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他的神色有冰冷的,有深情的,有专注的,有肃穆的,愈来愈鲜活,让她的心抑制不住的飞快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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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忆及那个有可能是他儿子的娘的女子,清远的脸色一敛,心情登时也好了许多,接着便朝寝房走去。
进到寝房内发现嫣然正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双眼视而不见的望着窗外。他挥手遣退了老嬷嬷,悄悄的靠近她身边,伸手搂住她的细腰,将她抱个满怀。
“你在想什么?”他有点明知故问。
嫣然没发觉他的到来,直到他搂住她时,乍然吓了一跳,她拍了拍胸脯定了定心,立马低下了头,生怕他窥探到她刚刚的心事。
突地发觉他的神情与以往不同,说不上来是什么,但他的举止---嫣然低头瞧瞧腰际上的手,可以感觉的出那股占有欲很重,但却又不会太过粗鲁,反而是霸道中带点温柔。
嫣然往旁边躲了躲,“我想去歇歇。”
清远无奈的轻叹一声,扶着她走到床榻边躺下,然后俯下身子,抬手仔细探了探她的额头。
嫣然看着他一脸仔细的模样,又想起来老嬷嬷刚刚跟自己说的话---“这些日子庄主为了您的身体可谓是尽心尽力,说句实话,我在这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庄主这样呢。小姐真是好福气呢。”
老嬷嬷的话,一遍一遍的在她的耳边重复---
“已经不再发热了,看你的脸色也好了不少。”他俯下头,鼻尖轻轻的磨蹭着她洁白如玉的颈项。
她羞赧的伸手推开他的脸,“你别这样!”他湿热的鼻息令她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别怎样?这样吗?”他微扬起嘴角,顽皮的用舌尖轻舔了一下她的嘴唇。引得嫣然一阵战栗。
他则自得的绽放出一抹笑容。
嫣然全身一阵哆嗦,心跳不自觉的加快,犹自挣扎的想推开他,但他的吻是这么的甜蜜,但她怎么可以沉迷呢?她还有大仇未报啊!她甩了甩头,似想甩去他的诱惑。
这些日子他可是忍得很痛苦,明知道她就睡在身边,偏偏自己又自我设限,要让她习惯他,甚至爱上他。但她要是拖很久才爱上他,他岂不憋死?因此他决定不等了,反正这丫头他是要定了,管她什么时候才爱上他。
“不可以。”嫣然大声的说,似在告诉他也在警惕自己。
“谁说不可以?”他不理会她,一把将她压倒,人也随即压下。
嫣然有片刻的恍惚,随即他的重量却叫她惊醒,拾回理智,她用力的推着他的胸膛。
“我说不可以!”嫣然生气的重重捶着他的胸口。
他不理会她的抵抗,牢牢的捉住她的两只手,将它高举过头,低头笑谑道:“如果我偏要呢?”
“那就试试看好了。”她气红了脸,眸中怒火大炽。
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了她半晌。逼近从她漆黑清澈的双眸中清楚的看见了自己,还可瞧见那气得红扑扑的双颊,以及抿成一直线的樱桃小口,而柳眉则是气得变成横眉竖目,老实说,这副模样真是让他爱透了。
瞧着,瞧着,他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疯子!”她破口大骂。
当她气得半死的时候,这家伙却笑开了脸。虽然---虽然他那模样是挺吸引人的,但他也未免太过分了!
而令她更生气的是,是自己居然被他的笑脸所迷惑,自己的心还是控制不住的心动了,她不能心动,不能---她自我提醒。
清远笑着拨开她额际的刘海,露出整张姣好美丽的面容,他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啄了啄她艳红的樱唇。
周遭的一切好像在此刻都静止了。嫣然只能听得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她的手不自觉的爬上他的脸庞,痴醉的眼光乍然接触到他火热的视线,她心里猝然一惊,窘然的涨红了脸,忙不迭的缩手,却叫他一把捉住。
清远一手搂着她的细腰,一手捉住她的手。
“你知道吗?”
“什么?”嫣然无助的看着自己的手就贴在他的唇边,那灼热的吻像是印在她的胸口上,又热又烫,令她全身虚软无力,只能倚靠在他怀中。
清远没有回答她,嘴角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素来冷冽的面容,在此刻褪去了冰霜,他不耐烦的扯开了嫣然的衣服以及自己的衣衫---
嫣然微微抿了一下樱唇,这一次,她愿意把真心交给他,不去在乎他给自己带来的痛苦,不去计较他是不是自己的仇人。此刻只看得见这个男人,这个给她带来温暖的男人,这个她爱着的男人。虽然她恨他,可是她也爱他,两头的矛盾,让她痛苦不已,但此刻,爱占据了上风,即便知道眼前的幸福可能只是一时,一切都会变了模样,但她还是忍不住的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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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清醒过来,床榻的另一边还安稳的睡着这个男人,嫣然懊恼的想起刚刚的事---
蓦地她拉高了棉被盖住自己的头。
看看她都干了什么好事!
人家只露出一个笑容,自己就傻傻又莫名其妙的昏了头,结果---
老天啊!
不解自己的抵抗力怎么就那么弱呢?
清远睁开眼,笑了笑,看着她坐在床榻边,大概也知道她此刻在懊恼些什么。没再理会,他起身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叮嘱她:“我还有事要处理,你身子还弱,好好在歇歇,不要乱跑。”
“嗯,我知道。”
清远整理好衣衫,而后便朝嫣然走了过来,扶住她的脑袋,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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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清远离开寝房,嫣然抬手摸了摸刚才他亲吻的额头,嘴角扬起。真好,如果可以一直这样的幸福下去那该有多好啊!
啊!
自己在想什么,她悔恨的捶着床榻,将梭鱼的怒气与恨意全往这张床榻发泄!
清远刚走没几步就听到寝房传来砰砰作响的声音,清远不自觉的笑开了脸。以这小妮子的坏脾气来看,看来他连床榻也得换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