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肆玉同学?!!”
林东升吓得整个人从座位上瞬间弹起,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
“你你......你醒醒,你醒醒!”
林东升整张脸都变了,他试探着去碰了白肆玉一下,只见白肆玉仿佛一具没了生息的尸体,往窗边倒了过去。
“!”
林东升嗓子里爆发出一道无声的尖叫,他面色瞬间煞白,浑身血液冰凉。
脑子里空白一片,全是嗡声。
白肆玉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他哆哆嗦嗦地探出手,伸到白肆玉鼻子下方,停留了足足七八秒才感觉到气流拂动,僵硬冰凉的手指一瞬间好似恢复了知觉。
还还还......还有气息。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
一道悠扬激昂的音乐铃声突然响起,差点把处在紧绷状态中的林东升吓得一个激灵,这歌声带着孩子们嗓音的清澈,空空地回荡在散发着淡淡血腥味的车厢中。
林东升莫名想到前段时间在校园论坛里看到不知道谁上传的白肆玉曾去孤儿院分发图书和平安符的照片,突然眼睛一红。
白肆玉保护了那么多人,怎么就不好好保护他自己?!!
林东升胸腔窒息得难受,飞快地掏出手机,拨打120。
他飞快说完自己现在的位置地点,又接起白肆玉那只不断响着的备注为“老庞”的手机。
刚一划开,对面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小玉,没有鹅腿了,我给你买鸡腿行不行?我给你挑了个最大的!”
一瞬间,林东升脑子里闪过很多个念头,比如瞒着这事儿不能让学生们知道,可又想到庞冠超等人都是白肆玉最亲的舍友,他瞒了似乎更不合适,毕竟这些学生可能反而知道白肆玉相关的更多信息......
“庞冠超同学。”
对面的庞冠超正想继续说“小玉,导员真是抠的要死,找你帮忙还不给你管饭”,就被突然传来的林东升的声音吓得差点咬了舌头。
“导导.......导员?”
“庞冠超同学,白肆玉同学出事儿了。”
“什、什么?!!”
对面的声音明显停顿了一下,随即传来乱七八糟的餐盘砸在地上的声音,伴随着几声其他同学的惊叫和推搡声。
“小玉出事了?!他不是刚出去吗?他出了什么事儿?!”
“白肆玉同学刚刚突然吐血,现在陷入昏迷,生死不知,我已经打了120,我现在不不...不敢动他,他刚刚让我带他回宿舍,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意识了!你知不知道白肆玉同学有没有玄学方面的那种朋友,我们最好能联系到他们,我感觉白肆玉的状况很不对劲!”
“我知道!我知道!!!”
彭程带着急喘的声音突然传来,好像非常努力才从嗓子眼中挤
出来一样。
“我之前听过小玉称呼一个人为‘居组长’,老师你快看看小玉手机的通讯录或者微信里有没有姓居的人!还有,你们在哪儿,你们现在在哪儿?!”
“我在信息科技楼这边!”
林东升说着连忙点进通讯录,却发现有指纹锁。
他白着脸色看了好像死人气息一般、脸颊已经变得白中透青的白肆玉,颤抖着手拉起白肆玉的右手大拇指,按了上去。
指纹输入错误,不对!
再换食指......
还是不对?!!
林东升开始额角渗汗,一共就五次机会,在输错几次就完蛋了!
他咬着牙继续试,好在试到中指的时候指纹锁瞬间开了。
用中指......
要不是现在情况危急,林东升简直要苦笑不得。
可他现在只急得想哭。
白肆玉的通讯录非常简短,不用划拉,一共不到十位,林东升一下子就看到了一个姓居的,名叫居安。
林东升连迟疑都没迟疑,立刻就拨了上去。
对面顿时传来中规中矩的嘟嘟声,那缓慢沉重的机械声一下下敲击在林东升的心脏上,敲得他脑仁生疼,胸口发紧,好在响了二十多秒后,对面传来了接通的声响。
“喂,白大师?”
对面的声音很快速,好像正在忙碌中。
林东升连顿都没有顿,立刻就道:“你好,你是不是居组长?!”
居安眼神瞬间一凛,他脸色一沉:“你是谁?!”
“我是白肆玉的导员,白肆玉他出事儿了!他刚刚突然吐血,然后现在整个人陷入昏迷,皮肤白里透青,就像死...死.......”
林东升抖着声音,不愿意吐出完整的那个字音。
“像是没了气一样!”
