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芜在凌云殿内同其他仙家们又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等来了天帝和天后。
天帝一出现,殿内慌乱的情绪很快稳定下来。
“臣等参见陛下、娘娘。”花芜跟随众人一同行礼。
“众卿家免礼。”
帝后落座,天帝开始有条不紊的安排,说到领兵之人时,身旁的天后轻咳了一声。
原本有些犹豫的天帝语速极快的下达了命令:“凤鸣,这次就由你带兵击退魔族。”
凤鸣是凤凰神君的名字,同时他也是天后长兄。
战神尚在,天帝却选他做主将,其中必然有天后的干预。
毕竟这些年天帝一而再、再而三的饶过九鄞,早已让天后心生不满。
凤凰神君领命后,转身离开凌云殿,准备调兵攻打魔族。
除凤凰神君外,天帝还调派其他几位上仙,随同凤凰神君一同参战。
只是仙界的反应到底还是迟了一步,凤凰神君刚离开没多久,尚未来得及调齐兵马,魔族的人就已经打到了凌云殿。
好在今日不少上仙和神君都在,加之有陛下和娘娘,花芜倒也不是很担心。
本想继续待在角落里苟着,但天帝却起身说道:“凤鸣调兵还需一段时间,众卿家随朕迎战,为凤鸣调兵争取时间。”
陛下都这般说了,所有人起身跟在帝后身后走出了凌云殿。
凤蕴不知何时偷偷溜到花芜身边,紧张兮兮道:“阿花,你说这次我们能打赢吗?”
花芜提点道:“陛下刚刚下旨让你父君领兵...”凤蕴这话要是让神君听见,估计免不了一顿好打。
凤蕴叹道:“虽说我父王修为还算可以,但听说那魔尊就是个怪物,我当然担心了。”
花芜闻言不免有些啼笑皆非,这个说法她当然不信。
众所周知,狐族盛产美人,九尾狐尤甚。
九鄞的娘亲,青丘国主,当年可是被誉为六界第一美人,裙下之臣更是不计其数。
没成婚前,六界不少有本事的人都争相求娶。
小的时候,年龄尚幼的花芜都曾听闻过青丘国主的美名。
若说魔尊是怪物,花芜那是半点儿都不信。
毕竟魔尊本体是九尾狐,和怪物肯定搭不上边儿。
没等凤蕴开口反驳,花芜脸色微变,示意他赶紧闭上嘴。
不远处,声势浩大的魔族已经来到他们面前。
......
花芜本想看一眼魔尊到底长什么样,但因为前面人实在太多了,导致她根本看不清。
没多久,就听见兵戈相交的声音,登时也没了这份儿心思。
比起那些上仙和神君,像她们这样仙力的小仙,上去就是送死,于是很多人趁乱离开。
花芜拉着凤蕴开始向后退,只是魔族的动作极快,场面瞬间乱成一团。
混乱中,她和凤蕴被冲散了。
为保命,她试图从须弥戒中取出娘亲留给的东西。
谁知还没等她拿出来,突然就挨了一掌。
那名五大三粗的魔族冲她呲牙一笑,等她意识到时,整个人已经飞了起来
“阿花!!!”耳边传来凤蕴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花芜嘴角一抽,只觉得身上多了无数道炽热的目光。
更让她无奈的是,明明仙桥近在眼前,她却和仙桥擦肩而过,直接坠到了桥下。
她尝试念咒驾云,结果下坠的速度太快,再加上有罡风,导致她声音破碎,根本念不出来。
最终,她从仙界一直坠落到了凡间。
不仅如此,她还硬生生的砸到了地上,砸出一个巨大的人形深坑。
“咳...咳咳...”
艰难的从坑里爬出来,因为尘土飞扬,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儿来。
好在身上穿的是仙衣,自带清洁防御功能,倒也不必担心会弄脏。
像是想到什么,她试着打开须弥戒。
果不其然,须弥戒打不开,这代表她的仙力已经被封住了。
好在母亲留给她的储物袋上有她的神识印记,只需用神识就能打开。
以往她来凡间时,用的都是储物袋,这里面不光有金银,吃穿住行的东西都备的齐全。
松了一口气后,她开始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落在一处山上,不远处有个湖泊,对面还有个小木屋。
花芜想了想,决定去那儿看一看,若是没人居住的话,倒是可以作为临时落脚的地方...
※
靠着一双腿,从午时正中一直走到日落西山,终于赶在黑夜到来前来到了小木屋。
身体的感觉太过疲惫,她干脆从外面找了个石头坐着休息。
山间夜风徐徐,让她紧绷了一天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
抬头欣赏了一会儿月色,等身体没那么疲惫,才起身前去查看木屋。
从木屋的位置来看,这里应当是猎户进山时的落脚点。
小木屋共里外两间,外间堆放着一堆杂物,里屋有张简易的木板床,上面铺着的棉被已经破旧不堪,甚至散发着一股恶臭。
花芜觉得自己在下界也待不了多久,这里虽然看起来有些破破烂烂,但是仔细收拾收拾也能凑合着住。
好在她仙力虽被封,但她是仙体,一夜不睡也没什么问题。
花芜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将小木屋收拾的整整齐齐。
木板床和那些破烂的棉被都被她丢了出去,换上乌沉木做的拔步床。上面铺着蜀锦做的被褥,被褥上绣着朵朵昙花,她还从储物袋里把娘亲还在时绣的软枕拿出来摆在上面。
除了睡觉用的床,她还摆了妆台和吃饭用的桌子,床边又放了一个衣柜,里面放着两三身普通衣裙。
只是,这样一来,里间就被塞的满满当当。
外间她放了一颗净尘珠,很快屋子变得一点儿灰尘也无。
收拾利落后,小木已经屋焕然一新,看起来终于像个住处,花芜对此十分满意。
正当她想着要不要去附近城镇添点儿东西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花芜抬脚向外走去,然后在屋外看到一个穿着玄衣,满脸是血的男人。
看着不远处向后延伸的凌乱脚印,花芜猜测这人应当走了很长一段距离。
她有些犹豫,拿不准要不要救他。
正犹豫的时候,突然间,含章的话浮现在脑海里。她心中微动,下意识向前迈了几步,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虽然眼前这个男人满脸是血,但依旧能看得出,他十分年轻,五官分明,长得应当不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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