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演本以为,五皇子会给他一些面子。
毕竟他才是泽州的地头蛇,任由萧景炎这条强龙过来,也不敢与他撕破脸。
但是五皇子没有任何的顾忌,毫不留情把刀砍在了他的身上。
他没有办法,只能叫人去叫小舅子过来。
到了关键时候,他不可能自己往外面贴钱。
现在交了钱,免得明天白白的受苦一场。
派出去的手下,很快回来,着急地跟刘演禀告道,“大人,二爷的家里空了!”
“空了?”
刘演惊讶地跳起道,“什么意思?镇北军提前动手了?”
手下摇头道,“不是镇北军,听街坊们说,好像是二爷连夜带着家人走了。不光二爷,城内的好多商家都走了。”
“怎么可能?”
刘演心慌道,“城门紧闭,他们如何出城?”
手下提醒道,“老爷忘了,西城门被九皇子的人把守,他们都是从西城门走的。”
啊呀!
刘演拍了下脑袋,气愤喝道,“这个反骨仔,亏我们还是一家人,他竟然如此戏弄本官?”
他马上下令道,“快,快派人把他们追回来啊!”
“老爷放心,属下已经让人去追了!相信二爷还没有走远,很快就能追上。”
手下安慰了刘演一声。
刘演憋着一肚子火气道,“好,好。等他回来,马上带他来府里见我。”
“小人领命!”
下人退下后,刘演急忙去后院叫来了妻子,让她先把府里的金银细软收拾一下,全部藏进地窖里面。
他预料到,这件事情背后肯定有九皇子在支持。
商人这只羊是不能宰了,接下来,五皇子肯定要拿他们开刀了。
城门外面,一群衙役骑着跨马,追上了逃难的商队,把所有人全部都拦了下来。
“停下,全部都给老子停下。”
衙役们挥舞着手里的长刀大喝,迅速在前面拦住了商队,在队伍里找到了徐万林的身影。
“小人见过二爷!”
一个马兵都头,抱拳冲着徐万林叩拜。
徐万林看了看前后,询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马兵都头抱歉道,“二爷,对不住了。州牧大人有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商人都不得私自出城。”
“为什么啊?”
商人们纷纷不忿地大叫了出来,“我们是犯了什么事情了吗?凭什么不允许我们出城啊?”
衙役大骂道,“闭嘴,让你们说话了吗?”
“不让你们出城,自然有不让你们出城的道理,你们在这里瞎嚷嚷什么?”
“赶紧回城里,再敢多言,格杀勿论。”
衙役们担心民团的人过来,着急想把这些商人赶回去。
他们纷纷拔出了长刀,眼神凶厉地指向了商人们,想要让他们就范。
徐万林冲着衙役都头阻拦道,“王都头,你真想把事情做绝吗?”
王都头无奈道,“二爷恕罪,小人也是奉了老爷的命令。小人不把你们请回去,到时候被惩罚的就是小人了。”
他提刀一喝,“众人听令,敢有违抗命令不遵者,格杀勿论。”
“走!”
“赶紧回城!”
“别逼我们动手啊!”
场上顿时大乱,衙役们纷纷提兵器威胁。
这个时候,后面传来一声大喝,“我看谁敢动他们!”
邹锦华带着上千兵马,从西城门赶了上来,迅速包围了在场的所有衙役。
乌压压的卫戍营兵马,手持长刀,身穿铠甲,杀气腾腾,让所有衙役顿时吓得全都乱做了一团。
邹锦华跨马上前,眼睛冷冷地盯着王都头。
王都头看着十倍于己的兵马,同样是心慌气短,紧张喝问道,“你们是何人?敢来阻止州衙办差?”
邹锦华冷笑道,“王兄,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他跨马靠近后,王都头才看清了他的模样,顿时强颜欢笑道,“原来是邹兄弟,您怎么带人来了?”
邹锦华高喝道,“奉九皇子之命,兄弟我负责护送这些商人们去城外的营地定居。还请王兄行个方便,不要与兄弟为难。”
王都头为难道,“邹兄,这可让为兄难办了。为兄也是奉了州牧大人的命令,特意出城带这些商人回城的。您看,您能不能行个方便,让为兄带他们先回去?等为兄完成了任务,您再带他们出城不迟。”
邹锦华抱歉道,“恐怕不能让王兄如愿了,兄弟我也要完成九皇子交代的命令。不行的话,您跟着兄弟去营地里,找九皇子商量此事?”
“这,这如何能行?”
王都头揶揄了下,拉下脸道,“邹兄弟,你也是咱们泽州人,你真的想为了九皇子得罪州牧大人?你难道连州牧大人的命令也敢违背?”
邹锦华问道,“照王兄的意思,州牧的官职要比九皇子要大了?难不成州牧大人可以违背九皇子的命令?”
王都头憋红了脸,出言威胁道,“你要这么说,那咱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今天这些人,老子必须全部带走。谁要是敢阻拦,老子就跟谁拼了!”
“王兄,你确定吗?”
邹锦华冲着手下,一声喝令道,“卫戍营听令,谁敢乱动,格杀勿论!”
“杀!”
“杀!”
“杀!”
上千兵马手持刀枪,呼声震天,杀气腾腾。
所有弓箭手,同时在后面拉弓搭箭,对准了衙役。
百十号衙役,哪里见过这样的杀伐场面,一个个皆是变了脸色,与王都头连连使着眼色。
有人小声劝道,“王哥,算了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先回去找州牧大人商议一下再说。”
王都头满心的憋闷,愤愤地瞪了邹锦华一眼,挥手招呼着众衙役灰溜溜地离开。
一群商人激动大叫,“没事了,我们没事了!”
“终于逃出来了!”
“以后有九皇子庇佑,大家都不用害怕了!”
有人兴奋地大叫,在邹锦华的护送下,长长的马车队伍顺利进了八里铺的营地。
衙门里面,州牧刘演很快得知了消息,气急败坏的砸了桌子,破口大骂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这泽州到底是本官的,还是他们皇子皇孙的?还有没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