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看见楚风那不屑、疑惑的眼神,脸上浮现出羞愧之色。
“我并非贪生怕死,我可以去死,只是我这后辈子孙们不能因为我而死!他们是无辜的。”
顿了顿,他乞求道:“我冒犯了曾祖爷,我该死,但是看着是同族的面上,求您放过其他的楚家人吧。”
“呵呵,说得倒是有情有义,不过你居然想着夺舍自己的子孙,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楚寒闭口不言,只是低着头。
楚风举起茶杯,喝了一口温茶,而后淡道:“楚山楚余帮过我一次,我姑且放过你楚家了,你自己死不死就看你自己了,反正你也快死了。”
楚风就算没有用望气术看楚寒,也感受得出来,他气血已经枯竭到了底,而代表着寿元的生气也枯萎不已。
恐怕也就只有几个月可以活了,就算进了时空棺,也就多残喘个几年吧。
时空棺的讯息还是闻天一给楚风介绍的。
时空棺,虽然有着时空二字,但并没有延缓时间之效,而是封闭修士的五感六识,压制血气和生气,达到一个与“延缓时间”一样的作用,最高能延缓十倍。
一般高阶的修士,在寿元只剩下数十年的时候就会选择进入时空棺,为宗门做最后的底牌。
楚风对此也是啧啧称奇,修行世界真是神奇,他猜想,如果将没有吃完的灵食和妖兽肉放入里面,就不是相对于放入冰箱了?
不过储物袋就有这样的功能了,就是不能放入活物。
将剩下的茶一口饮尽,楚风放下茶杯,提醒道:“我不怕上界楚家,哪怕是诸天最强的首脉我也不惧,但是我是怕麻烦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话完,楚风转身就走出楚家大殿的大门,先前的阵法在摄魂幡破碎的时候也破开了。
黄鼠狼放下一直端在手上的茶杯,快步跟了上去。
它的脚步很是欢快,轻松。
楚风这么厉害,作为灵宠的它深感骄傲。
走到屋外,楚风才发现天已经阴沉了起来,乌云滚滚,没过几息就下起了豆子般大小、零零碎碎的雨滴。
雨水
“大黄,你有带伞吗?”楚风转头问道。
“有的!”
“给我一把。”
黄鼠狼腰间拿起储物袋,摸索了一会,给了楚风递去了一把伞,而后自己也撑起了一把伞。
见此,楚风先是一愣,而后对其道:“你……就不要撑伞了吧。”
“主上,这是为何啊?”
黄鼠狼不解地看着楚风。
“让我独自享受这一场雨吧。”
黄鼠狼:“……”
就这样楚风撑着伞,走在雨中,很快就走出了闻家城。
在城外。
楚家修士和琉璃剑宗依然在对峙着,无论姜轻语如何调解,谁都不肯罢休。
楚余这渡二劫的,堪比渡了四劫至五劫的修士,他有把握能以一人对抗三个琉璃剑宗同样渡了二劫是三个老祖。
而琉璃剑宗的三个渡劫老祖他们能修炼至如此也是惊艳之辈,他们心里也有自信能合力压住楚余。
可是仙盟那边也出动了两位渡劫,所以谁也不敢乱动。
“呵呵,你们是要如何,韩墨杀了我就杀了,他险些杀了我楚家宗主,还要杀我楚家序列,他这是咎由自取!”楚余握着大锤,冷眸扫视着琉璃剑宗的三位老祖。
惊魂老祖,冷笑一声道:“他压根就没有下杀手,你这分明是想踩着我琉璃剑宗震慑中州各个势力,我告诉你只要我惊魂还活着,你就找错人了!”
楚余脸上没有任何的色彩,淡淡道:“我踩了便踩了,杀了便杀了,要不是有仙盟在,我就将都你们斩杀。”
“后辈,狂妄!你真以为我们琉璃三魂是好惹的,我们在五洲纵横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
要不是法则有限,世界通道损坏,我们早就飞升了,还轮得到你在这吠叫!”
惊魂老祖旁边的泣魂老祖手中道剑之主楚余发出了大喝!
琉璃三魂的辈分还在韩墨之上。
惊魂为首,其次是泣魂,沥魂,他们在的那个时代是琉璃剑宗被称之五洲第一宗门。
不过不幸的也是在那个时候,玉灵界的大部分法则的开始破碎,他们的道都止步于此。
只能等着寿元慢慢的消逝,血气体脉不断的退化。
这是大世规则的变迁,英雄的黄昏。
“过去的事情再提有什么用?你们现在如果和我捉对厮杀,谁能是我一合之敌?”
楚余眼睛微眯:“你们虽然待在时空棺材,但待了有几百年了,现在寿命也所剩无几吧,能现世五年?还是十年?”
“如果再和我一战,姑且能胜我,你们也一定血气受损,也活不了多久了,届时你琉璃剑宗大势也去了。”
楚余的话说中了琉璃三魂心中最不愿意提起的事。
他们在时空棺材保存血气和战力,能庇佑和震慑其他势力。
可一旦受伤了,要治疗伤势和调养气息,起码也要几年的时间。
在时空棺里可是无法恢复的,恢复的几年后他们寿元可能也到头了。
琉璃三魂老祖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
如果不战的话,琉璃剑宗身为中州三大宗也是五洲最大的三大宗门之一,以后就要被一个世家压着了,沦为笑话。
姜轻语眉头紧紧蹙着,她这个时候才知道,平日里她能将各大势力管好是因为老一辈修士没有现世。
而老一辈的大修士一旦出现,她这个盟主就形同摆设了。
没有绝对的实力,是镇压不了这些势力的!
其实如果请出前盟主,其实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当然她也请过,可是自从她师父(前盟主)百年前修炼天道规则渡了四劫过后,就变得不问世事了。
哪怕她告知了,楚风可能是域外天魔,实力可能超越此界力量的这等大事后,其也只是淡淡道了一声知道了。
这让她非常不解,教导她要心顾苍生的师父,修炼了天道规则怎么会变得如此。
她望着天,感叹难道天道真就如此无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