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王妃

李域倾身而下,手指在沈皓月面上摩挲,怜惜地深望她,瞳仁微颤,慎重地思量。

直到她睁眼,他们相视,他声音沙哑,“皓月……”目光灼灼,若得见渴求久远的甘露,“做我的王妃。”

沈皓月瞠目,他的唇瓣落下,渴望已久地索求,炙热而猛烈,吞噬她所有的思绪。

烛影绰约,月夜静谧得能听见雪下落的声音,长安城千万屋舍俨然,远山沉睡。

沈皓月睡得昏昏沉沉,天光大亮照进屋里,她转身头埋进被子里,疲懒不愿起来,又觉口渴,闷在被子里,嘀咕:“玉蝉,我想喝水。”

床幔窸窸窣窣,没一会儿,一双手伸进被子里,扶沈皓月起身,沈皓月懵懂睁眼,眼前人是李域,顷刻就清醒了,昨夜种种浮现,面颊绯红渲染。

李域抱着沈皓月把茶水递到她嘴边,见她低

眉娇羞的样子,胸口犹如有猫爪在挠,酥麻轻颤。

沈皓月低头喝了半杯,唇瓣水润,李域紧握水杯,没忍住低头含住她的唇。

“呜……”沈皓月手抵住李域心口推拒,满脑子被雾气充盈,无法思量。

李域本只打算浅尝辄止,可怀中娇软温热,实在叫他不能遏制自个,扔了水杯俯身将她卷进怀下。

这大白日的,叫婢女们听去了,可如何是好?沈皓月求饶声尽数被李域堵住。

外头玉蝉敲门问沈皓月可起身了,李域顿时停下,抱着她缓了一阵,平静下心绪,起身给皓月掖好被子,自个整理完衣衫,才叫玉蝉进来。

玉蝉听到李域的声音已吓得不行,往日姑爷天还没亮就走了,怎今日还在?她赶紧叫,春晓守在门口,自个端洗漱的水进屋里。

好在姑爷衣衫整齐,玉蝉望着床榻

上裹着被子坐起来的自家姑娘,想问又不敢开口。

李域走到外间,玉蝉到床边扶沈皓月起身。

沈皓月接过玉蝉手中的帕子抹了脸,穿上衣衫出外间装扮,李域正等着她,她不解问:“今日,你怎还在?”

李域瞧着沈皓月梳洗打扮,莫名觉着心情很好,走到她身边,“你这里被窝太舒坦,我醒来晚了些,路上已人来人往,我翻墙出去,被人瞧见,我倒没什么,误了你的名声,老太君和沈老爷怕是不会放过我。”

玉蝉一听,拿梳子的手抖起来,姑爷这话,莫不是昨夜姑娘真……

“现在你如何出去?”沈皓月问李域,拿过玉蝉手中梳子,自个梳头,叫玉蝉去给李域打洗漱的水来。

“昨日吩咐下人,若我一夜不归,今早送年节礼来沈府,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等会我去大门,

跟着送礼的人出去便是了。”李域顺势坐到沈皓月身边仔细看她妆扮,甚觉有趣,曾经鄙夷文人墨客所绘闺房乐事,不想自个也有享受其中之时。

沈皓月剜李域一眼,这人竟昨日就寻思好夜里要了她的,难怪汤圆都安排上了。

李域洗漱完,同沈皓月一并用了早膳,玉蝶从前院回来,道是燕王府送礼的人都在前院了,李域这才离开。

玉蝉瞧着李域出门,就迫不及待同沈皓月道:“姑娘,你怎能……怎能……”玉蝉焦急又羞愧,说不成一句话,玉蝶和春晓看懵了。

沈皓月噗嗤笑出声,“玉蝉,你这怎的了?”

“姑娘还有心思笑,奴婢且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床褥烧了,姑娘还未成婚呢,怎就……叫外人知道了,可怎么是好!”玉蝉愁得像要哭了。

原来是为这事,沈皓月拉过

玉蝉的手宽慰她:“怎又哭了?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心下有数,我与李域定下了婚期,虽未成礼,我们心下都已认定为夫妻,倘若日后又生变故,成不了婚,我也绝不再嫁他人,昨夜两心相悦所做的事,我心意既定,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姑娘可别说话了吧,什么成不了,什么不再嫁,这是要吓死奴婢才罢休。”玉蝉气得不想理沈皓月,走出门去,刚撩开门毡,李域正站在门口。

玉蝉怔楞叫姑爷,李域走进屋里,目光直勾勾落在沈皓月身上,方才她的话,一字一句扣进他心里,他欣喜不已,又很快冷静下来,他将去燕州,日后的事如他所谋划的发展,他们少不得一番磨难,他一直担心,昨夜亦有一份心机在,以后她若知道,今日她对他的心意有多笃定,可想日后就该有多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