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棠月受到干扰,额头上更是不可控地滴落下冷汗。
她知道《通血手札一定很难,但哪里想过复杂度居然那么难,每一个穴位都难找,而且就算照着书上来施针,也很难把控书上要求的施针轻重缓急。
每一针的要求都不同。
就差急的她叫唤:换人上了。
可她不能,她必须要给二哥治好腿,彻底将秦音踩下去。
她施针虽然磕磕绊绊,但好在进程也不算慢,没多会儿终于开始针脉放血了。
但这也是其中很危险的一环。
君棠月更紧张了。
而她却并不知道,此刻拳击场那边的观众所看到的双屏直播里。
她施针的专业度已经与秦音根本没看“参考书”的施针专业度形成了极致对比。
秦音施针快准狠,每一针都恰到好处地动作与君棠月那边的扎针穴位重合,甚至偶尔还比君棠月的动作更快。
观众们惊呆了!!
「好家伙,音姐的施针动作这不妥妥就是《通血手札上的通血疗法吗?她都没有这本药籍,居然施针手法几乎与君棠月的施针手法同步甚至超越,她是在君棠月身上装了电子眼吗?」
「嘶……老子悟啦!!
还记得一开始音姐说要检查一下《通血手札是不是真迹时,每一页都翻动了一下,可是她只是随手一翻的样子,居然就记下来了吗?这是什么品种的天才啊!
她怀孕的时候记得公布一下,我立马去投胎……」
「投胎文学算是被你们玩明白了。
而我就不一样了,我现在就能叫秦音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这么不要碧莲,你们不要命啦!
这声爹地,我猛男娇嗔一声,我音姐一定会忍不住踹我一脚,以后我走出去都得宣告天下:老子也是跟音姐有过一腿的关系呢!」
「骚不过!骚不过……」
「对比咱音姐,君棠月怎么这么废啊?照着答案书施针都搞不明白,还真以为她有两把刷子呢,看完直播只想给她两锤子!!」
「哈哈,就这!就这!??
大家别骂君棠月啦,我看她还挺爱干净的呀,选择用颜面扫地,这也是一种奉献嘛。」
直播还在继续。
秦音那边也进行到了放血环节。
她眸色沉凉,每一个步骤却无比精锐。
秦音先让施墨青把秦谟的身体背过去放平,然后用三棱针刺半分深,以及同时用毫针速刺一分深交替。
双针疗法都考验施针者的手速已经对施针节奏的把控。
少女纤细的指尖飞速在秦谟的十关穴附近速刺。
随即,用梅花针扣打局部,使局部出微量血液。
最惊险的放血环节来了。
秦音缓缓拔出银针,让施墨青把盆拿过来,只见在她拔出银针后,秦谟的穴位开始缓缓溢出鲜血。
秦音沉眸,仔细观察血液流速。
针刺肌肤后,缓慢流血。
是患者气血亏虚,淤血阻于肺腑,肺腑气虚衰弱,气血循环而不归经之相。
放血,也是要补卸气血,以调整后续能固本培元。
而另一边的手术室内。
君棠月目光已经趋于惊慌,只见君司礼腿上抽出银针后,他流出的血居然呈现青紫色。
好似中毒的恶血一般。
而且流速看似不急不缓,但却根本止不住地往外溢。
聂老站在外边,脸色已经大变:
“不是说君司礼的双腿有大好的趋势,甚至有经脉神经跳动的希望了吗?这出血的颜色不对啊,怎么会是即将坏死的……青紫色!”
“最近他都做了什么?”
“他双腿取血的化验单管血我们医院都还有留存呢,两个月前都不是这种颜色……”
因为君司礼只是治腿。
所以选择的也是局部麻醉,聂老的声音洪亮,几乎是即便隔着无菌隔离玻璃,他也能听到聂老这句话。
聂老在京市医学业界的权威是有目共睹的。
君老爷子虽然比聂老年长不少,但在外的声望,在医学上的造诣也只能算是堪堪与这位聂院长齐平而已。
何况,聂老没必要骗他。
君司礼脸色苍白,青紫着唇色看着腿上的血根本停不住地往外冒。
君棠月惊慌失措地仰头看他,手中捏着的针,一时间好似一把把戳心的利刃……刀刀见血封喉!
“二……二哥,棠棠不是故意的。”
“我都是按照《通血手札上一个步骤一个步骤操作的,不可能有错,怎么会止不住血呢,而且……而且这个颜色……”
君棠月是学中医的。
即便针灸术不出众,但也懂常识。
君司礼双腿出血的颜色分明是寒邪入体,恶血凝聚阻死了经脉,是坏死之相。
这样的双腿,分明是救不回来了。
但,更可怕的是。
君棠月现在根本止不住君司礼双腿冒出的恶血。
一旦止不住,那君司礼面临的,不仅是腿疾不愈一辈子。
更有可能……会死在手术室!!
君司礼双唇微颤,脸色铁青,不知为何总感觉脑袋里有一根弦好似刹那崩裂,他眸色一厉,突然低眸看向君棠月:
“君棠月,我双腿按摩每晚都用的熏香为什么没有了。”
“还是说,那根本就不是你研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