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过来的褚时疏看着游小浮,游小浮回望着他,她没有激动地想跟他表明什么,她也没有懊悔心虚的神色,她只是看着他,像是静静地等着他的选择。
公羊筍将两人各一瞧,笑了,他似乎对玩弄人心真的有一套,他问褚时疏:“她是不是真的一句都没跟你透露?你猜为什么呢,景王殿下?”
“她是独贪铁矿?一个太子侧妃,她贪这个做什么,她拿什么来取矿?那是……为了太子?可真是感人肺腑的感情呢,她心心念念的只有自己的夫君,太子殿下呢。”
“这样吧,景王殿下,”公羊筍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我不需要你放我走,换我来给你选择吧。”
“我知道铁矿在哪,你若选择让她死,我不仅告诉你铁矿的位置,我还会把我所有的研究成果都给你。你若选择让她活,我便将整个铁矿,给大雍太子,全数奉上!”
褚时疏目光沉沉,在那一刻,他的心思就让人猜不着了。
他冷嗤一声:“你若知道铁矿,他们又何必假装黑熊寨的人,等着那位姓许的富商?”
“他们是他们,与我何干?”公羊筍不屑道,“他们想以什么方式获得铁矿,那是他们的本事与否。谁规定了我知道了就得与他们说?”
褚时疏;“你又如何得知铁矿?”
公羊筍用脚踢了踢游小浮旁边的浑噩的熊婷,熊婷除了挣扎困顿茫然的眼睛外,没有其他知觉。
“这是熊寅的女儿,她已经由我完全掌控。”
说到这,公羊先生反而不想再继续证实自己是否知道铁矿了,他觉得好玩地说:“当然,就算她是大当家的女儿,她也不一定知道铁矿在哪里,我也确实有可能再骗你。所以,景王殿下,这选择,做不做,玩不玩,赌不赌,就看你了。”
褚时疏在那刻,眸色很深,静默着没有说话,没有选择,不知道在想什么。
公羊筍故意松开游小浮脖子是钳制,让她说说话:“你要不要跟他求求情?说你不爱太子独爱他,让他救救你?”
他还轻推了游小浮一下,让她快出声,看好戏的兴趣很浓烈。
游小浮却哑巴了一样就是不吭声。
她只盯着褚时疏看,看到他眼里的坚定不见了,看到了他的迟疑和犹豫。
就在褚时疏要开口时,她终于抢先出了声:“公羊先生,有没有这么一种情况,我不需要你俩来做这种‘选择’的游戏呢?”
听到这话,公羊先生几乎条件反射地戒备起来,雷达都在叫囔着,这女人又要作妖了!
游小浮微微扬起嘴角:“我可以自救!”
公羊先生已经浑身紧绷了,他的脚,他脖子两边被咬的地方都在隐隐作痛。
他紧盯着游小浮,可游小浮却动都没动一下,反倒是他们对面的景王殿下动了。
他跄踉着往后退了两步,靠着身后的墙勉强站立,身子佝偻下去,一只手捂着头似在强撑着一口精气神,可很快的,那只手就随着另一只手一块垂放了下去。
那一瞬间,景王好像没了气息。
对这一变故,公羊筍都呆了呆。
游小浮是这时候才动的,抬起手朝公羊筍的眼睛而去,她的指尖夹着针,眼睛又是人体最敏感的地方,公羊筍本能地就往旁一躲。
就这一躲,手里的游小浮就没了。
他稳住后定睛一看,游小浮被景王抢走了,可此时的景王看起来……不太一样了。
景王一只手紧紧地将游小浮抱在怀里,一双眼睛跟黏在游小浮身上似的专注地只盯着她看,只是看还不算,他连迟疑都没有就抓着游小浮亲下去——
公羊筍:“……”
他有点恼怒,哪有偷偷把人抢走,规避他给的选择的?
还、还这么无视他亲人的?
不遵守他的游戏规则,他可是要加重惩罚的!
他宣布,“玩乐”到底结束。
只听“咔嚓”一声,挨着通道门的旁边,竟然还有一扇隐形门,此时这道门被推开,一下子冲出了好几个,看起来和当时的护院发狂的神态很像的人来,他们没有任何停顿地就朝游小浮和褚时疏扑杀过来。
游小浮正奋力抵挡着“褚时疏”的攻势,她被他抱着抵在墙上,他一手捧起她的脸不容她躲避,一手既要抱着她,还能朝她的衣服进攻,看他这样,根本不管场合如何,就想占有她。
全凭本能行事。
眼看着他攻城掠地的速度极快,她就快要防守不住的时候,被催化的“魔人”杀来了,这丫反应也快,长剑一个横扫,直接抹了最早冲过来的人的脖子。
但可怕的是,“魔人”哪怕被抹了脖子,只要还没彻底断气,他顿了一下,就能再继续冲扑。
游小浮及时地搂住“褚时疏”的脖子,然后就被“褚时疏”带动着甩动起来,躲开“魔人”的击杀。
这些魔人很难对付,跟杀不死一样,而且显然是公羊筍进化过的,攻击弱点没那么管用了,且现在的“褚时疏”虽然爆种,武力值飙升,可同时也没法跟她打配合了。
游小浮找到机会从“褚时疏”身上逃下来,大概他仅有的“意识”里,这个让他想酱酱酿酿的女人不能出事吧,所以她想躲避时,他竟也松了手。
游小浮拖起地上的熊婷,跑到了通往外堂的走道里,她回头看了一眼,“褚时疏”就挡在通道前,斩杀那些“魔人”的同时,也阻止了“魔人”靠近通道。
她不知道这是碰巧,还是“褚时疏”有意的,她将这人的身影记在了脑子里,然后转回头,拽着熊婷不再回头地跑出通道。
她很清楚,她留在那帮不了什么忙,还会成为累赘,还不如赶紧出去,在“褚时疏”力竭前,赶紧找到救兵过来帮他。
不过她没打算现在就带着熊寅跑出去,她先把熊寅藏在林中,再找到密道走出这秘密凹谷,回到黑熊寨后山的汤泉场中。
她不敢耽搁,一路都是用跑的,现在喘气喘得厉害不说,右脚也开始隐隐作痛。
她撑着石壁缓两口气,然后便直起身准备继续往外跑时,一个人挡在了她跟前,手中一把长剑对着她。
“抱歉,我不能让你活着走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