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我希望你能让开。」
「那个鬼地方，除了破晓黎明之剑以外，应当没有其他东西能够引起你的注意吧。怎么，直到现在还在不甘心吗？不肯承认自己无法拔起那柄剑的事实。」
混沌的语气夹杂着讥讽，看样子祂与阿奎纳斯的关系并不是特别的好。
「的确，我此次前来夜幕冰原，就是为了破晓黎明之剑而来，只是，有一点你说错了，谁说我没有办法拔出那柄剑？」
「收起你那些鬼话吧，蔚蓝大陆乃至魔界，所有人都知道，妖精的口中没有一句实话。」
「是真是假，让我尝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的确，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方法，但是，破晓黎明之剑不允许有任何的意外。阿奎纳斯，说直白点吧，我并不信任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其实双方已经不必再过说再多了。
混沌的态度摆在那里了，
想要过去？
可以，先把祂击败。
既然如此，那叶穹也不打算再继续商谈下去了，
说一句实话，他忍混沌这个谜语人很久了，明明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但是说话非要遮遮掩掩的，导致他直到今日，都还有许多疑惑没有解开。
冰之契约书漂浮在头顶上，这是即将动手的预兆。
混沌似乎也有所察觉，只是冷笑了一声，漆黑的夜空变得深邃了几分。
两方的气氛瞬间就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只要有一方稍有动作，这场战斗便会正式开启。
只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女声打断了他们即将展开的对决。
「到此为止吧，混沌，还有...」
女子似乎在注视着叶穹，沉默了片刻以后，方才将他的名字说出：
「叶穹，真是许久不见了。」
这道女声，叶穹并不陌生，他已经听过许多次了，
毫无疑问，这是起源魔女的声音，他很确定。
顿时，叶穹就有些咬牙切齿了，好家伙，总算等到你出来了。
知道他找的有多辛苦吗？
你了不起啊，你清高，你把我带到这来，你有没有想过把我带回去啊。
要不是因为这起源魔女，他的日子不知道过得有多滋润，
在现代时期，他只要掏出愤怒鬼神的力量，就完全可以镇压住一切了，哪里像现在，掏出个混沌鬼神都只能够算是中等水平，那些个种族始祖的能力一个比一个变态。
叶穹强行压制自己的情绪，朝着声音发出之地询问道：
「可妮莉娅？还是说是艾雅？出来见一面怎么样，正好，我们能好好的叙叙旧。」
「抱歉，我现在还不能见你。」
「连说出自己的名字都不行吗？」
「两者都是。」
两者？
难不成现在回答他的起源魔女是可妮莉娅与艾雅的集合体？
不，这一切都不关键，
他有太多问题想要问起源魔女了。
「你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里？你凭什么认定能够带领他们战胜末王？」
「你是特别的，至少对我而言。」
「你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抱歉，我暂时还不能够告诉你。」
「我该怎么回去？」
「抱歉，等时机到了，我一定..」
「不要再说抱歉了，你直接告诉我，你究竟能做什么？能够告诉我哪些事情。
我知道，你算无遗策，你智慧过人，但是
，你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吧？
还是说，你觉得我是一个合格的工具人，无论你做些什么，我都不会忤逆你的布置？
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这段时间里，叶穹已经积压了很多情绪了，现在宣泄口来了，他自然要将自己一直以来的苦闷宣泄出去。
起源魔女的智慧他从不怀疑，
毕竟祂可是能够布局一个跨越整个星兽师文明的陷阱，将传说中的创世星神算计到死的魔女，
祂的智慧，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
叶穹真正怀疑的，是魔女的阵营，还有祂的渴求之物。
祂是不是站在人族，乃至整个蔚蓝大陆这边的？
祂的渴求之物，真的是为大义吗？还是说另有他物。
起源魔女的身上，值得怀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要是他对这魔女全盘相信，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工具人，那他岂不是傻子？
所以，叶穹要抓住这个机会，尽可能的得到情报，
逼问也好，动用一些强硬的手段也罢，
他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么被动下去了。
倘若说起源魔女再说一句抱歉，再说一句我现在还不能够告诉你。
那么，叶穹将毫不犹豫的动手，把祂抓住。
不要怀疑现在他的能力，阿奎纳斯的身体，再加上救世者的力量，
只要对上的不是魔神王，他对上谁都能够有一战之力。
在叶穹说出这句话以后，冰原上的气氛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起源魔女并未开口做出回答，祂似乎是在斟酌，考虑自己应当怎么说才合适。
至于混沌，现在的祂已经有些傻了。
「为什么？为什么起源魔女会喊出自己兄弟的名字？」
我兄弟呢？
祂左看右看，也只找到了两个娘们啊？
难不成...
