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顾筱的状况之后,顺便说了墨梓源的去处。
“墨大哥在官府?”宋玲惊讶道。
阿笑受了这么重的伤,照理大家都在她身边守着才是,怎么他反而去了官府?
谢廖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解释,而是说到了另一个话题上:“你们因为妖刀所受的伤害,官府都会根据事实进行补偿,所以不用担心她后续的治疗。”
“伤成这样补偿再多也无法将阿笑变回原来的样子,便是将那贼人挫骨扬灰也不能解我们心头之恨。”
谢廖默了一会儿,随后道:“好好养伤,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当时破门而入之时,他看到了两张陌生的脸,其中一个可以确认是妖刀,只是另一个……
谢廖先是冲进去治住了妖刀,随即他侧眸之时,看到了墨梓源将那女子紧紧抱在怀里。
那一瞬间他便知这才是顾筱的本来面目,可还是先抓人要紧。
他们将妖刀抓进了最为牢固的牢房之内,用铁链死死锁住他的四肢和脖颈。
虽是要堂前判罪,但是但凡是做差役的,心中对妖刀都存着那么一丝恨意。
前脚将人刚抓进去,后脚死刑就用在了他身上。
谢廖没有去管他们的发泄,而是立马写了问罪书,只待流程过后将妖刀问斩!
只是在他书写之时,有差役前来说门口有人要见他,他出去一看,发现是墨梓源。
“那女子可是与你们同行的顾笑?”谢廖率先开口。
墨梓源没有否认。
“不知墨公子此行前来所谓何事。”
“我想见妖刀。”
此言一出,谢廖便知道他想做什么。
相处的那些时日里,他能够看出这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如今顾筱受了伤,墨梓源自然是要为他报仇的
所以他此时提出要见妖刀自然不是简单的见面,而是有泄恨的心前来报仇。
谢廖虽然明白他的想法,但是他并没有阻止。
在嘱咐一番后,便将他带进了牢房。
整座囚牢非常大,间数也非常多。
里面困了不少的犯人,他们看着谢廖和墨梓源走过中间的长道,在他们又逐渐走向那间关着妖刀的牢房时各自心里有思量,响起了不少的窃窃私语声。
妖道的凶名在外,很多人光是听到他的名字都会感觉胆寒,如今他被抓更是引起了众人瞩目。
这谢廖抓了许久妖刀都没有成功,如今却是成功将人囚在了牢房之中,所以这幕后抓住了他的人当真是谢寮吗?
若是另有其人,又是谁能够抓住这妖刀?
囚牢之内的犯人有诸多猜测,而那边的墨梓源也到了关着妖刀的房门之外。
谢廖解开锁链,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牢房,顷刻之间就闻到了些许怪异的味道,此时妖刀低垂着头,头发凌乱,身子更是呈大字形被绑在木桩之上,原本的衣衫之上染了不少的血迹。
昏暗的囚牢之内,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发现他身上凌乱,空气之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仔细看去能发现他身上受了不少的伤,皮开肉绽,已经遭了不少的苦。
两人的目光没有半分怜悯,谢廖拍了拍墨梓源的肩膀说道。
“悠着点,别把人弄死就行。”谢廖留下这句话后,便独自一人走了出去,就在不远处徘徊。
墨梓源的视线紧紧落在妖刀身上,眼底隐有杀戮之色浮现。
“那两刀是你伤的吗?”
墨梓源立在妖刀身前,他身形高大,真的认真起来,能够给人带来不小的威压。
可妖道听了他的话,却是嗤笑一声,原本一动不动的脑袋突然微微抬起,脸上的白布早已经被拆掉露出那道丑陋的伤疤。
伤疤之间的针线早已被人强行拆掉,原本被割伤的皮肉再次绽开,鲜血还从伤口之处不断淌出,这个模样看起来十分骇人。
“这可是她自己说要偿还我,我才割的,你若不信,尽管去问她。”妖刀说这话时笑出了声,声音却因为沙哑而显得格外难听。
配上他这副面容,活像从地府之中爬出来的厉鬼,他眼中的目光真像是要拉着活人陪葬一般。
当真令人作呕到了极点。
就在此时,墨梓源突然伸出手掌心直朝妖刀的面门而去,狠狠捏在他的伤口之处!
那道伤被强悍的力道碾压顿时发出刺痛,妖刀的身躯控制不住地开始痉挛,他的脸颊狠狠鼓起,死死咬紧了牙关。
但是再忍耐也阻挡不了这种痛苦蔓延全身。
妖刀的眼珠开始发红,整个人身上冒出虚汗。
“偿还你的?你也配?”
墨梓源垂下眼眸,声音冷冽如同寒冰,在昏暗的光线之下,辨不清他眼中的情绪,只有他周身微信的气息越来越重。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手心握拳,朝着妖刀的胸口狠狠砸了下去!
砰地一声,肉体与肉体之间强烈地碰撞,发出地闷哼声响起!
“这是第一下。”
墨梓源的声音格外冷硬残忍,他平静地说完之后,落下的拳头缓缓离开,再次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砰的一声,一下就将妖刀打得没了动静。
但是他还没有死,胸口仍然有微弱的起伏。
片刻之后,妖刀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抽动,身体的痉挛也越来越厉害,像是已经过了承受的极限。
在墨梓源砸的第一下时,他就感觉自己的呼吸一滞,仿佛整个心肺都要被震出来一般难受,好半晌都无法呼吸。
而第二下,则是彻底让他短暂性地失去了意识。
整个人的意识仿佛脱离了身体,无处安放。
最终妖刀的脑海之中便只剩下了心跳声,扑通扑通,像是要炸开一般,也预示着他的身体越来越临近极限。
“疼吗?是不是觉得快要死了?这还不够呢,比起你加注在她身上的,这些报复还远远不够。”
墨梓源的声音冷得像冰。
妖刀此时却抬起了头,他的目光有隐约的失焦,却还是努力将视线落在了墨梓源身上
此时他发出的声音如同一个年迈老人一般。
“你就是直接杀了我,她的伤好不了了,你们即便将她额头上的刺字抹了,也改变不了她曾经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