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曾是皇后侍女的事,叶素问已经有所耳闻,但二十多年前惨遭灭门的柳家又是怎么回事?
“你这猜测有何凭据?柳家又是怎么回事?”叶素问不解的问道。
许连山心知叶素问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若不告诉她,回头她指定会暗中查探,没得节外生枝。
思及此,许连山由不得深吸口气,旋即便删繁就简的把自己查到的事情悉数说给了叶素问听。
二十多年前,当今皇帝秦汉还是个王爷。
彼时的太子名为秦淮,据说是个宅心仁厚的,又有经天纬地之才。
可惜天妒英才,他于南巡时遇刺,不幸殒命,尸骨无存。
与他一起遇难的,还有他的太子妃——柳清玥。
消息传回来没多久,柳清玥的母家就被以通敌罪灭门,但有传言说,柳家二小姐柳清眉侥幸逃脱了。
“若仅是姓氏相同,恐怕无法作为证据吧。”
叶素问皱了皱眉,她深知许连山并不是会轻易下定论的人,莫非其中还有隐情?
果然,许连山紧接着又道:“皇后娘娘年少时,与这位柳家二小姐是手帕交。”
若是皇后与之交情匪浅,所以冒险将之留在身边,保全她的性命,倒也说得通。
可皇帝莫非不识得柳清眉?
假使柳妃是柳清眉,她这样一个罪臣之女,以皇帝的性子,岂会留在身边,还盛宠眷顾?
叶素问想不通。
但个中缘由,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也许,她可以找机会试探一下皇后。
天,已经黑尽,夜凉如水,晚风习习。
叶素问拒绝了许连山的相送,迈着沉重的步子,思绪万千的从他府上离开。
她独自走在熟悉的街道,恍惚间却感觉到一股冷意从背后袭来。
她本能的回头,却只看到一条空旷的巷子。然而,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并未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
正当她心生疑惑之际,一阵急速的脚步声在巷子深处响起,伴随着微弱的金属碰撞声。
叶素问的心猛地一紧,她油然而生一个念头,恐怕来者不善。
她迅速环顾四周,寻找可能的藏身之处。
然而,这条街道空旷无人,只有酒家门前挂着几只忽明忽暗的灯笼在夜色中摇曳。
叶素问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她知道,只有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巷子深处窜出,手持利刃,直奔叶素问而来。
叶素问眼疾手快,迅速躲过这一致命的一击。
她趁机观察对方,发现刺客身穿黑色紧身衣,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
叶素问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她迅速从随身的佩囊中摸出几枚银针,找准机会就朝刺客射了去,与此同时,趁着刺客疏忽之际,猛地夺过了他手中的利刃,反手将他制服在地。
刺客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但叶素问却紧紧握住刀刃,将之抵在刺客的脖颈上,冷声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杀我?”
然而,回应她的是刺客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随即倒在了叶素问脚下。
叶素问心中一惊,她迅速给刺客检查身体,发现他是服毒自杀。
毒药藏在齿缝间,行动失败便咬碎自尽,这是死士的行为。
养得起死士,还大费周章要杀她,除了齐王,叶素问不作他想。
但仅仅派这样一个菜鸡就想杀她,齐王大抵太不把她当回事了。
当晚,齐王府。
书房中,灯火摇曳,将齐王的脸色映照得格外阴沉。
他拥着孙雪柔在怀,坐在桌案前,眉头紧锁,修长的手指不时在桌案上敲击着,不成曲调。
孙雪柔则轻轻地依偎在他的怀中,莹润的指甲从他的胸口轻轻划过,试图用她的柔情化解齐王心中的焦躁。
就在此时,贺清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他的脸色苍白,显然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启禀王爷,行动失败,派出去的死士服毒横死于街头。”贺清颤抖着声音汇报刚刚传回来的消息。
齐王闻言,顿时大怒。
他猛地推开孙雪柔,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贺清。
“这就是你训练出来的死士?对付个乳臭未干的丑丫头都能失手?”
“是属下小瞧了她,请王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必然手到擒来!”贺清单膝跪地,恳求道。
齐王却冷哼一声,“此番失手,她必然心生戒备。你要机会?本王便给你这个机会,但若再失手,你便提头来见!”
“属下遵命。”
这时,孙雪柔轻轻走到齐王的身边,用她那甜美的声音煽风点火道:“王爷,妾早说那叶素问心眼多的很,她身边又有许连山这杀神保驾护航,妾以为,此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柔儿可是有什么好想法?”齐王顺势又将孙雪柔揽入怀中。
叶素问多次坏他好事,不将之杀了,难泄齐王心头之恨。
孙雪柔于是轻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她贴近齐王的耳旁,轻声细语了起来。
齐王闻言,却诧异的皱起眉头,“如此这般对母后,会否太过火?”
“王爷是个孝顺的,处处想着娘娘,可娘娘心中何尝有您?”孙雪柔叹息一声。
她原本以为皇后是齐王生母,心里自然向着齐王,不会坐视他被禁足而不管。
加上有荣安公主在旁说情,皇后必定会半推半就的去求皇帝饶过齐王。
谁曾想,她在宫门口等了半天。
却等来荣安公主一句,晟王与齐王同为她兄长,晟王腿没好之前,她没有理由替晟王原谅齐王。
还说,她与其浪费时间做这些根本不会有结果的事,不如悉心照顾齐王,让齐王早日振作。
而这既是荣安公主的意思,更是皇后的意思。
若晟王的腿一日不能好,他们便一日不会管齐王。
孙雪柔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利刃,扎在了齐王的身上。
是啊,母后心中从来只有晟王,何尝有过他?
齐王不由得心中一沉。
随即,他便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就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