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七个月了……”其实刚六个月。
“那又怎么样?”凌修宴微微压低,鼻子碰到她的鼻子,再近一点,就能狠狠亲下去,“这胎,不怀得挺稳当?”
游小浮示弱着:“我身体也不好,我……我手疼……”
“所以,”他嗓子低沉,“跟我不行?”
游小浮微顿一秒:“你有太子妃……不行。”
她嫌脏。
凌修宴顿住,微微拉开距离看着她,她也大胆地回视着他,不回避。
凌修宴似乎想跟她解释什么,但他最后什么都没说,重新躺回她身边,只是将她搂着:“睡吧,再睡会。”
游小浮睁着眼睛,她不是很习惯凌修宴在她身边,跟她这么“平和”地睡觉。
他该是突然出现,或威胁或威逼地让她做什么事,或言语欺负或在她身上留下什么伤,然后离去。
以前,他每次走后,她都会松口气,她不想他这么留下来。
她看着床幔看了很久,最后她还是睡着了,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
等她再次醒来时,凌修宴已经不在了,小瓶子和惊红跟她说,凌修宴带着凌灵和一些兵卫将士,怎么偷偷来的,又怎么悄无声息地走了。
游小浮在床上呆了几秒后,赶紧坐了起来:“现在才是我的自由生活啊!”
接下来的一些时日,景王管理整个吉丽府城,甚至牵扯整个凛北,他很忙,因为雪灾后,要重建这个已经贫穷很久的府洲,太难太难了,够他喝好大一壶。
他在这过程中,不得不佩服和感谢太子的几次暗中相助,给钱给人还给了不少方案。
吉丽府城周遭的土地,意外的适合种植棉花,等一切安妥后,可以将吉丽府建造成一个专供棉花,有着棉花之乡的府洲之称,棉花可以作为填充做成棉袄,可以做被子,棉花还可以捻成线做布料,裁成衣服,销售路子可以先往京城那边推广,路线之前太子都安好好了。
除了棉花,还有其他的种植物可以推广,分别在凛北的其他地方,以吉丽府为中心,逐渐地发展出去。
比如靠近吉丽府的另一个府城,适合种花生,花生可以吃,还可以榨油,当前大雍的油可贵得很,百姓吃菜都不敢加油的,但一旦花生油出来,油价就可以降下来,还可以发展这边的经济。
不过目前,所有的作坊都以吉丽府城外郊的“工业区”为准。
另外,游小浮还找到适合这边种的主食,除了穿暖,最最重要的当然是要吃饱了。
度过这一段时间,再按照这段时间大家的劳动来安排田地、房屋,以后每户人家的田地分配,为防止棉花赚钱都种植棉花,每户人家的田地里还分“公地”和“私地”,公地是规定必须种什么,然后以后收多少税,私地就是百姓自己可以决定种什么。
而太子也为大家争取了,凛北三年里不收田税。
景王除了忙这些,他还得当青天大老爷。
凛北乱啊,这里在这之前都快成为三不管地带了,这的官员什么德行可想而知。
刚来吉丽府城时,他们还想联手对付景王呢,甚至看游小浮过于漂亮,不管她是不是太子侧妃,就想将她偷偷“眜下”。
反正到时候就推脱不适合凛北天气死了呗,太子哪还找得到,且这种“失踪”相当于“失了名节”的,太子又怎么会找?
幸好那时候凌修宴在,太子也一直暗中看着这边,景王也不是草包。
但后来逐渐肃清这些官吏,肃清这边的腐败,朝廷那边重新派官员来之前,还得找能顶替的,这还是杀鸡儆猴,留了一部分能干的官员的情况下。
反正景王忙是忙死了。
这一忙,忙个一两年都忙不完。
游小浮就轻松多了。
她前期也很忙,不过当确定了种植什么,后面的大多不需要她操心了。
主要她肚子越来越大了,大家都不放心她再操劳,能接手都接手了,她就偶尔出出脑子动动嘴,有空了去田地里走一走,就当散步了。
她还给自己弄了块地,就种她自己的花花草草,如今都长老高了。
开春一过,凛北的天气逐渐变好,游小浮挺着七个多月的肚子,在她的“花园”里溜达。
可能最近过得太舒心了,她脸色都好看不少,白里微微透着红,她肚子大了,四肢倒没怎么胖,仍比较纤细,就是更容易辛苦,多走两步就有点喘。
她撑着腰站会,对身后的熊婷说:“看,这是蒲英花,是不是很好看,听说治疗肺疾有奇效。”
凛北这边,很多从冬季落下的病根到现在还没好,不少人咳嗽严重。
游小浮就找到这蒲英花的种子种一种。
她身旁的熊婷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她就跟着游小浮的手指的地方,呆呆地看着蒲英花。
也不知道熊婷是受了太大刺激,还是公羊筍药的影响,她“醒”了后一直傻傻的呆呆的,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子。
只有游小浮找她的时候,她会稍微给点反应,后来,游小浮发现,她对花花草草好像挺喜欢的,就经常带她到她的“花园”来走走,跟她讲讲花草的事。
虽然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不过看表情挺认真的,游小浮就干脆把她当个无声的听众好了。
这个听众,除了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外,其实很“乖”,不吵不闹不会惹事,游小浮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花田里,游小浮早早让人准备了两个马扎,她挺着大肚子坐在马扎上修剪一盆花,熊婷就跟着坐在她旁边,拔草。
一切看起来和谐又美好,夕阳的余晖照得人暖洋洋的。
有个人慢慢地走过来,站在游小浮身旁。
游小浮专注着眼前的花,就算察觉到身旁有人,也以为是帮忙打理花田的人员过来看她弄花,现在有很多人想跟她拜师呢。
所以她没怎么在意,还很自然地“使唤”起来:“把剪子递给我一下,谢谢。”
剪刀递过来了,还很有心的,手握着尖的一头,将手柄朝向游小浮。
游小浮抓着手柄要把剪刀接过来时,却发现对方握着尖头一端不放。
她疑惑地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