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花瓶

是的,就是这样!”

游小浮的仇怨太过真实了,公羊筍终究还是附和起游小浮的话,“让他们全都像狗一样臣服在我们的脚下,只能靠舔砥我们来存活。”

游小浮眼底藏着冷芒,她趁机拿出了最后一样杀手锏,她的手探进另一只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玉盒。

玉盒打开了一条缝,她拿到公羊筍跟前晃了一圈,公羊筍立马抽动鼻子,然后就想抢走玉盒。

游小浮趁机将玉盒收了回来,公羊筍却难掩激动:“这是...这里面是...思萝草?”

思萝草,名字很好听,却是一株剧毒之物。

对公羊筍这样以研究各种“邪恶药物”的人来说,这可是至圣的宝物啊!

游小浮不答,她只是微笑地将玉盒放回了袖子里。

公羊筍都顾不得去想,她身上怎么装上那么多东西的,他站了起来,主动邀请游小浮:“或许,侧妃娘娘有兴趣看看我的药室?”

游小浮微笑点头:“好呀。”

公羊筍便带着游小浮前往另一间屋子。

这里目前应没有旁的人,可公羊筍仍将屋门锁上了。

门打开,屋里很黑,一股恶臭铺面而来,游小浮还没踏进去就被熏得差点作呕。

公羊筍点燃了一根蜡烛,勉强照亮了这间屋子……简直就是个垃圾屋。

很多东西看不清原来的样子,游小浮瞄了一眼就不想再看,她就怕自己认出了那是些什么。

公羊筍领着她朝里走,越过这垃圾屋一样的外堂,通过一扇门,走过一条走道才到内堂。

那内堂竟是嵌在山壁里头的。

那才是公羊筍真正的“药堂”。

外头的垃圾屋就真的是垃圾屋,公羊筍是真的太懒了,做实验的“垃圾”就直接丢外堂。

但这“内堂”里的味道并没有比外面的屋子好多少。

按照游小浮的理解来说的话,这内部的“研究室”,也就是公羊筍口中的药堂,是一个大厅,加围绕着这个厅的很多小房间,有点像那个地底大洞穴里头的布局,一个大洞,一圈石壁上是一个个的小洞穴。

当游小浮踏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大厅中间,也有个水池,这个水池没有地底大洞穴中央的那个水池那么大,也就堪堪能躺下一个女人罢了。

这个小水池里,就躺着个女人,还是游小浮有过两面之缘的女人,贾兴的妹妹贾芬芬!

但现在的贾芬芬,已经完全不是她之前认识的看见的贾芬芬了。

她躺在水池里,脑袋被稍稍垫高,刚好能将口鼻露出水面。

她的面貌还是能大概看出原来的样子,但她的身体……

那根被摘下来的血藤就长在她的身体上,以她的身体为花瓶,以她的血肉为泥土、为营养,既纠缠着每一寸“土地”,又“破土”而出,茁壮成长。

可怕的是,她还活着,她还睁着眼睛,她也看到了进来的公羊筍和游小浮。

本来,她的眼神痛苦且死寂,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可当她看到了游小浮,就像在长久的黑暗中看见了光一样,她的眼睛先是发亮,随即激动起来,使劲地给游小浮眨眼。

她没法动,却还是拼尽全力地让自己浑身颤抖起来,她没法说话,还在努力地动着嘴唇……

她用尽所有她能用到的地方来给游小浮释放信号——救救她!

救救她!

游小浮:“……”

她没想过,这个长得平凡,微胖的姑娘,这个喜欢俊美男子,哪怕觉得美男对她有意思,也未对她做什么事的姑娘,会遭受到这样的事!

她不知道贾芬芬知不知道她哥做的事,是否参与,是否无辜。

但她此刻,觉得自己还是得因公羊筍只把贾芬芬带走,就乱磕c这点跟贾芬芬道歉,却只能在心里。

虽心里震撼于眼前的画面,但游小浮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她还得装出一副颇有兴趣的模样说道:“这是你新培植的方法?”

“是!”公羊筍像找到同类,急于跟游小浮展示地走到水池边,“我的血藤很喜欢,前提是活着的血,这点比较麻烦。”所以贾芬芬到现在还活着。

“当初就是发现贾兴的妹妹血好像比较甜,是血藤比较喜欢的款,我就留着她当血藤的储备粮。当然,比不上你的。”

公羊筍想到什么,直勾勾地盯着游小浮:“你的血,似乎有点特殊,你介意,给我一点你的血吗?”

游小浮笑了;“那得看看,公羊先生能拿什么来换了。”

“哈哈哈哈……”这个回答似乎让公羊先生很高兴,“我倒有不少宝贝,不知道有没有你喜欢的。”

他说着,就要招呼游小浮到那些“小房间”去看看。

从水池边经过时,游小浮再次瞥向了贾芬芬,而听到他们对话的贾芬芬眼里的光灭了,她再次与游小浮的眼睛对上,她没有再求游小浮救她,她的眼里只透着一样信息:

杀了我!

求求你,杀了我!

游小浮不敢再看,逼自己冷漠地收回视线。

她跟着公羊筍“观赏”起这些房间,其实跟那些小洞穴一样的作用,可以统称为小笼子。

笼子前都有铁门,将里头的东西关着。

跟小洞穴不一样的是,这里每个小房间里都只关了一个至两个人,他们都是公羊筍的试验品。

游小浮在这里又看到了“羊”,和被灌与各种药物,或发狂,或发烂,或在地上阴暗爬行……

她还看到了一对年轻男女。

她认出了这对夫妻就是她住的那两层小楼的主人,因为她在房间里找到了女主人的画像,落款是男主人的名字,笼子里的女人就是画像里的女主人。

男主人好像被喂了小果子,此时正是发作想吸血的时候,他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怕自己失控,他双手互抱着双臂,手指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胳膊。

女主人心疼他,不肯离开他,就在他身后抱着他,一遍遍地跟他说着话。

可即便这样,即便男主人自残的甚至咬住自己的手吸了自己的血,他最后还是彻底失去了理智,扑向了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