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月的目光扫过屋里三名侍婢,三人都惧于沈皓月的目光低下了头。
沈二爷身边这三名侍婢是唯一张氏挑选,目前还留在沈家的,不是因她们能力出众,而是因为她们都安分守己。
不同于沈家大爷为爱妻自愿不纳妾,沈二爷自张氏之后再无妾室,一因沈家清流门第男子纳妾本来就少,长兄誓言此生不纳妾博得了好名声,沈二爷不愿比长兄差,其二则因张氏手段了得,她自个从妾室走到正妻之位,自然怕被人效仿,沈二爷想纳妾也被她花言巧语糊弄过去。
可沈二爷哪里甘心只张氏一人服侍,张氏便安排了几名侍婢,侍婢如同妾室服侍沈二爷,只是连个妾的名头都没有罢了,这法子,既周全了沈二爷要名声,张氏又能绝了后患,一举两得啊,沈二爷自然也默许的。
张氏挑选的侍婢,要胆
子小的,不敢把二房的事胡乱说出去,性子顺从的,万事听她吩咐,容貌稍好却不能太好,先前有几个性子不好的和容貌太好的都被张氏偷摸打发了,而今剩下的三人,皆是被张氏管的唯唯诺诺的,沈皓月之前发卖张氏的人时,就把她们留下了。
“你们一直在我爹身边侍候的,该知道这个荷包从哪里来的吧?”沈皓月问面前三名侍婢。
侍婢惜画跪下道:“三姑娘,奴婢们是侍候二爷的,可不敢说道二爷的事。”
其余两名侍婢见状跟着惜画跪了下来。
看来张氏确实把她们的嘴教得严,沈皓月道:“你们也知道,我爹在议亲了,届时新夫人来了,瞧着你们不顺眼,想必会把你们发卖出去吧?”
三人墨不敢言,张氏将她们买进沈府来,她们是奴籍,卖身契在主子手里,要发卖她们,她们也
没得反抗的,二爷是指望不上的,之前有侍婢很得二爷喜欢的,张氏看不顺眼给发卖了,二爷也不过是问一两句罢了。
“二房的事如今我在管着,以后新夫人要来,交给她之前,我向爹提一嘴给你们个妾的名分,你们便能脱奴籍,你们可要多为自个好好想想。”沈皓月道。
见三人还不说话,苏堤在沈皓月耳边道:“姑娘,奴婢看这料子的纹路,像是苏夫人之前送给过姑娘的锦缎。”
苏夫人先前是送过锦缎给沈皓月,只不过沈皓月看都没看,让苏堤收起来了。
“这锦缎除了苏夫人那有,还送给了谁?”沈皓月问道。
苏堤还没回答,惜画抬起头道:“三姑娘,奴婢什么都说,什么都说,只是奴婢告诉了三姑娘,怕也不能在二爷身边侍候了,姑娘能不能做主还了奴婢的卖身契,给奴婢几两
银子回老家。”
沈皓月看着惜画,“你倒是奇怪,做妾室便是自由身了,为何只要卖身契,不要名分?”
惜画苦笑,“三姑娘不知奴婢如何被张氏折磨的,奴婢已不能生育,就算成了妾室没个一儿半女,命又能好到哪里去,新夫人也不知是个什么性子,好不好相与的,回老家我尚能用积蓄买块地挨着亲戚过日子。”
沈皓月没料到张氏手段这般恶毒,竟给侍婢绝育了,心下怜悯起她们来,这惜画是个机智的,眼见她要通过荷包的用布查出荷包来历了,怕失了这次机会,赶忙抓住,若不是被张氏买下来了,惜画做个正经婢女,会过的不错。
“你且把知道的告诉我,日后你们想做妾,还是想拿了卖身契离开沈府,自做决断吧。”
惜画连忙叩谢,然后道:“这荷包就是苏夫人送给二爷的,二
爷去吴家的前一日,奴婢在二爷房里给他改新衣,二爷出去了许久才回来,回来身上就多了这个荷包,姑娘今日这么大阵仗,该知道了的,这些日子,二爷时常私下见苏夫人,奴婢也是……也是怕二爷出事,跟过二爷一回知道的。”
“你不是怕二爷出事,你只是就在等着有一日,有机会为自己争取自由身,所以你事事上心。”沈皓月直接道明。
“奴婢不敢撒谎,奴婢所想却如三姑娘说的,奴婢知道,但从未把二房的事说出去半个字。”惜画恳求道,“三姑娘,奴婢只求以后的日子过的轻松,沈府的事此后与奴婢没半点关系,奴婢出去了也不会说半个字的。”
沈皓月要惜画继续在沈府,等事情告一段落,她会还她自由身,另外两名侍婢说愿意为妾,沈皓月让她们管好嘴巴,会挑个时机提她们为妾。