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司宸,你打算结束关系时,提前一个月告诉我,好不好?”司念仍蹲在地上。
装傻,是真不行,我又不是演员,演起来一点也不专业,与其这样,还不如摊开牌。
她不想再试探了,事不过三,再试探,就真的很没意思。
“好。”封司宸说。
她话挑的明显,封司宸似乎也不能再回避这个话题,可是,若是他想回避,又怎么会避不开?
“就这个月。”他又说。
司念话说的滴水不漏,让他无处泄火。
她都道歉了,你还计较吗?
她都说“请您”了,都陌离的过分了,既如此,就随她意。
“好,我知道了。”司念声音淡淡,“封总,麻烦您给我十分钟时间,十分钟后,我会过来。”
她顺着封司宸给的语意,从称呼上展开了变化。
明明知道没结果,却还越陷越深,司念啊司念,你真是蠢得够可以!
还好还好,你也清醒了。
“我给你一分钟时间,上车。”封司宸说。
他话说完,就起身向车走去,不带任何的回首。
明明昨晚还,不对,昨晚我也很委屈。
一分钟后,司念仍没站起来。
那台车,发动了,司念似乎听见他离开的声音。
在车走的刹那,她再没忍住,立即去向了草丛呕吐。
避孕药副作用之一:它可能对肠胃产生刺激,引发恶心、呕吐、食欲不振等。
为什么会了解这个小知识?因为这不是她第一次吃这个破药。
司念的脸色苍白一片,呕吐完后,她觉得自己浑身发冷汗,连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先是干呕一阵,随后是吐出苦水。
还好还好,幸亏我没吃晚饭。在吐的过程里,司念又自我宽慰了。
她试图支撑自己站起来,可一阵天旋地转,让她迫不得已再弯下身。
那辆车,绕了一圈又回来,车灯直对着司念,很刺眼,很刺眼。
她没心情看是哪辆车,她只觉得她现在是很难过,很难过。
那种难过的感觉,不亚于昨晚投掷于海里是被笼罩的窒息。
“你在装什么?”旁边,传来声音。
司念的唇口泛白,就在她想要说什么时,那个人直接把她给扛走。
司念放弃挣扎,她只觉得更加难过。
又是一顿乱塞,司念如大娃娃玩偶似的,被他扣在副驾驶座上,那个粗暴蛮横一点理也不讲的人,还凶狠狠地盯着她看。
“司律师,你到底在委屈什么?说分手的人是你,不是我,一再说分手的人还是你,不是我,你现在怎么一副受害者模样?”
是啊,我怎么就一副受害者模样了?
司念想为自己辩驳什么,可是没力气了,
她避开封司宸的视线,一言不发起来。
“司律师,你可还真的是难哄。”封司宸关上了副驾驶座的门,随后回到主驾驶座椅上。
“我没多少耐心再哄你,见好就收。”
从机场到紫荆公寓,司念一句话不说,她就如封司宸所言,就是受了委屈。
到达公寓后,餐桌上已备好饭,按着司念的口味准备着,但她没多少心情去品尝,直直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并将房门反锁上。
“司念!”封司宸这下是真被搞黑脸,语气里极其冷然,听不出喜怒。
保姆噤声,她见状,找个安静角落待着了。
五分钟后,封司宸离开桌子。
“你在甩什么脸色?”这下,他是在拍她的门。
小丫头脾气是真大,一言不发就罢了,还锁门。
刚刚又不是真的要丢她一个人在机场,现在居然犯起犟来了。
“一分钟后,你要是还不出来,我就钥匙开门了。”封司宸这辈子就没这么烦躁过。
她给他愉悦是真的,但更多的是让他心烦意乱。
她真的是非常不可控!
黑暗一角落,司念趴在床边地毯上,脸埋在被子里。
“咔哒”一声,门打开,除此之外,还开了灯。
笼罩在司念身上的黑即刻散去,她被光给包围,脆弱的一面完全暴露。
是在海里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还是阴暗爬行被光照到时的慌张无措?
“你到底在搞什么?”封司宸入眼的便是她倒在地上。
这时,他终于看清了她面孔,三秒后,他直接将她抱起,不容她说什么。
她很小一只,被抱起后,也占不了他多大的面积,也用不了他多大的力气,轻轻松松地,就可带走。
“司念,你到底在逞什么强?”他低声怒斥。
怀里的人,血色全无,额间沁着汗,其手,是几乎没温度。
二零三一年的连一周都没到的时间,司念再次进入了医院。
医生说这是避孕药的副作用,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还是希望能多加注意,能多为女性去考虑。
医院的一角处,有人架着相机偷拍。
司念缓过劲来后,体力也恢复,但是封司宸不依,他抱着她走。
“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和我说?你当你是忍者?!你觉得你什么事都能扛?你是真不把你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他还是没带多少感情说着话。
“放下,我能走路。”司念的声音凉淡如水。
“好。”他说。
可是到车旁他才放下她。
封司宸神色冷峻,从医生说了原因后他就一直冷冰着脸。
在司念要往前一步时,封司宸拉住她手腕,向后使力气,她回到他面前。
他没拉开车门,反而将她利用车给壁咚住。
封司宸强势地勾起司念的下巴,目光烁烁:“让你有我的种,当真令你觉得很屈辱?”
他冷笑着,没一丝一毫的感情继续说:“司律师,你的目的达到了。”
“但是,这一个月内,你依旧是我的女朋友。”
话说完,他挑起她下巴索吻。
司念木楞,其木楞的让封司宸索然无味。
她又变成了曾经的那副模样。
封司宸亲她亲的蛮横粗暴,可又克制着力道,不敢过分占有。
她就是个易碎瓷器,要精心对待,不可毛毛躁躁。
车在疾速行驶,路边的风景在不断倒退,司念的心却如吞了针一样,有话说不出。
她的胸腔里,弥漫着各种各样的情绪,最后归为是彻骨的难受。
“封,封总,您车能不能开慢点。”司念紧抓着安全带说。
现在,她虚弱着,她根本没力气再和封司宸周旋。
反正一个月后就彻底没了联系,那就,那就。司念眸子里的神色是不断地晕染加重。
回到紫荆公寓后,已经是凌晨,她被封司宸看着下,喝了一碗暖呼呼的粥。
可是,他们谁也不说话。
今夜,司念一个人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