子,在穗岁的改进打理下生意也是越来越好。
侯府后面还有一处宅子,年后那家人搬回了老家,娄钧便将这宅子埋了下来,将侯府和宅子打通,移栽上了枣树、石榴树和葡萄树。
原本,他是不信鬼神和风水的,可娄云轩年后就时常生病,府医一直给孩子用着药,卫景澄听说了之后找了一个懂风水的大师算了算,说是侯府种的树木影响了孩子的气运。
那懂风水的大师说:“前不栽桑,后不栽柳。”
“芭蕉、无花果、凤尾竹、榉、白杨等都是凶木,宅子里不能种。”
娄钧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将院子里的凶木都换成了桂树、槐树一类的吉祥树木,自此之后,娄云轩果然没再生过病。
……
这一日,礼部尚书府办喜哥儿的百日宴,邀请了娄钧、穗岁等人去吃席。
到了礼部尚书府,方氏正站在门口迎接宾客,身后的嬷嬷抱着孩子。
与穗岁上次见到她不同,今日的方氏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而且上次哭哭啼啼的那两个姨娘并没有出来丢人现眼,想来方氏已经将二人妥善的解决了。
穗岁将一个金锁和两个象征着长命百岁的金镯子送给方氏,方氏很是喜欢,让嬷嬷戴在了喜哥儿的脖子和手腕上。
宾客们陆陆续续地到的差不多,宴席正式开始。
经过换新衣、净手、滚灾、印足、抓周等仪式后,丫鬟们端上了饭菜。
穗岁注意到隔壁桌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和乔家人坐在一起,她和其余的乔家女不同,就坐在乔首辅的身旁,似乎很受乔首辅的重视。
穗岁问坐在自己身旁的笛子蕊:“旁边那桌的姑娘是谁?”
笛子蕊放下筷子看了看:“是乔家的乔雅芷,听说她从小就被当作太子妃、王妃来培养的,将来肯定是嫁给王孙贵族的。”
“她和乔首辅坐在一起,首辅就是为了告诉那些年轻人,别打她的主意。”
穗岁又仔细看了看,乔雅芷的确举止有礼,和乔首辅谈笑自如。
她又往另一个桌子上看了看,几个乔家女中大多都在低头用膳,只有一个和乔雅芷眉眼间有些相似的姑娘时不时地往乔首辅那边看。
“你看那个和乔雅芷长得相似的姑娘,是谁?”
笛子蕊顺着穗岁的目光看了过去,想了想:“那是乔雅芷的妹妹乔雅涵。”
乔雅芷是乔家大房乔志业的嫡女,乔雅涵是乔家二房乔志义的嫡女,二人虽然都是乔家嫡出的女儿,但在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和贵人闺秀们打交道上很是不同。
首辅要将乔家的未来交给大房乔志业,所以对其儿女极为重视,只要有机会就会将乔雅芷介绍给宫里的主子娘娘们认识。
穗岁不禁有些好奇,未来的太子妃会不会就是乔雅芷。
乔雅芷似乎察觉到了穗岁探究的目光,也转过头来看她,冲着她微微颔首,母亲旁氏和她说过,安国侯夫人是个好人,对她要恭敬有礼。
穗岁也看着她微微点头。
见穗岁许久都没有动筷子,笛子蕊夹起一块豆腐放在了穗岁的碗里:“表嫂,你尝尝这个豆腐很好吃。”
正吃着,穗岁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拽自己的腿,低头一看,是一个粉嫩嫩的小姑娘,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面露欣喜之色。
“漂亮姐姐,不对,该叫你姨姨了,父亲说生了孩子的姐姐就要叫姨姨了。”
简依冉长高了不少,可脸上还是充满了稚气,十分可爱:“我什么时候可以见见弟弟妹妹啊?”
远处,简越泽看着简依冉趴在穗岁的怀里,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将她抱回来。
他带着她去出恭,回来的时候碰到一个老友说了几句话,一晃神的功夫小丫头就不见了。
他若此时过去将孩子带回来怕是会引起太多人的主意,平白给安国侯夫人添麻烦。
正犹豫着,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看来简家主交友甚广啊……”
娄钧才吃了几口饭就看到简越泽一直盯着穗岁看,心里很是不舒服。
他总觉得简越泽看向穗岁的眼睛算不上干净纯洁,就像是猎人看向猎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