“你说什么?!”
手机对面顿时传来一声夹杂着惶恐的厉喝,“白大师现在在哪里?!”
“在,在我们学校,在京大,我刚刚打了120,估计一会儿救护车就......”
“我现在就过去,我们保持联络!请你照顾好白大师,不要让白大师离开你的视线!”居安脸色已经大变,他转头再看向围过来的一脸疑惑的赵灏承等人时,声音紧绷。
“白大师出事了,很可能遭到了那群人的攻击!”
“什么,白大师他?!”小白他现在怎么样?!”
赵灏承一个不注意左脚绊在石头上,摔了个狗吃屎,可没人看他,他自己爬起来也连膝盖上渗出的血丝都没有注意到,急得脸皮以一个不正常的速度全部变红。
“居组长,我们得赶紧过去,我开车!”
居安看向吴莉莉。
“吴莉莉,你们留在这儿,我和老赵先去,我会立刻报告给部长,你们去打电话给韦副部,现在,快,行动!”
.......
救
护车来得不慢也不快,本来医院距离京大很近,现在正是午高峰,堵得严重。
而在救护车开进学校之时,彭程几人正好气喘吁吁一步没停地从京大另一边的一食堂飞奔了过来,庞冠超跑得比体测时都快。
几人脸色煞白地看着白肆玉被医护人员从车里抬到了救护担架上,看着白肆玉那死气沉沉、好像一具尸体的脸,几个人不知不觉地眼睛都被泪水刺得通红。
“小玉?!”
“小玉!!!”
怎么会这样,小玉二十几分钟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彭程几乎要疯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白肆玉,抓住林东升的衣服。
“你让小玉帮你干了什么,你让他干了什么?!!”
“和我没关系!”林东升连忙推开彭程。
庞冠超却是想到了什么,他抢过林东升一直握在手里的白肆玉的手机,点开了微信,结果发现需要指纹锁。
“庞冠超,你干什么?我还要和那位居组长一起保持联系!”
庞冠超根本不搭理林东升,他慌忙扑到马上被台上救护车的白肆玉旁边,拉起白肆玉的右手中指,贴了上去。
指纹锁打开。
林东升跑过来抢,庞冠超连忙跑着躲,他飞快戳开白肆玉聊天记录里被备注为牧长烛三个字的聊天框,点进去立刻戳开视频通话。
**
牧长烛此时正在开一个极其重要的国际会议,对面是中东某国的顶级大亨,一起探讨推进牧氏集团旗下最新智能ai技术和中东地区的超级合作项目。
正说到关键条款,牧长烛放在一旁的手机却突然弹出了一个视频聊天框。
手机在会议前已经静音,可牧长烛手机里有特殊的智能提醒程序,检测到是白肆玉的通话邀请后,手机就开始不断屏闪,静音也被智能助手解除。
这个智能助手的新功能还是牧长烛和白肆玉一起从y省龙脉那边回来后,特意让技术部专门为他改动。
突然响起的响亮音乐让整个会议室一静。
牧长烛身边的几位高管——包括被从牧长烛特意从国召回的牧盛言都愣了一下,面上闪过错愕。
开会静音是常识,就是实习生也不该犯这种错误,更别说是一向做事密不透风、威厉严肃的牧长烛。
牧长烛却没有解释,他漆灰色的眸底扫到白肆玉的视频邀请,不禁微微变了变。
他昨天已经自发地把自己这两天的行程都告诉了阿玉,他的阿玉如果没有急事,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发来视频邀请。
“不好意思,拜尔酋长,我的家人突然发来了紧急来电,我可能要稍微失陪一下,我马上回来。”
“哦,没关系,牧总。”对面的老年男人笑了笑,表示理解,“家人嘛,紧急电话还是要接一下的。”
牧长烛得体地点了点头,立刻起身离开了座位,迈着长腿来到了会议室外。
他动作已经很快
,殊不知这十几秒就让对面的庞冠超已经心急如焚,开始害怕。
等到牧长烛终于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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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玉?”
“牧大佬!!!”