混沌注目下方的叶穹，已经有些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了。
「难不成这家伙真的不是阿奎纳斯？而是我的好兄弟？」
祂并未开口，只是默默的旁听着。
时间在缓慢的流逝，起源魔女总算再度开口了。
「我能够告诉你的东西其实并不多，我只能够告诉你，我是站在世界树这边的，但并不赞成魔神王的做法，我知道你在怀疑着我，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我已经做了太多值得生疑的事情。
但是，还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出威胁到你的事情。」
「你想说，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你不觉得有些太可笑了吗？你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而我，说直白点，在我的记忆里，你只不过是见过几次的陌生人而已。
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为什么要相信一个陌生人的片面之词。
倘若你能够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的话，那么，我相信你一回也无妨，如若不然的话，那我只能够把你当作敌人看待。
这一次，叶穹选择把话说得直白一点，
要么起源魔女给他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如果这一次依旧没有的话，那他会选择走向魔女的对立面。
他已经受够了这些谜语人了，他只想要一个答案。
漆黑的夜空之中，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叹气，起源魔女开口，做出了回答：
「我可以答应你，将一切的真相告知给你，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够把那柄剑拔出来，或许，在拔出那柄剑以后，你自己就会知晓一切，不需要我再过多赘述。」
「不，我想听听你口中的答案。」
「我
明白了。」
起源魔女停顿了一下，方才接着往下说道：
「你听说过始祖巨人的故事吗？」
「我知道。」
「那么我从祂被分食以后开始说。
当初分食了始祖巨人血肉的，基本上都是祂的臣子，
为了避免遭到始祖巨人后代的报复，祂的臣子将始祖巨人的子嗣屠戮殆尽。」
「等会，等会。」
叶穹适时打断了一下。
「照你这样说，怎么不从开天辟地说起呢？我只想要知道你为何认识我，还有你的谋划，就这么简单，没有必要扯这么远。」
「不，你若是想要知道答案的话，还真得从开天辟地说起。」
「嗯？我和你是在第一纪元认识的？不不不，这会我还没穿越，你也没有出生，怎么可能会扯上关系呢？」
起源魔女深呼吸一口气，开口道：
「要不然你来说？明明是你想要知道答案，为何要屡次打断我呢？」
「你请。」
叶穹认怂的速度相当之快。
起源魔女整理了一下思绪，接着往下说道：
「祂的子嗣的确是死了，但是，始祖巨人的臣子显然没有想到，那位掌控着无上伟力的始祖巨人，是有友人的。」
「不会是我吧？」
「怎么可能，这个时候的你都还没有穿越，不是吗？始祖巨人的那位友人名作贝卡斯，是决斗怪兽卡牌的创造者。」
「你莫不是在开玩笑？这名字还有设定，也太耳熟了吧？」
「开个玩笑而已，其实不叫贝卡斯，叫海马。」
「你这更耳熟了！」
「开个玩笑而已。」
起源魔女深吸一口气，似乎很不情愿说出那个名字。
「那个友人的名字，就叫做可妮莉娅，跟我的名字一样。」
「你还认识始祖巨人？」
发出这声质问的，并非他人，而是在一旁旁听的混沌。
「不是，你我皆诞生于世界树，虽说有着先后的差别，但是，这已经是第二纪元的事情了，你怎么会跟始祖巨人扯上关系？
得，我知道了，你这家伙，肯定藏着掖着不想说，所以才扯出这么一个谎言。」
「不，我并没有撒谎，那个名字的确就叫做可妮莉娅。」
起源魔女很是确定的说出了这句话。
混沌听到这话，稍微一愣，却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我想起来了，可妮莉娅这个名字的意思是..」
「同族信任之人，同族爱戴之人。」
「换而言之，始祖巨人的这位友人，其实由种族意志而诞生出来的生命？」
「没错，我的能力与人族的繁荣息息相关，所以才会被母亲赋予了这么一个名字。」
叶穹在这个时候开口打断：
「等会，一个由种族意志诞生出来的生命，为什么会创造出卡牌怪兽啊？」
「答案很简单，不是吗？因为祂最熟悉的人，总是跟祂说着这些玩意，所以祂才会知道卡牌是为何物。」
「这么说下来..」
「你在怀疑始祖巨人和你一样，是个穿越者？不，并非如此，你可能对始祖巨人的力量有所误解，祂只需要在时光长河中轻轻一瞥，就能够看到数十万年以后的未来，可能现在我们的对话，都被过去的祂看在眼里。
到了祂那种层次，早已经没有过去未来的概念，
祂的意志可以无限延伸，直到宇宙的尽头，
这便是始祖巨
人的伟力所在。」
「那么祂是看到了未来，所以才会知晓卡牌是为何物？」
「也许吧，我们先回到正题。始祖巨人虽然陨落了，但身为种族意志的祂并没有死，那些叛逆的巨人从来都以为所谓的种族意志只是意识体，却从未想过，祂有可能是生命。
就这样，可妮莉娅顺利的在那场惨无人道的猎杀中活了下来。」
「等会等会，逻辑不通啊，既然始祖巨人能够看到数十万年以后的未来，为何会看不到臣子的忤逆呢？」
「谁知道呢？或许祂是因为对族人太过于失望，所以才选择了放任这场叛逆。」
叶穹察觉到了起源魔女的视线，顿时就明白祂想要说些什么。
「好，明白，接下来我一定不会打断。」
「你知道就好，明明是你自己想要知道答案。在猎杀结束以后，可妮莉娅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些杀死自己友人的巨人们。
祂是种族意志的意识，不可能做出危害巨人族的事情，也就是说，祂连复仇都尚且都做不到。
那些分食了始祖巨人血肉的巨人们，不在甘心屈居于他人之下，祂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离开故乡，朝着宇宙四处穿梭，
祂们各自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发展领地，创造生命，
其中，最为强大的十二个巨人，被尊称为十二泰坦神。」
听到这里，叶穹有些忍不住想要插嘴了，
你说的这些，和现在的他有什么关系？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理活动，起源魔女提前开口道：
「当然有关系，你不会以为我在转移话题吧？科普完背景以后，我才能方便继续讲下去，不是吗？
还记得前面提及到的种族意志，可妮莉娅吗？
曾经因为同族概念，无法复仇的祂，因为巨人们的分裂，找到了机会。
诚然，祂无法做出危害自身种族的事情，但与此相对的，除了危害自身种族的事情以外，祂什么都能够做到。
十二泰坦神的文明，造成了巨人族的分裂，那么，
倘若一个「统一」的念头出现在祂们的脑海中呢？
这不算是对自身种族造成危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