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玄,观能,李金石他这是?!”
“闫叔,他说他身上有剧毒!”
“没错,我身上有剧毒,你们赶紧给我让开,这毒浓只要沾到你们身上一点,就会变得和我一样!”
“他这是蛊毒,是被人种在身上的,等到这脓水流尽,肉孔中就会生出肉芽,肉芽会把他的整个身体当作养料,优先吸食四肢的血肉,直到他的四肢干瘪,接着就会吸食他五脏中的血液,直至他慢慢死去。”
“观天,李金石身上的毒真的如他所说,旁人沾到身上就会中毒吗?!”
观天师兄两眼注视着李金石,点头说道。
“黄脓入肉生根,如果不慎沾到皮肤上,那确实是很难办!”
“那怎么办?难道说咱们现在放了他吗?!”
萧局长皱眉问道。
“不行,他现在这样出去,脓水流的到处都是,外面街上行人密集,万一沾染那就更加麻烦!”
观天师兄正说着话,忽然清脆的“啪嗒”声响起。
“不好,他要用打火机点那根东西!”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李金石发出“啊”的一声惨叫,银灰色的打火机掉落在了地上,他面露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大拇指,用极度憎恨的眼神盯着观天师兄。
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愣,唯独我由于自幼练过眼睛,所以看清了这电光火石的瞬间。
李金石在按下打火机准备点那根东西的时候,观天师兄的脚尖快速前搓,踢起了一块地下的碎石子,精准的打到了李金石按着打火机那根大拇指,关节的位置。
碎石子在击中的瞬间,我看到有皮肉飞溅,几滴鲜血顺着他虎口的位置流了下来。
“啊”的一声怒吼,李金石满脸涨红,他猛的弯下腰去,想要将地上的打火机捡起,观天师兄往旁边挪了一小步,然后脚尖再次前搓踢起一颗碎石子,一点火星闪过,接着那个银色的打火机,就滑动旋转着到了观能的脚边。
观能一脚将打火机踩在脚底,李金石见状发疯般的就朝他冲了过去。
“快躲开,他身上有剧毒!”
我慌忙对观能喊道。
观能站在原地没有动,在李金石快要冲到他近前的时候,他猛的身体后仰抬起腿一个正蹬,将李金石给踹的倒飞了出去。
李金石被观能这脚踹出去一米多远,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疼的呲牙咧嘴,他的五官全都皱在了一起,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观能大惊失色,看着我们慌张的说道。
“我留了力了,他怎么会这样啊?!”
“他中毒已经很深了,毒浓正在侵蚀他的身体,皮肤已经失去了弹性和韧性,再加上他身上全是毒孔,你这脚的力度常人只是会有一些外伤,并不会有什么大碍,可是对他来说,却是如同直接踹到了内脏上,伤极了根本。”
“观天师兄,我,我这不是有心的!”
“这不怨你观能小同志,要怨也只能怨他自己,这么大的人了,都是高中生了,一点明辨是非对错的能力也没有,这么轻易就让人给蛊惑了,最后还把自己弄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真是可悲,可笑!”
“萧局长,他也是受了蛊惑,是个可怜之人,咱们身为公职人员,讲话就别这么极端了。”
“不是,闫局长,你看看现在的这些年轻人,一点~”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真人的本事,你们根本没见过,他是要带我脱离这俗世的苦海,走上成仙之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敢阻挠我们的大业,大善之举,你们会受到惩罚的,真人会降罪于你们的!”
“你那个什么狗屁真人在哪?!我现在就去给他连窝端了!”
“萧局长,咱们先把他带回局里再问吧,现在的天气再加上他的情况,我怕耽搁的时间长了,他会有生命危险。”
“他这浑身都是毒咱们怎么往局里带啊?!再说~”
萧局长话说到这,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到了闫叔的耳朵边,虽然他耳语的声音很低,但我依然听的十分清楚。
“他这个样子,我看多半是没救了,而且毒浓沾到了还会传染,我看咱们还不如就在这把少祖山的位置问出来,然后让他自生~”
萧局长的话还没有说完,闫叔就伸手将他推开了,眼神锐利且愤怒的看着他说道。
“萧局长,这话我全当没有听见,我希望这也不是你内心真实所想的,另外我还要给你提个醒,咱们是警务人员,是人民的公仆,一切都应该以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为前提。”
闫叔的话说完后,萧局长还想再解释什么,但是却被闫叔抬手制止了。
“观天,你有没有办法把李金石带回局里?”
观天师兄看了看地上的塑料薄膜,随后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
“易玄师弟,你和观能去附近的便利店尽量多买一些保鲜膜回来,另外再买一件厚一点的外套。”
“好的师兄。”
我答应一声,绕过李金石朝巷子外跑去,侧目对视之际,我看到他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手和脚还不停的抽搐着,肉孔里黄色的脓水流到了灰色的水泥地上混合着尘土,黏腻在了他的身上。
观能用力一跺脚,将那个银色的打火机踩的零件纷飞,然后便跟我一起飞奔着朝便利店而去。
我俩到了便利店后就将货架上的保鲜膜全都包圆了,结账的时候我问收银员库房里还有没有,她的眼神先是不解,接着在我和观能之间来回摆动,最后表情十分不自然的回了一个字“有”。
等我和观能将所有的保鲜膜装袋,推门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听到这个收银员用类似惋惜又带点鄙视的语气说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变成这样了,明明都挺帅挺精神的,真是世道变了!”
我不理解收银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出店门的时候就下意识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谁知道她在与我对视后,居然流露出一副很嫌弃的表情,然后随手拿起一块手边的布子,低头擦拭起了刚刚我们放过东西的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