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近日其乐融融,老太君与媳妇、孙子探讨行军打仗,在后院射箭、武刀枪剑戟,沈皓月在旁观看,李君歌得皇后恩准到大将军府小住,府上就更热闹了。
独独美中不足的是安阳王妃常叫沈皓月去王府学做王妃,未来婆婆请人教规矩,沈皓月自不能推脱,可这一学就是一天,往往累得沈皓月腰酸背疼。
“学规矩就罢了,姑娘都多大人了,怎还拿藤条打手板,每去那王府,回来手都是肿的。”玉蝉同老太君和萧氏哭诉。
玉蝉才方说完话,沈皓月与董氏、李君歌走进威远堂,瞧着玉蝉抹眼泪走到一边,沈皓月便知玉蝉怕是为她抱不平了。
萧氏瞧见沈皓月进来,走
到沈皓月跟前,握住沈皓月的手腕,摊开她的手,一道道红印子还没消散。
“你这孩子,被人打了怎不说,我们大将军府的女人,断没教规矩被打的,同我去找那安阳王妃!”
“回来!”萧氏要带沈皓月去说理,被老太君叫住道,“徐国公府的姑娘也在王府学规矩,人家没说什么,你去找安阳王妃,岂不是她拿住借口,贬斥皓月不如人家?”
萧氏觉着老太君的话有道理,问沈皓月:“徐国公府的姑娘也被打成这样?”
沈皓月摇头,亲人都在,她也不委屈往肚子里咽,坦言道:“行礼、磕头、走路、插花,萧宝琳都很快就过了,到我这,教规矩的嬷嬷总说不好,我没
平白污蔑,那老嬷嬷紧着我欺负。”
萧氏望向老太君,“娘,你看,还是欺负我们皓月。”
“确实欺负人!”老太君闷哼一声,手杖重重杵地上,“王妃再叫皓月去王府,你跟着去。”
“娘不用去,你们也不用担心,皓月已经想到法子了。”外祖母和舅母们一直在军中,看不透长安城内宅里的手段,沈皓月送萧氏坐下,同董氏相视一笑。
李君歌在老太君身边坐下,董氏道:“方才皓月见到我,就同我说了这个事,叫我去向皇后讨一个年年长的尚宫,明面上来府上教君歌规矩,等皓月去王府的时候,托付尚宫跟着去。”
老太君会意,赞同沈皓月道:“皓月想得周全
。”
萧氏上不知为何,沈皓月解释道:“王妃假手于教导嬷嬷,嬷嬷说我做的不对,纵使我知道自个对,反驳嬷嬷了也要被教训说不如萧宝琳还不尊教诲,比不去王府学规矩更叫王妃好找借口斥责,若找个比那嬷嬷身份更高的尚宫,尚宫秉公说话,教导嬷嬷自然就不好为难我了。”
沈皓月也可借机说自个有尚宫教导,在大将军府学规矩就好,不必再麻烦王府的嬷嬷,这不就摆脱王妃的为难了。
萧氏听完,漠然不说话了好一阵,晚膳用完,同沈皓月一并去湖边散步消食。
“皓月,听君歌说你与燕王两心相悦,你可是真心想嫁给燕王?”萧氏问沈皓月。
沈皓月害羞地
点头,“燕王与我经历了许多,我相信他会珍重我。”
并非护她爱他,而是珍重,萧氏放心不少,能的男子平等视之,相敬如宾的关系比珍宝更稀有,她有幸遇到夫君便是如此待她,只不过她未能有幸与夫君相守一生。
“燕王若如你说,娘愿意你嫁给他,可若他不是,皓月,有娘和萧家在,你不必委屈自己。”萧氏目光映着月色,清澈明净。
沈皓月鼻子一酸,有爹娘依傍,竟是这般,比冬天的狐裘更温暖,叫她放下所有硬撑起的伪装,抱住了萧氏。
“娘,皓月会待自己好的,有委屈一定会跟娘说。”沈皓月轻声撒娇,同萧氏说,也是同故去的李氏说,她不会委屈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