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之后,钱三元便投身到了基层,加入了水闸的建造工作,同时包揽了许多往日由许连山负责的事情。
公输墨见到他的到来,还很是吃惊了一番。
得知各中缘由后,却不厚道的狠狠嘲笑了钱三元一通。
暗道他是活该!
在许连山这活阎罗跟前做事,可不就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稍不留神,那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然嘲笑归嘲笑,有关建造水闸的事,公输墨却半点不含糊。
大约在半月后,水闸的建造顺利完工了。
钱三元想着自己终于能解脱了,还把公输墨的汇报工作抢了过来,想着要去许连山面前邀功,让他饶了自己。
然而,当他快马加鞭来到清水县府衙的时候。
却听人说,来了以为貌美如花的小姐,说是要找许连山。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就他家将军的凶名,已经多久没有姑娘家敢正眼瞧他了?
尤其如今他家将军已经名草有主。
钱三元顿时便来了精神,他倒要看看是哪家不怕死的,这么有胆色。
“可知她是哪家的?什么身份?”钱三元一边把马栓起来,一边兴致勃勃的问道。
然而,他一连问了几个人,愣是无人知晓。
这下愈发勾起了钱三元的好奇心。
他煞有介事的理了理衣领,随即昂首阔步朝府衙走了去。
结果,大门都还没进,就撞见了韩安民。
韩安民看到钱三元,就像是看到救星了一般。
“钱大人,你来得正好,里头有位小姐,说是将军的故人,你去瞧瞧?”韩安民笑吟吟求道。
那姑娘生的极好,韩安民猜测她出身不错,只是她除了点名要见许连山,别的并不肯多言。
韩安民担心怠慢了许连山的贵客,偏偏又找不到许连山人,早急的团团转了。
钱三元闻言,却当即皱起了眉头。
他家将军素来不近女色,除了叶素问这个例外,寻常女子根本不能近他的身。
哪来的什么故人?
这其中十有八九有猫腻。
钱三元了然点了点头,随即冲韩安民道:“此间便交给我了,韩大人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便是。”
“那边仰仗钱大人了。”韩安民微微颔首,如蒙大赦。
钱三元大步流星的来到府衙大堂。
远远地便瞧见一名妙龄女子,她穿着一身百蝶穿花的罗裙,身姿婀娜,面容清丽,正端坐在大堂之上。
钱三元暗自咋舌,瞧着确然是个美人,可却面生的很。
他清了清嗓子,上前拱手道:“听说,你要见我家将军?”
那女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轻启朱唇,声音如清泉般悦耳:“正是,不知将军现下在何处?”
钱三元却不急着回答,反而眯着眼睛追问道:“外头人都说你是将军的故人,可我怎么不知道,将军有你这位故人?”
“将军与我义父有旧,此番我是奉命求见将军,还请大人行个方便。”女子微微欠身,恭敬地回答道。
钱三元心中一动,这女子口中的义父,又是谁呢?
“敢问姑娘芳名?你义父又是何许人也?”钱三元一副欲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女子听了,不由得蹙了蹙眉。
这时,许连山与叶素问缓步走了进来。
女子方看到许连山脸上的面具,便知晓这便是她要找的人。
她笑吟吟起身,姿态优雅的朝许连山行礼,“小女楼小舞,见过将军。”
许连山却只淡淡扫了她一眼,语调平平无波澜,他说:“东西呢?”
楼小舞愣了愣,似未料到许连山会对她如此冷淡,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的凝固,稍纵即逝。
她从随身的行囊中翻出来一个小木盒,脸上依旧是浅浅的笑意,莲步轻移,她来到许连山身前,将木盒双手奉上。
“木盒中的,便是将军所需之物。”清脆的嗓音,如同出谷黄莺。
可惜却半点也无法牵动许连山的情绪。
许连山看也不看她,兀自取过木盒,轻轻打开,将里头色泽青翠的环佩取了出来,放在眼前仔细打量了一番。
楼小舞见状,轻声道:“翠微暖玉,如假包换,将军大可放心。”
许连山淡淡的嗯了一声,将玉收回盒子里。
“东西既已送到,你便替我同那位问一声好,这次,是我承他情了。”许连山说着,便把木盒交到了叶素问手上。
叶素问微微笑了笑,当即转身离开。
待叶素问走远,楼小舞便红着脸怯生生对许连山道:“义父说了,这是他应该做的。若将军承情,请允许小舞随侍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