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香香在原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任何一种动物“主动送上门”。
她猜测,是附近有太多的村民,导致这一片的各种动物全跑得远远的。
她看了看更远一些的地方,没选择冒险。深山太危险了,她不能冒险。
“狗子,咱们……”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一轻微的声音传来,连忙让狗子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两人紧紧的盯着声音的来源处。
突然,一只色彩鲜艳的野鸡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
野鸡猛地冲到撒药的地方——
“啪嗒”。
晕倒在地。
盛香香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抓起野鸡,并用绳子将其捆起来,才放心的丢到背篓里。
“不错不错,总算是有收获。”她笑眯眯的拍了拍手,看来她做的药粉是能吸引动物的。
只不过,这附近有太多村民,周围又被村民搜刮过,所以基本没动物。
“盛姐姐,是野鸡嗳。”狗子作为小孩子,对色彩鲜艳的野鸡十分喜欢,“野鸡可难抓了,盛姐姐真的好厉害。”
盛香香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摸到一手的油。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又抬手闻了闻自己。
头发油死了,身上臭死了。
活像是一两个月没洗澡洗头的那种。
受不了,受不了。
得赶紧洗头洗澡才行。
可问题是,村里洗头用的是草木灰或者淘米水,还要废很多的柴火。
现在这样的情况,哪里有这么多柴火烧水给她洗头洗澡?
要不,冷水?
她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大大的太阳不停的炙烤着世间万物,仿若要烧死世间的一切。
“这个天用冷水洗头洗澡不会冷的。”她低喃道。
狗子没听清楚,问道,“盛姐姐,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咱们继续找东西。”盛香香决定回去后,用溪水洗头洗澡。
她真的受不了全身臭烘烘又脏兮兮的样子,至少要保持一定的干净。
傍晚时分。
盛香香和狗子迎着落日的余晖往回走。
落日时分,漫天细碎的鳞云被斜阳的余辉染上金边,似有谪仙泛舟云海入凡尘,引得霞光叠嶂。
“盛姐姐,要是日子能一直这样宁静就好了。”狗子蹦蹦跳跳的,却有着不符合小孩子的忧愁,“我最担心的是,小溪没了水,村里人都逃荒去了。”
“我听说,那些逃荒的人,没几个能活下来的。”
自从旱灾发生后,村里为了保护水源,粮食和男丁日日夜夜防守着,死伤了不少人。
盛香香也盼着这样的日子,她宽慰道,“咱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这时,她听到了张婆婆的声音。
“香香,狗子,你们回来啦?”张婆婆快步走过来,要接过盛香香的背篓。
被盛香香婉拒了,她笑着道,“张婆婆,我自己背就好了。”
“我们回来得晚了些,但找到不少的野菜野果。”
张婆婆接过了狗子的背篓,脸上笑出了褶皱,“好好好,有这么多野菜野果,咱们能安稳些日子。”
“香香,你要的蓄水池已是建好了,晾干后就能用了,木屋还要等两题。”
盛香香没想到这么快能修建好蓄水池,颇为惊讶,“我以为要两三日的功夫,谁知这么快就修建好了蓄水池。”
张婆婆嗨一声,“修建蓄水池又不费事,用点儿石头和泥巴一弄就行。”
“香香,你真准备住在深山里,不回村啊?”
盛香香懂她的意思,“张婆婆,能不能回村,暂时不好说。”
“我知道你想回村,住在深山里始终不是办法。”
张婆婆叹道,“村里是咱们的根,哪儿能丢掉。”
村里大多数的人不愿意逃荒,非要留在村里的最重要原因,是村子是他们的根。
盛香香能理解她和村里大多数人的想法,自古绝大多数的人就是这样,家乡是自己的根,是绝不能丢掉的。
“张婆婆,根和命,哪个重要?”
张婆婆秒懂,她干裂的嘴动了动,最终说了一个字,“命。”
盛香香安慰道,“张婆婆,村子就在那儿,只要咱们活着,还怕丢了根吗?”
话音还未落下,她便听到一不太熟悉的女人在喊她。
“香香,你回来啦?”
盛香香抬眸看去,见是朱家媳妇,疏离笑着点下头,“婶子有事吗?”
朱家媳妇好奇的伸着头,想看看盛香香的背篓里有什么。
被张婆婆拦住了,她不悦道,“朱家媳妇,你有话就说,故意看什么看,不知这是忌讳啊。”
家家户户都是这样,没谁家愿意让外人看自家背篓里的东西。
朱家媳妇扯出一抹笑,“张婆婆说的是。”
她隔空挥打了下盛香香,一副她好命的样子,“香香,我是来说媒的。”
“你知道村长的二侄儿吧?那可是顶顶的好男人,人家看上你了,愿意花一两银子娶你。”
她的话里满是羡慕,那可是村长的二侄儿,嫁过去就是村长的侄媳妇,能过上舒坦的好日子。
盛香香用眼神阻止了张婆婆为她出头,她语气淡淡的对朱家媳妇说道,“多谢你的好意,我没打算再嫁人。”
“虽说有传言说我丈夫战死沙场了,可到底如何谁也不知。”
“说句不好听的,若我丈夫没战死沙场,哪天他回来了,看到我再嫁了,该如何是好?”
说起原身这位丈夫,也是个很奇怪的人。
他是在五年多前独自一人来到村里的,当时他受伤不轻,说是在山里遇到了野兽,家人全被野兽咬死了,就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当时,村里好些人都说,他不是附近村庄的人,也不太像是普通人。
无论是他的穿着打扮还是气质这些,都不是普通人家能培养出来的。
可不知为何,他不仅住在了村里,还在某一天主动说要娶原身。
色迷心窍的原身头脑一热就答应了。
然而,新婚夜丈夫没碰她不说,还在第二天上了战场,从此了无音讯。
盛香香越想原身丈夫的事,越觉得奇怪。这人自称他叫木头,说是较远一个山村的人,却从未回去过一次。
反倒,他时不时会离开村子一段时间,也从不愁银钱和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