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身上隐隐带一股奇香,味道独特,好像闻到过,可又不甚真切。
自己此前对她也并未留有印象,许是想错了。
两人又去别处买了些吃食,回到客栈,时间已经不早了。但擂台比试尚未结束,客栈里人不多。
等到天色擦黑,这些人才三三两两地结伴而归,嘴里还热切讨论着今日所见所闻。明月阁的人也是趁着这个时候,悄无声息地混在其中,进了客栈。
接应的马车停在客栈外一个不起眼的巷道,碧落早已将东西收拾好,连同俞怀山给她开的方子一并拿着,很快便随马蹄声远去。
南蓁坐在二楼窗口,手执清茶,目送马车隐入灯火,才收回视线。
此去京城,即便路上不耽搁,也得要大半个月的光景,其间不知会发生些什么,只盼没事才好。
萧容溪原本坐在她对面看书,此刻见她眉眼低垂,不由得开口问道,“在担心吗?”
南蓁点头,指腹摩挲着杯沿,缓缓道,“担心是免不了的,但他们所走路途中都有人接应,想来没有太大问题。”
“林玦那边朕也已经安排好了,我们明日一早便可出发。”萧容溪说道。
“嗯。”
南蓁今日有些困乏,跟萧容溪说了一声,便让店小二送了热水,简单梳洗后先行休息去了。
翌日清晨,在包子铺冒出的滚滚热雾中,一行人再度启程。
进入深秋,风里已经带了寒意,林间落叶铺地,树上光秃秃的,枝丫分明。
马车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南蓁掀开帘子,随手折了根路边的灌木条,绕在指尖把玩。抬头,见萧容溪正撑着额头合眼休息,不由得起了几分玩闹的心思。
木条尖端较为柔软,她先是顺着萧容溪衣裳的纹路划了划,见他没有反应,顺势往上,绕过墨发,抵达耳垂,正准备移向下颌时,被对方一手抓住。
萧容溪缓缓睁眼,似溺似怪,“你昨日睡得早,休息够了,现在就来闹朕?”
“嗯……”
南蓁应了一声,尾音拖长,也不知道是何意。
她动了几分力气,想把木条扯回来,反倒被对方一个巧劲拽向前,人也紧跟着扑上了身。
萧容溪搂着她的腰,顺势将人往怀里带,低头,对上她的杏眼,笑着轻啄。
南蓁不甘示弱,直接在他脸上亲了个响,末了,还冲萧容溪挑了挑眉,略带几分痞气。
男人失笑,“哪里学的?”
“你就说行不行吧?”
萧容溪掐着她的下巴,“行,怎么不行?再试试。”
……
出发前,按照车程,他们傍晚时分应该抵达下一个镇,休整一晚再继续往前。
奈何途中出了差池,有段路并不好走,是以耽搁了不少时间,眼下,天已经黑了,他们却还未走出树林。
“吁!”
飞流拽了拽缰绳,马儿踢踏两步后停下。
“陛下,至少还需两个时辰才能到镇上,我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就地歇息?”
萧容溪撩开帘子,正好瞧见树林侧边就是河滩,朦胧的月光映得河水莹亮,四周静谧,倒也是个不错的地方。
“坐了一天马车,也累了,先将就一晚吧。”萧容溪率先一步下车,想伸手扶南蓁,她却已经兀自跃下。
露宿河滩这种事对南蓁而言早已经家常便饭,走向河边的这小段路程里,她连一会儿抓几只鱼烤都想好了。
只见她把衣袖往上一撸,拿着新削好的鱼叉,脚踩着半没在水中的石头,看准起波澜的水面,瞬间将鱼叉甩出去,正中其腹部。
南蓁抓起鱼叉,满意道,“嚯,还是条大的。”
她随手取下鱼,扔到河滩上,继续叉
萧容溪双手负在身后,看她玩得高兴,便招呼正准备帮忙的飞流道,“你去生火吧,让她玩。”
而后转向旁边看得正起劲的俞怀山,“你技术好,处理鱼鳞和内脏吧。”
俞怀山:?
就算他会刮骨疗伤,也刮的是人骨,不是鱼骨啊。
奈何萧容溪说完后根本没再看他,自然注意不到他幽怨的目光。
俞怀山认命地取出小刀,开始干杀鱼的工作。
河滩上很快升起了火,鱼肉的香味也随即飘了出来。他们分食了几条鱼,吃饱喝足后,预备在这里歇下。
飞流见火势过小,于是用树枝稍微拨了拨火堆,刚翻了两下,突有风动,吹得火苗东倒西歪,随之响起的,还有树林里杂乱且渐近的脚步。
几人瞬间警惕起来。
飞流握住剑柄,往四周看了看,“还没有和暗卫起冲突。”
“但声音近了。”南蓁亦起身,眯了眯眼。
话落,几息之间,就瞧见林中数道影子奔袭而来。其中一人跑在最前端,身后跟着一众追杀的人。
被追之人瞧见了这边的火光,拼尽全力朝河滩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