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中亚最大的铜矿带
“蒙军大部份都生活这一带,他们西边的伊希姆河,东边是夷播海——水草资源丰富。”
夷播海西边是淡水,蒙军的东边是夷播海,充分利用着夷播海的淡水。
“蒙军宫帐和勋贵在伊希姆河西岸,具体位置不知,因为那边蒙军太多,我军哨骑进不去-——”
“去年波斯收到一波新铜钱,然后发现是仿造我们宋钱,追查来源后,确定来自察合台那边--”
原来蒙哥带领大军和贵由出征,驻守的忽必烈加大了和宋军的交易,很快宋军发现有仿造的铜钱出来。
现在宋军造钱技术相当好,外面的假钱很容易识别,但宋军一样会收,因为蒙军的铜钱含铜量甚至比宋军还高。
“蒙军缺少其他矿,但拥有大量的铜矿,铜钱含铜量反而比我们宋钱高。”王虎说到这里笑了,SB蒙古人在做亏本生意都不知道,宋军收到假钱,直接融化,重新打造,每一贯假钱,能造两贯真钱,扣掉人力材料成本,还有能赚两百文左右。
这些年随着宋军铸钱机的发展,铜钱质量也越来越高,越来越难仿造,上面的字迹,数字,图案相当精美,无论高丽,日本,还是蒙古甚至南洋和中亚欧洲,都在用。
尽管宋军铜钱含铜量低,但造的好看,又实用,很受欢迎。
王虎简单说了下这次的任务,任务不重,也不用深入腹地。
这可是中亚很有名的铜矿带,露天好采,后世成为哈萨克的炼铜中心。
“我们这次的任务,是找到铜矿具体位置,蒙军没多少工匠了,据说很多工匠都征自罗斯和基辅公国。”
“从谦州出发,约两千多里。”王虎说了下战略。
他们锦衣卫的棉甲防护力不如军中的,这次随军出去,他两人也得各领一具。
“咱们距离夷播海有多少里?”这时有人问了。
现在他们铁料从罗斯,基辅等公国征用,铜矿自己采,打造兵甲,随时准备和宋军开战。
说完之后王虎又指着地图,说了下行军的路线,最后叫道:“领棉甲和钢片,明早出马。”
蒙军大概怕宋军不收他们的假钱,所以假钱含铜量比较大,宋军算了下有的赚,就当不知道,继续收,这样市面上蒙军的假铜钱也开始流通。
但因为发现了铜矿,蒙军肯定会在夷播海北部布署重兵,所以也比较危险。
“诺。”大伙齐齐应了声。
这些宋军哨骑都是近十年老兵,骑射精绝,不弱于蒙军主力,打不过跑是肯定没问题。
这是宋军特制钢片,共六片,前胸三片,后背三片,可插入棉甲,每片如巴掌大小,重两斤,十二片加起来也才十二斤,加上棉甲中原本的小钢片,宋军甲重不到四十斤。
从屋子里出来,李宗旺带着朱华先去领军中的制式棉甲。
蒙人在占据哈剌合林和漠北一带时,就有好几个蒙古国内的铜铁矿,后来被宋军占据,这些矿也归宋军了。
蒙人逃到伊希姆河后,手中没有铁矿,然后只找到这个铜矿。
棉甲不但防寒效果好,防箭效果也相当好,接着还得领钢片。
这次因为窝阔台和察合台他们带着七八十万人迁居到这里,提前让这里人满为患,在各种工程中,居然提前发现了这个铜矿带,察合台大喜,全力开采,打造铜钱和器具。
他们一行共十六人,每人带三匹马,保持日行一百五十里以上,不带札甲,战马都是精选细选,跑起来一定得领先蒙古人。
“蒙军突然能造大量的铜币,主要是在夷播海北边发现一个露天的铜矿带--”
防御力比六七十斤的札甲可能是差些,但对比蒙军还是有优势。
蒙军冬季以锁子甲加毛皮衣,重量也在四十斤以上,少量会有汉式棉衣,但大部份是皮毛(主要是短毛羔羊所制)。
