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侯夫人的话中有话,再联想到韦侯夫人待她比寻常人好,突然让沈皓月觉得落大的忠勇侯府森冷得很,寻了由头向韦侯夫人告辞。
韦侯夫人听下人说没找到韦小侯爷,也只好作罢,叫人送沈皓月回沈府。
沈皓月刚出侯府,有人冲上来道:“你这姑娘,怎言而无信。”
苏堤吓得拦在沈皓月面前,“哪里来的野蛮人!”
沈皓月认出面前人正是那日借她马的先生,赶忙叫苏堤不可无礼。
“皓月正派人寻先生呢,因受伤耽搁了好几日才回沈府,皓月食言了,还请先生见谅。”沈皓月愧疚道。
那先生哼一声,“见谅什么见谅,赶紧把我的福寿还给我,它可是要游遍大好河山的马,而今却被你们困在宅院里。”
沈皓月见这位先生言行举止都豁达,可惜他不肯透
露身份,定不是寻常人,要不请他到沈府,叫三叔见一见是何人?三叔经商见过不少人。
“要麻烦先生随同我去沈府取马了。”沈皓月道。
“不必,我就在这等着,你叫人把马送来即可。”
沈皓月见他执意隐瞒身份,也不好再强求,“先生日后去临江阁,报上福寿二字,可随意用酒,算皓月对先生的回礼,还请先生莫客气。”
先生对这份礼像是十分满意,点了头道:“既然姑娘好意道谢,却之不恭,明日我便去临江阁喝酒。”
沈皓月福礼再次谢过,才上马车。
“什么却之不恭的,我看就是个酒鬼,姑娘闻到没?满身酒臭味。”苏堤嫌弃道。
“闻到了,还是临江阁的酒。”沈皓月唇角勾起,喜好酒又洒脱,是她成不了又羡慕的人呢。
沈皓月叫人去沈
府取马,她则顺路去了木炭铺子。
木炭铺子前排队的大多是领木炭的穷苦人家,见到沈皓月,都千恩万谢的着,倒叫沈皓月不好意思,这些发放的木炭是李域买下的呀。
年节将至,一日日暖和起来,加之各家木炭铺子缺的货日渐补上,木炭生意开始归于寻常,沈皓月粗略算了一笔,加上李域最后买炭的那一笔,此次总共赚了一千八百余两。
一笔生意赚这么多,只因提前知晓寒冬,木炭铺子的名声打响了,日后生意比从前会好些,但不可能再有大的赚头,沈皓月接下来要把临江阁的生意做得更大些,这里才有大赚头。
从木炭铺子去临江阁叮嘱王招财,有个报福寿二字的人来喝酒的话,好好招待,吴三姑娘今日告假了,沈皓月也就没久留。
回到沈家正值晚膳
时,沈老夫人派了人在山月居等着沈皓月,她还没进山月居,转道去了上清斋。
沈老夫人和苏琴将将吃完,沈老夫人叫下人们撤了饭菜。
沈皓月在韦侯府吃了些点心,可中午吃得少,肚子很饿,闻着下人们收拾的饭菜都觉得香。
漱口净手罢,沈老夫人做在堂屋榻上,苏琴在旁边煮起花茶来。
“今日若不是诸位夫人说起,我倒还不知你赚了好几百两银子的,这些银子你打算作何处置?”沈老夫人问道。
“本想等过几日算了账,同祖母说一说的,木炭铺子赚的钱都写在账本上了,日后爹娶继室,季洲求学,二房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沈皓月从未想过给她爹一两银子用,她虽也管着二房的钱财,可二房的和她娘嫁妆部分,两本账,她分得清白,只是在祖母面
前不能这么说罢了。
“这倒是,你把账记仔细了,明年开春出嫁,这些个都是要算清楚了留在沈家的,纵使是你娘留下的,那也该留给季洲,你的嫁妆我自有安排。”
沈皓月明白祖母的意思了,原来是怕她把那些东西拿去许家,她还就真要拿的,娘的这些嫁妆若沈家留,她就叫外祖母来分,何况季洲年幼,她不能把这些留在沈家,不然等季洲大了,这些个铺面庄子并钱财还在不在都不一定。
“孙女听祖母安排。”沈皓月回道,先应付下,后头再想办法。
沈老夫人见沈皓月这么听话,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哪有女子不在娘家多争些嫁妆的,想着就更不放心了,好在李氏的嫁妆还有一半抓在老大媳妇手里,另一半,这些日子还是要想想办法从沈皓月手里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