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条命,也就值一个烧饼。
还是她那快饿死了的爹娘千恩万谢求来的。
若一早能料到如今的情况,自己便是请个小工也不买她。
白白浪费了一个烧饼钱!
面前的人满身戾气,秦庸只是看着,脸上笑容不变,开口,语气温和,“大姐姐一个人在后宫不容易,有些小性子正常,无伤大雅。”
他虽常年不在家,但秦家是怎么对这个大姐姐的,他很清楚。
现在她能得陛下独宠,想脱离秦家,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
换做是他,只怕会做得更绝。
“她……唉!”李娇摆摆手,转了话头,“后宅妇人的琐事,就不说与你听了。”
秦庸虽心中好奇,但听她这么说,便也不再追问,“那我先去看看妹妹吧。”
“嗯,去吧。”
李娇目送他笔挺的背影快速穿过回廊,叹了口气。
这儿子无疑是优秀的,但不管跟她还是老爷都不亲。
小时候还好,越长大越难猜透他心中所想。
他也从来不会跟两人袒露心声。
罢了,横竖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不会像宫里那个白眼狼一样。
秦方若喜欢,院子里便种了许多,四季都有开放,不至于空荡荡的。
此刻,她正站在梅树下,抬头看着蕊在空中颤抖。
面色比前几日红润了许多,人却消瘦了些,眉头微微拢着,满脑子都是王清婉那日落水的场景。
她觉得自己间接害死了她,所以害怕,但现在听说王清婉被救了,还活得好好的,她为什么更害怕了呢?
秦方若抬手摘
等手中的被拆完,院子里的脚步声也恰好停下。
秦庸的声音适时传来,“妹妹身体可大好了?”
秦方若一惊,随即转身,对秦庸客气地笑了笑,“已经好多了,多谢哥哥关心。”
她和秦庸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算不得熟。
甚至,秦方若还有些怕他。
总觉得他神秘极了,一双眼睛看似清澈温和,实则锐利得很。
“这几日愈发冷了,屋内可要注意点碳火,免得病情加重。”
秦方若乖乖点头,“我会让下人都准备好的。”
秦庸跟她说了几句话便走,仿佛例行公事一般。
心中惦念的,却还是在无双城看到的南蓁。
恰好此时有人约他听戏喝茶,他便出门去了,准备再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
……
凛冽的寒风吹来了京中
一夜间,整个院子都变得素白。
冬月推开窗户,看着满园雪色,对守在火炉旁烤火的南蓁道,“娘娘您看,这雪下得莹润可爱,奴婢都不忍心踩上去,所以今早过来的时候都没在院子里踩踏,绕了好久的路呢!”
南蓁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大黑从远处哒哒哒地朝屋子里跑。
还时不时翻滚两下,成片的积雪瞬间就变得斑驳起来。
南蓁没忍住笑,“你喜欢,所以舍不得触碰;它喜欢,所以非要碰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