庞冠超看着对面那张极其威严俊美、和电视机上一模一样的脸,本就模糊的眼眶顿时稀里哗啦了,他飞快地把镜头对准已经开始关门的救护车,声嘶力竭。
“小玉出事儿了,他好像被暗算了,你快来啊,你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伴随着庞冠超歇斯底里的声音,晃动的屏幕中一片混乱。
蔚蓝的天空和地面来回翻转,庞冠超涨红的胖脸和凌乱拥挤的人群模糊不清,最后定格在救护车关门的动作中。
——白肆玉苍白发青、双目紧闭生死不知的脸一闪而过,随后被关上的救护车车门彻底挡住。
!”牧长烛瞳孔瞬缩。
他眸底在最开始发现对面不是白肆玉时浅藏的愕然冷厉瞬间消散,被突然掀卷而上的惶然惊恸覆盖,随后是更多疯狂的风暴......
“啪——噼里啪啦!”
会议室门口架子上稳稳摆放着的花瓶轰然,锋利的碎片落了一地。
其中一枚深深地扎在了不小心碰倒花瓶的牧长烛的手臂上。
外面的动静引出来了高旗,他一开门看到这景象,吓了一跳:“三少,你没事儿吧?!我去找人来包扎!”
“不用。”
细密锋利的疼痛反而让牧长烛更加清醒。
他明明已经情绪疯狂到要濒临疯溃,可面上和声音却无比冷静,甚至不带一点颤音,他转身扫了高旗一眼,可这一眼却让高旗感觉到了不对劲。
好像被什么极其危险恐怖、濒临狂化的凶兽盯上,一向沉稳的高旗整个人后背瞬间炸开,
“三三三....三少?!!”
“高旗,剩下的会议你让盛言来开。”
牧长烛只说了这一句,便疾速离开了走廊,高旗愣在原地,连忙小跑进会议室,蹲在牧盛言旁边,小声耳语。
可他心里慌得很......
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从来没见过他们三少有这种眼神,这种反应!就是当初被医生判死刑,也没有现在百分之一的波动,白大师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手机给我!”
另一边的林东升也抓住了庞冠超,“你是要害死白肆玉吗?!”
庞冠超什么也没说,只是抹了把眼睛,他看着林东升拿起手机上了救护车,又看着救护车开走,整个人腿都软了,“咣”地跌倒在地。
他不能接受他最喜欢最崇拜又对他那么好的朋友死掉。
四周议论声音四起,越来越多京大学生围了过来,张成山过来拉他,庞冠超终于放声大哭。
“山子,小玉不会有事的对吧?他不会有事吧?!”
.......
半个小时长得好像无底洞的梦境。
牧长
烛明明已经让杜午开了最快的速度,可来到医院时还是晚了一步。
冰冷的机械门隔着两人,门上的红色灯血森森。
牧长烛眸底已然漆黑一片,死死压抑着的风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极其可怖,连杜午都不敢吱声。
他站在那手术室的大门口,就站在那正中央——
双目死死地盯着前面,漆黑中渗着丝丝殷红。
他不敢回想在屏幕里的看到的画面,不敢回想白肆玉躺在担架上脸色青白、尽是死气的样子,更不敢猜想假如白肆玉真的......
牧长烛突然闷哼一声,喉咙深处渗出了腥甜。
他胸口阵阵作痛,只觉得难以呼吸......
他该想到的,他该想到的!
他的阿玉现在肯定是那群豺狼的眼中钉,为什么他没有提早预防,为什么他不会玄术!
他该死。
他不配。
他不配守候他的阿玉.......
“三,三弟...?!”
接到牧盛言给的消息的牧老爷子和牧长晴也赶了过来,刚走近就看到了牧长烛侧脸下巴上有一滴泪水滑落。
滴在了地上。
从牧长烛出生起,除了很小很小的时候,牧长晴就没有看到这个弟弟哭过,现在居然看到了牧长烛流泪?!!
牧长晴感觉非常荒谬,不真实,且震惊。
可现在她也来不及多想。
“三弟,白大师现在怎么样?怎么突然就出事儿了?!是出车祸了还是什么?”
“长晴,先别问了。”
牧老爷子拍了拍牧长晴,示意她跟着自己到一边等候,看到自己小儿子这个样子,他心里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如果白大师没死,他也许真的没有理由再反对他小儿子的爱情。
而此时的手术室内,守在白肆玉身边的却不止医生护士等人。
白肆玉心脏在急速衰弱,医生在不断抢救,甚至在考虑给白肆玉搭人工起搏器,居安和赵灏承穿着防菌服在手术床不远不近的周围搭了一整套锁生阵法,并与异侦部部长韩天师视频。
两人脸色沉重,眼睛泛红。
“部长,阵法已经搭建完毕,可是白大师还是没有任何好转,请求您回来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