如果着全轻甲不穿棉皮,冬天的蒙军也受不了。
冬季双方骑兵负重差不多,宋军甲具防御效果更优。
元月六日,王虎大手一挥,他们的哨骑率先出发,李宗旺和朱华跟在后面,能看到不远处还有十几队哨骑,大伙前后分离,断断续续的离开泰北府。
宋军一人三马,带着睡袋干粮,各种肉干,后面两匹马的负重前期是没什么。
他们第一站到谦州,进行了补给,从谦州出发之后,就慢慢远离宋军控制地盘,随身带的补给也有二十斤左右,但有三匹马,这点负重可以忽略不计。
所有宋军带的都是箭,没人带燧发枪,大伙都是骑射精绝的军士。
他们六号出发,日行一百多里,八天到谦州,在谦州短暂休息,有受伤的战马就轮换下,元月中旬,出谦州城往西北方向,缓缓进入后世哈萨克地区。
这边与阿尔泰地区交界,目前还能算宋军巡逻及稍微可控地带,蒙古人已经大举西撤,沿途几乎看不到人,以前没走的当地人都被蒙军撤走时强行带走了。
前面几天也没什么意外,走到第四天后,开始遇到蒙军哨骑。
这时距离夷播海最东面也就一千里左右,看来蒙军比较防范宋军,还是派了少量哨骑。
好在是冬季,蒙军哨骑不多,而且宋军有望远镜,其中王虎和李宗量各带了一個,老远能发现蒙军,每次都提前避让。
这边是过去几年宋军哨骑来的最多的地区,论对当地地形的熟悉,宋军可能还超过蒙军。
靠着望远镜和对地形的熟悉,宋军于元月下旬来到夷播海北,一百里处。
这段时间宋军以打猎为生,带的干粮能不用就尽量不用,一路过来近半个月,路上都没遇到过蒙古牧民,但靠近夷播海后,大量的营帐出现在他们面前。
蒙军在这边采矿炼铜,不但有牧民工匠在,更有大股军队驻守。
王虎和李宗旺更加的小心翼翼。
这天上午,宋军分成两股,一半人在北面找高处画地图,王虎和李宗旺各带一人,共四骑悄悄找了个高处,用望远镜观察南面。
他们现在就在夷播海北面,正观察夷播海南面方向,只见山下成片连锦的营帐,到处都是蒙古人,还有大片的牛羊被圈养着。
这里已经算是蒙军大本营外围,初看了看,望远镜可见范围内,最少上千个营帐,有数千甚至上万人。
两人看了半天,没发现铜矿带在那个位置。
李宗旺扭头看看身后:“还得找个更高的地方。”
左前方不远处是有座山的,但有蒙军驻在山下,估计也是怕人摸上山。
其余四周就看不到有高点的山。
王虎想了想:“只要上那山,肯定能看到。”说罢一指蒙军驻守的山。
李宗旺惊道:“山下有大量蒙军。”
“晚上摸过去。”王虎沉声道:“蒙军顾不到整个山四面八方,咱们白天先用望远镜找找有没有上山的路,晚上摸过去,到了山上,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这会蒙军也不知道宋军有望远镜,更不可能把整座山都围起来,蒙军只占据主要的进山口,肯定有地方能爬上去的。
李宗旺一咬牙,当即同意了。
接下来两天,宋军沿着山东,北,西三面观察,但去不了面南,经过望远镜观察后,发现好多地方是可以爬上去的。
这边的山以啊。
这天王虎要带一个副伍长上山,李宗旺想到父亲的话,再次主动请樱。
王虎不动声色,淡定的道:“李兄弟不是军中伍长,这等任务,交由咱们军中哨骑来吧。”他不想让李宗旺陷险地。
李宗旺急道:“王大哥你看不起来,还是怕我父亲怪责你?”
“既然出来了,我就不是锦衣卫,也和兄弟们一样,大伙都是拿大宋的饷银,为陛下做事,何分彼此?传了出去,岂不是让营中兄弟都看不起我和我父亲?”
王虎还是不同意,李宗旺硬要参加,争了几次后,王虎没办法,也管不了他,只能同意。
夜黑之后,两人各带一人,找了个无蒙军的方向,把各自睡袋背在背上,在地面上慢慢蹲爬,即蹲跑一会,爬一会,悄悄靠近了那山。
这边山上树林比较少,还是比较好走。
但因天黑,山上路又看不清,爬了近一个时辰才到山半腰。
四人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又不敢生火,卷宿在睡觉里,条件相当艰苦,宋军保暖措施算比较好,还带了睡袋,没想到山中有寒风,而且天黑之后没多久,突然下起雪来,结果第二天起来时,已经有个宋军染了风寒。
李宗旺和父亲都算是北方人,然后一直生活在长春,海叁威,泰北这些寒冻地区,早就习惯了。
那宋军从以前西夏调守过来的,原本也挺耐寒的,可山上风雪加交,没想到会被冻病了。
第二天大早,王虎让朱华照顾宋军先休息,他和李宗旺带着一个望远镜上了山顶,找了个地方往下看。
这下果然找到了蒙军铜矿带位置。
“你看下,大概在——那个位置——”他看完递给李宗旺,李宗旺看了会,赶紧从怀中拿出笔和纸,标准了下大概位置。
能确定铜矿,是因为他们看到了炼炉,两人数了数几个炉子,评估了炉子的大小,算着蒙军大概的产量。
发现铜矿带之后,按原先的规划,打算天黑后再下山。
但有宋军生病了,王虎急于回谦州,便观察白天下山的可行性。
而且昨天突然下雪,据他们过去几年的经验,这边风雪连天,后面可能连续的下雪,还会越下越大,得尽快离开,脱离蒙军较多的地方,到可以升火的地方才能生存。
原本山下蒙军也没什么事,但昨天突然下雪,山下蒙军似乎想拣点柴来升火,就在王虎观察下山的路,发现一队蒙人,老女都有,近二十多人往山上来。
王虎开始还以为他们发现了自己,后来才从望远镜里看清蒙人在拣柴。
这山上树林不多,且较为杂乱,蒙人上来到处拣柴,应该是趁着雪没大,还没淹没柴木前先收一批。
“特娘的。”王虎看了大骂,这些蒙人平时不准备柴木,现在下雪了才上山拣,脑子有病是不是?
王虎以前就是李亮部下,跟着李亮在海叁威驻守时,每年春夏就开始囤柴,先把年末和明年的冬季柴木囤好再说。
他左右看看,这边山上树不多,也不高,蒙人上来后,加上下过雪后,原本一片白色,他们这样的衣甲很容易被发现,靠近之后容易被看到。
“王都头,你们别管我,先走吧,从北面走,看不到什么--”生病的宋军赵大牛道,他脸被冻的发紫,一边说一边咳。
“闭嘴,要走一起走。”王虎回头看向李宗旺,飞快道:“从北面下山,保存体力,最后冲剌,下山后点烟火,让人来接应。”
他们下山后到宋军藏身点有两三里路,这路步行过去肯定不行,被蒙军发现就倒霉,只有点烟火,让宋军带马来接应。
不料李宗旺道:“不如从东北方向下山,杀蒙人抢马?”
东北方向有一片蒙古营帐,里面有好多人活动,战马和羊也有很多。
李宗旺胆更大,想着,既然要逃命,当然抢马比较好,等其他人来接应,未必有直接抢方便。
王虎表情一疑,没想到李宗旺胆这么大。
“干他娘的,还能再杀几个蒙鞑。”朱华也叫道。
王虎想了想,果断点头:“那走东北。”
三人说干就干,扶起赵大牛,飞快往山下撤离。
中间走走停停,主要是为了保持体力。
他们上山用了近一个时辰,下山更久。
结果上午下山,到了山脚下时,刚想休息会,发现蒙人大营里正在准备做饭,很多蒙人在外面架起火堆,四人看的面面相觑,没想到蒙人都从营帐里出来,在外面做饭?
一看现场那些家伙,就发现蒙人又是学宋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